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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爽是個很會看眼色的姑娘,取了冰飲就去隔壁吹風補妝,把空間留給徐嘯和謝鯉,說是再搬個移動小空調過來給他們吹。
其實做這些事情,隨便讓個小助理去就夠了,哪能親自讓她搬?可人家就這麼去了,並且還為自己待會再過來找好了順理成章的理由。
「和秦殊在這邊還適應嗎?」
問我就問我,還帶秦殊幹嘛?到底是問我還是問秦殊?
可謝鯉還是點點頭,「現在天氣其實已經不怎麼熱了,不颳風的時候反而比橫店那邊好點。」
撇開生活上的不便,拍攝本身的條件在最開的艱澀過後已經好很多了。
徐嘯看著他穿著兩層戲服依然顯得單薄瘦削的肩膀,十九歲的男孩子還處於男孩到男人的過渡期,但氣質上相比從前已經天差萬別了。當然,對待他們的態度也不免發生轉變。可這種變化隱藏在天團過於疏離的同事關係里,不值一提,因為外人本來就看不出。
若是哪一天,這幾個人親近起來了才奇怪!
「dVd前兩天發了你知道嗎?」
謝鯉和他說話都懶得繞彎子,「不知道,這邊信號不怎麼好。」
準確說,是當初分成方案的事情過後,就不再關注這事兒。
人家四位好歹還擔心自己在紀錄片裡有沒有什麼不太合適放出來的,謝鯉就不怕:
就靠自己那路人緣,負八十和負一百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他不太想敘舊聊天的意願大概是太明顯了,可徐嘯並不是秦殊,他依然面對這種聊天殘局也能接的下來——
「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怨我們?」
怨大家忽視你,冷落你,怨本該作為出道組成員的待遇因為隊友而受到削減,怨他這一年多遭受的來自外界的攻擊和傷害。
謝鯉抬起頭看向他,剛想說點什麼,卻看到徐嘯眼神複雜得像是雜糅了很多種情緒,「你是該怨的。」
十八九歲的男孩子有了怨懟,很少有能憋得住的,抒發出來,將這其中疏通了才能重來過。徐嘯想過謝鯉會暗暗咽下那些委屈,也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孩子撐不住了還是會回頭來找他們,就像從前那樣依賴。
可謝鯉卻睜著眼睛定定看向他,被勾起從前的回憶既不難過也不憤恨,出乎意料的平靜:「不用吧,我那個時候也挺討人厭吧。」
他是純到極致的素人出身,除了年輕的皮囊和身體,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再加上比其他隊友都小這一點,當謝鯉以年齡優勢去做一些事情自然而然能說得過去。
那個時候「搶」了徐詡的位置,幾乎又是全網千夫所指。謝鯉才進圈不久,沒有那麼高深的手段,只有動物深入骨髓的趨利避害的直覺教他不得不以用這種方式尋求庇佑和團隊融合:
比如可以和任何一個隊友貼著挨著,多創造互動。除了讓對方唯粉罵「舔狗」,卻不會被其他人冠上麥麩炒作的名頭。
因為大家罵的謝鯉本身的行為,而不是在這之下包含的商業宣傳目的。
正如後來那些粉絲所說:起碼比起那種心知肚明的雙向營業,這個團只的確只有謝鯉在真心實意地在付出:他付出順從和依賴,來換取隊友的信任和配合。
所以也別提誰欠誰的了,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沒必要弄些自作多情的多餘舉動。
他語氣有一絲絲的恨不得立刻分道揚鑣的隱隱興奮感,並非藏不住,而是刻意留給徐嘯這種聰明人去察覺。
秦殊看似心思玲瓏其實個性頑固,和他暗示這些、就算對方懂了也會裝作看不出來。可徐嘯不同,他太擅長去摸透一個人話語動作里的含義,因此,謝鯉百分之百可以確定,自己這份甚至含著一絲半點惡意挑釁的暗示,肯定能被對方順利接受。
可徐嘯到底是徐嘯,他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當然,在謝鯉看來,這個笑過於「聖父」。
「聖父」不只笑了,甚至還伸手摸了一下謝鯉的腦袋,因為假髮是高高束著的,就單純摸了一下,語氣是那種慣用的如沐春風式柔和:「不是吧?現在真的討厭哥了?」
仿佛大哥哥在逗弄小弟弟,還問對方是不是和自己鬧脾氣。
謝鯉伸手擋了一下,徐嘯本來就沒用力的手掌順著落下,只在謝鯉手腕上緊緊纏著的短打束帶上划過。
「這裡沒有別人,你不用這樣。」
噁心誰呢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細算的話,鯉子這種做法也算是用過就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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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了蟲,無語子,俺徐詡、徐嘯傻傻分不清楚,當初為啥這樣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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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那邊太熱了。
徐嘯不愧是徐嘯,謝鯉的敷衍和排斥,他可以歸結於叛逆,無論這孩子現在多麼不耐煩,他依然可以笑著把話接下去。
「我看你們武打戲份不少,吊威亞沒有受傷吧?」
「沒有。」
就算有,你是能給換藥綁繃帶還是能做理療?
此路不通,再換一路。
「我記得你很喜歡攝影……」
謝鯉眼睛索性看向門口用來擋住冷氣外泄的透明帘子:「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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