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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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br>&1t;br>“你还是怀疑她的那个测距眼有问
题？”
&1t;br>&1t;br>莱莫瑞恩点了点头：“怎么看都是月萃鸟的眼珠。其它禽类没有这么大的眼睛。月萃鸟已经灭绝了很多年了，不管她那颗测距眼是不是玛法塞丽亚的东西，都应该调查一下。而且，我昨天晚上检查了曾祖父留下的那枚眼睛，现了新的情况。”
&1t;br>&1t;br>“怎么？”
休斯放慢了脚步，认真听莱莫瑞恩说道：&1t;br>&1t;br>“拴住眼睛的链子上有个镶扣，以前应该是镶了颗宝石在里面，但现在空了，所以我之前一直没注意。下午我在路上碰到那姑娘，突然现她手腕上的链子上也有这样一个镶扣，里面嵌着一颗石头，看起来又灰又暗，很不值钱的样子，但是我猜那是冥石。”
&1t;br>&1t;br>休斯怔了一下：“冥石？就是那种能记录人类记忆的石头？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种宝石十分稀少……”
&1t;br>&1t;br>“不会，我确定是冥石。我猜想，当年寄给我曾祖父的那枚测距眼，实际上记录了一些关于真相的记忆……”
&1t;br>&1t;br>说着话，莱莫瑞恩抬头看看天上渐渐清晰的月亮轮廓，又自嘲道，“不过，局势这么紧张，还有心思查古人的事情，我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很不在状态？”
&1t;br>&1t;br>休斯笑了笑：“平白无故你也不会去查这些事。而且我相信，再紧张的局势你也能游刃有余。”
&1t;br>&1t;br>“我倒真这么希望。”
莱莫瑞恩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过很快这笑意便消失了。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个记忆深处的身影，目光不由黯了几分，“休斯，你坦白说，我真的是父亲最优秀的孩子吗？”
&1t;br>&1t;br>休斯没料到莱莫瑞恩会突然问这个，但他没有一刻停顿便答道：“当然，莱莫。现在的你比任何人都强大，未来也一样。”
&1t;br>&1t;br>莱莫瑞恩极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休斯的回答中得救了似的。&1t;br>&1t;br>“还记得十年前那件事吗？”
&1t;br>&1t;br>“你是说……那件事。当然。”
&1t;br>&1t;br>“本来当时父亲已经打算和他们签定和平条约了，却突然生了那样的事……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1t;br>&1t;br>休斯没有说话，只是听莱莫瑞恩继续说道：“还有更早的事。看曾祖父前后态度的转变，当年两国关系破裂的原因本就出自一场误会。能被证明是误会的事情，就不可能证据确凿到无需解释，就让两个人同时误解对方。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1t;br>&1t;br>“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1t;br>&1t;br>休斯对莱莫瑞恩的猜测持怀疑的态度，“那人必须是和他们都认识，又有能力使他们相信自己的……难道？”
&1t;br>&1t;br>“你也是这么猜测吧？失踪的凯勒西斯。萨安，玛法的弟弟。如果是他因为某种原因挑拨了两名国王，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玛法塞丽亚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大概她想保护自己的弟弟。”
&1t;br>&1t;br>“……”
&1t;br>&1t;br>休斯摇了摇头，他并不想相信这个说法，但这的确是可能性较高的一种猜测。&1t;br>&1t;br>莱莫瑞恩继续说道：“所以我才如此急迫地想和弗雷亚见上一面，她的那颗冥石还在，不管里面的记忆是不是我想要的，都要试着看一看。只是……”
&1t;br>&1t;br>莱莫瑞恩想到了艾达对自己敌视的态度，“她不一定会答应和我见面，出于警惕，她也不见得愿意告诉我关于那枚测距眼的事情……”
&1t;br>&1t;br>“我去问问她吧。她对我似乎没什么敌意，也许我可以说动她和你见个面。”
&1t;br>&1t;br>休斯说道，“这件事也关乎到她的国家，她不见得就不愿意和你合作。不过告不告诉她事情的全部，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她和奥莉菲亚关系很好，告诉她，恐怕就等于告诉
克萨约尔的公主。”
&1t;br>&1t;br>“……其他事情到时候再说。”
&1t;br>&1t;br>莱莫瑞恩简单地思索了一下，同意了休斯的建议，此时两人已经走过了广场，来到了控魔场地边的十字路口。由于回两所学院的路并不相同，莱莫瑞恩停下了脚步，望着路过的学生们说道，&1t;br>&1t;br>“休斯，你看学校里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整个大6现在就和这学校似的，风平浪静。但这不过是假象。&1t;br>&1t;br>“暗杀、监视，虎视眈眈的军阀。还有哪位新即位的皇帝比我现在所处的境况更糟糕吗？”
他自嘲地笑笑，“唯一能欣慰的，是我还活着。”
&1t;br>&1t;br>“情况还没那么糟糕。”
&1t;br>&1t;br>休斯明白老国王的死实际上对莱莫瑞恩的打击很大，只是他很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罢了，“劳伦斯将军麾下的帝国军，还有塔莱茵的军队都会支持你的。”
&1t;br>&1t;br>“劳伦斯……当然了，情况还没那么糟。”
&1t;br>&1t;br>莱莫瑞恩点了点头，“不过瞧瞧卡尔洛夫吧——赛丽娜之前警告我克萨约尔在我身边安插了奸细，我当时还不太相信。”
&1t;br>&1t;br>“……身边？这个词未免用得太宽泛了，她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几个人吧？”
&1t;br>&1t;br>休斯心下一惊——虽然一直对靠近莱莫瑞恩的人有所警惕，但如果是一开始就对其放心的人……“你心里有数了？”
&1t;br>&1t;br>莱莫瑞恩笑笑，没有直接回答：“没有人做事能不露马脚。克萨约尔境内的叛乱让他们自顾不暇，顾不上干掉我，派个聪明人来监视倒也合情合理。就是知道真相以后，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1t;br>&1t;br>“……”
&1t;br>&1t;br>莱莫瑞恩拍了拍休斯的肩，长时间的忽视并不是因为对方特别谨慎，而是因为没有想过去怀疑。休斯不比莱莫瑞恩愚蠢，被皇帝一提醒，他立刻猜到了那个人是谁：&1t;br>&1t;br>“……这是何苦，说替阿约娜做事我还可以理解，为了克萨约尔？太可笑了。”
&1t;br>&1t;br>“也不一定是为了克萨约尔，想想之前那场刺杀，或许他只是在为阿约娜牵线，刚好被赛丽娜看到……”
&1t;br>&1t;br>莱莫瑞恩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卡尔洛夫为了能使克拉迪法灭亡，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如果诱惑足够高，被他收买也不是不可能。仇恨、贪婪，都是人的欲望。如果有人想要挑起纷争，利用人的欲望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话……”
&1t;br>&1t;br>莱莫瑞恩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紧握着腰间黑色的剑柄，愤怒如无声燃烧的火焰隐藏在他眼底的阴影中，于晦黯的夜色中明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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