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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青年男人，地上多出来很多血迹，那男人面容温润，脸色病态的白皙，表情痛苦。

谢夫人一惊，跳了起来，害怕的松开了剑柄，“你…你…是谁？王府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难、道你是…啊啊啊，有鬼呀！！救命啊！”

向来沉默寡言的谢余清，此时此刻吼出声：“住嘴！你们滚！”

谢夫人来不及和谢余清计较什么，她往后退开数步，连滚带爬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院子中只剩下沈千灯和谢余清两个人。

只可惜沈千灯呼吸减弱，眼睛都不聚焦了。

谢余清爬过来，抱住沈千灯的胳膊，眼眶红，声音哽咽且颤抖：“哥哥，哥哥，你不要死啊！我不想你死。你不用给我挡剑的，我的命不值钱。我…”

死不了的。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哥哥，我好害怕…”

沈千灯捂住胸口，抬手抹了把谢余清眼角的泪珠子，气若游丝的安慰他：“谢余清不要哭，你也不要自责，这是我自愿的，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多吃点饭，长高个，希望我们再次见面，你会是个开心快乐的公子，不要为我流泪…”

谢余清泪珠子止不住往下落，他想忍住，他哽咽道：“可是，眼泪不听话。”

“哥哥，我好舍不得你。”

谢余清轻轻擦干净沈千灯嘴角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逼得他，身体颤抖，抓住沈千灯的手也在抖，巨大的恐惧、害怕、无奈涌上心头。

谢余清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一直都以为，或许自己真的是冷血怪物。

沈千灯意识混沌，慢慢松开了谢余清的手。

一道凄惨的嘶哑声划破天空，谢余清抱住沈千灯日渐冰冷的身体，痛苦不已。

哥哥，你撒谎了，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

*****

祠堂一排排老祖宗牌位森然陈列，香火浓重，外面是滔天巨雷，一道道闪电划破黑夜。

谢余清身着黑衣，沉默、冰冷的跪在蒲团上，祠堂气氛凝重。

谢恒于心不忍：“你当真要独自一人去往万剑宗？”

谢余清低头。

“嗯，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谢恒揉了揉太阳穴，语重心长劝阻道：“阿清，你糊涂啊，哪有什么他！你莫不是着了魔。”

谢余清坚定不移：“兄长，他不会欺骗我的。”

第十二章回去

满园客栈，二楼房间，刺眼的阳光打在地面上。

沈千灯难受的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他胸口闷，好像有个硬邦邦地石头死死压这自己，他快要窒息了。

沈千灯撕开眼皮，低头看去，入眼便是谢余清被束起的墨，周围都是谢余清衣服上的冷香，这味道钻入鼻翼，让沈千灯有几秒钟的恍惚，与梦境中幼年谢余清房间里熏香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千灯侧目打量他，谢余清确实长了张俊美无铸的面容，皮肤白，棱角分明，这样的人仅仅一副皮囊就比过千千万万的人，更何况天资聪颖，未来绝对会有一番作为。

沈千灯压得难受，他现在头晕目眩，状态极其恶劣，他轻轻推了下谢余清结实的胸膛，“谢余清！你醒醒，你要压死我啊！你怎么睡得那么死！”

沈千灯使出来吃奶的力气把谢余清从他身上推下去，别看谢余清年纪小，却个子高挑，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常年练剑。硬生生比自己高半个头。

“也罢也罢，你长成这样也不错，就是凶了一点，没小时那奶呼呼的劲，哎，总归是一副傲人的皮囊。”

沈千灯自言自语嘟囔半天。

谢余清的胳膊突然一动，抓住了沈千灯的胳膊，沈千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本能往后退开，却被谢余清用力的牵制住。

退无可退。

谢余清睁开瑰丽明亮的眼珠子，就那么坐在那里，抬头死死盯着沈千灯那张温润柔和的脸，只见沈千灯漂亮的眼睛覆盖上一层水雾，如同小鹿般惶恐不安，怯生生地看了谢余清几眼。

沈千灯胳膊被弄疼了，心里又害怕现在的谢余清，他结结巴巴道：“仙君，你、你干什么那么盯着我？！你快点松开手，你手劲那么大，胳膊很痛哎。”

谢余清没有要松开手的迹象，沈千灯捉摸不透他，心中百般思考，他还要杀了我吗？！可是，沈千灯偷偷瞄了一眼谢余清，确认谢余清瞳仁的颜色是清明的棕褐色，而不是妖异的血红色，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不像走火入魔。

“师侄，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沈千灯刚说完，眼眸竟然现谢余清眼角有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已经快要干涸，不知道怎么回事，幼年谢余清哭泣的样子和此时此刻的谢余清重合在一起，沈千灯心底有些心疼，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用袖子擦了擦谢余清的眼角。

“多大点事，没什么好难过的。做噩梦，忘记就好。”

谢余清凝视着他，半晌，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关于你的也要忘记吗？”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沈千灯惊得往后退开，扯了扯胳膊，没扯动，沈千灯垂头丧气盯着他，嘴角都有些抽搐：“你是不是梦到我了！我在梦中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们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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