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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天晚上回到市里女娃娃就開始上吐下瀉，連續幾天發高燒，嘴裡胡言亂語什麼爺爺，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都沒看好，等燒退了之後原本多機靈的孩子，就變得有些痴痴呆呆的了。」
「醫院的專家說，因為孩子年紀太小了，高燒不退，腦子燒壞了。」
「這半年他們一家人天南海北的跑，聽說北京的醫院都去了好幾家，寺廟什麼的也都去了無數，但就是沒看好小女娃的病……」
「有人說是衝撞了，但是趙老三也請先生看過，一點用都沒有。」
兩個年輕人湊在人群里，感覺就像聽什麼靈異故事一樣，心裡給這些人的聯想能力打了個十分。
兩人暗暗嘀咕：「山里霧大水多，晚上又冷得慌，這么小的孩子去了哪有不感冒的道理，而且小孩子一直高燒不退，得什麼腦膜炎的都比比皆是……」
其他人仍舊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話題轉著轉著就變成趙老三家有多少錢了。
「幾個億肯定是有的，聽說他省城還有棟別墅呢，咱們市裡的也是別墅，光好車都有好幾輛，嘖嘖，要是有人治好了他閨女，不知道能有多少謝禮……」
第6章因果
◎修文◎
袁老頭上了副駕，女人和老阿姨帶著小孩坐後排。
「老先生，我們去哪兒？我認識有一家茶館，有專門的包廂，私密性倒是挺好的……」
「好。」
路上小女孩一直探著頭看袁老頭，看著看著就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還沾著她的口水，伸手遞給袁老頭，也不會說話，就衝著袁老頭一直笑。
「淼淼乖，爺爺不吃，你自己吃。」女人緊緊的握著小女孩的手擔心她失禮，有些慌亂的沖袁老頭笑了笑，「老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小孩子……」
袁老頭盯著小女孩手裡的糖看了半晌，似乎有些不忍心般搖了搖頭：「沒事，算了，去你家看看吧。」
男人踩了一腳剎車，激動的看了袁老頭一眼，而後就使勁點頭。
趙老三的別墅在安市南區，連帶著公園、商城一起的高檔小區，裡面也有三十多樓的高層，也有大平層，別墅在繞內湖最里的那一圈。
「老先生，這邊請……」
進門時，袁老頭先在玄關處站了站，趙老三明顯還是有些迷信的，玄關處掛著鏡子和幾個看起來像香囊的東西。
他隨口提點了一句：「亂七八糟的東西掛多了反倒影響屋裡氣運，去了吧。」
旁邊那阿姨立即嚷嚷道：「我就說那些是騙子吧，就這還花了好幾萬！」
袁老頭聽到這個價錢，眉頭稍微提了提，心裡的價格也順帶往上加了加。
在和有錢人談價錢這個事上，袁老頭很是得心應手。
袁老頭繞著別墅轉了一圈：「魂不在家裡。」
看著幾人迷惑又多解釋了一句：「很多丟了魂的人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那是因為他們的魂找到了回家的路，然後自己就回來了，但是有的魂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的是因為被困住了，有的是因為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丟了的魂，有的則是找不到路了。」
「你們家女兒這個就是屬於最後一種，因為她年紀小，然後你們當時去的地方又有些遠，所以她就找不到路回來。」
雖然袁老頭說的東西不符合核心價值觀，但是趙老三卻是信的，這些年他做生意遇到了不少事，也聽過說什麼《魯班書》，分什麼上卷下卷的，也遇到過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
女人急忙道：「那我們是不是得去那山里找啊？順著我們走的那條路……」
袁老頭搖了搖頭：「若是三五日前那倒可以，因為時間不長，但是現在不行了，魂不會待在原地的，它們跟人一樣會四處遊蕩，而且魂不附體的時間長了，就容易散了，就像一個東西沒有了容器，慢慢的就蒸發了一樣……」
「或者就是魂不與身融，就好像在外面遊蕩久了，就把別的地方當成自個兒家，不想回家了……」
「老先生務必救救我女兒，」女人越聽越覺得心裡難過，眼淚簌簌的掉，「不管多少錢我們都給！」
「妍妍！」男子呵斥一聲，談錢太俗氣了，這些有本領的老先生可能最忌諱的就是俗氣！
袁老頭知道男人的意思，沖他笑了笑道：「這沒什麼，我做法事都是要收銀錢的，若是不收，那你我之間就會有因果線，有對家算我因果時，就容易把你們囊在其中。」
趙老三聽到一半時，本想著若是不給錢，與袁老頭有因果那也是個好事，但後半句又聽得心驚膽戰，感覺是自己牽扯不起的大鬥爭。
「硃砂調墨、黃紙、毛筆……」
趙老三家裡這些東西都是有的，沒幾分鐘就準備好了。
袁老頭先走了個步，又掐指然後嘴裡念念叨叨的算了個方位，讓趙老三他們搬桌子放椅子的，然後才在二樓陽台的位置，慢慢的開始畫符。
其實這些步驟對他畫符沒什麼意義，但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過程越複雜、越折騰人，越容易讓人相信，同時也越覺得敬畏。
用在電視劇裡面看到的詞來形容：那就是要高大上一些。
袁老頭畫得很快，幾筆下去一張符紙就成型了，然後他把小女孩喊了過來，在女孩頭頂轉了幾圈，又取了她小拇指的指尖血一滴，然後握著女孩的手，以血就墨，又畫了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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