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发如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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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止是灵力！

他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就仿佛他的精气神都被一并抽走了一样，强烈的虚弱感铺天盖地的压来，叶霄眼底一片惊骇，眼睁睁看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寸寸雪白！

生命！

它吞噬的，不止是他的灵力，还有生命之力！

这一刻，叶霄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冰寒！

“补全命格……竟要以命相抵？！”

叶霄恍有所悟，此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身体剧烈颤抖。

这是对死亡的本能敬畏！

可是，当此生一切在眼前闪过，一张逐渐恢复血色的小脸映入眼帘，叶霄颤抖的手蓦地稳住了，就像是湍急河流里巍峨不动的磐石，稳如山岳！

因为他看到，叶洛丹田里的那纹痕，正在补全！

成了！

赌对了！

死？

重要么？

和叶洛比，一点都不重要！

“哈哈哈！”

叶霄癫狂大笑，双目血红，另外一只手掏出冯药师临走时留下的那瓶灵丹，捏碎瓶塞，也不多看，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硬生生咽下，感受着体内灵力爆发，肆意冲击，他笑的那叫一个痛快。

“来！”

“给我吞！”

“有种把我这条命也拿去！”

死又何妨？

只要妹妹叶洛无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轰！

仿佛是感知到叶霄体内灵力的变化，叶洛体内的吸力更加狂猛了，甚至不是他借助丹药就能弥补的。

没了灵力，那就继续吞噬生命！

神纹霸道，不讲人情。

但哪怕是这样，叶霄触及叶洛小腹的食指也不曾有半点动摇，直到头晕目眩、筋疲力竭。直到眼前发黑，他几乎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如纸，身后长发飘荡，如雪森然。

“还不够？”

叶霄眼睁睁看着，叶洛丹田里的奇异神纹光彩璀璨，缺口只剩下最后一丝，可自己已经再无余力，顿时睚呲欲裂！

“继续，给我吞！”

“我，还活着！”

轰！

死志爆发的一瞬间，叶霄隐隐感觉，体内就像是什么突然炸裂了一样，轰然爆裂，倏地，似乎有滚滚力量澎湃而出，通过手指没入叶洛的体内。

嗡！

叶洛体内的神纹如受灵水滋润，骤然光芒大作，在这一刻，濒临昏厥的叶霄终于欢喜的看到，她丹田里的神纹，补全了，如同有灵，不停旋转，散发着温柔的气息，滋养着她小小的身躯。

成了。

这次，真的成了！

叶霄笑了，如释重负的同时，始终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断裂，他只感觉双耳轰鸣作响，眼前一黑，竟然就这样直接一头扎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但自始至终，他的嘴角始终扬着，笑容不肯凋谢。

妹妹，活下来了！

可是陷入昏迷的叶霄没有发现，在他的体内，丹田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更像是一道深渊，深邃无尽，更有无穷的生命之力逸散而出，似乎永远无法停止，也让他垂在脑后的白发，越发苍凉……

卧房，安静了。

床榻上的少女蜷窝在被褥内，或许是体感舒畅，她笑容甜美，又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床榻下。

叶霄整个人仰天倒地，同样是在笑，但在他的眉宇深处，沉沉死气不断堆积，脑后白发披散，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定然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一上一下，宛如两个世界。

一如生。

一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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