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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锋芒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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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应道:“好的,我马上去传令。现在估计已是午时初刻,过了昭化,就进入险恶茫茫的蜀道。预计后天未时可以到达剑门。”

二当家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三当家拨马回头到了身后第一辆马车的第一排骑士,将二当家所说的转述于他们,又令他们逐次传到后面众人。骑士应允。于是一道道传令声自前向后递去。

最后一辆马车在得到传令后。林洎群与挨近他的二骑正在兴奋地谈论着成都之游,最左侧一骑依旧默然不语,车夫则专于控车驭马。罗希剑与葛雄斌则继续谈论着成都青楼歌妓的风韵及酒肴,说到兴起时,抚掌大笑,双目远眺前方蜿蜒曲折的山道,充溢着痴迷与迫切。与葛雄斌挨近的那个鬓霜白的骑士听闻他们口中所论尽是些风月花酒的浮辞,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我说你们二人能不能小点声,别打扰了我义子看书。身为长辈,在后生前尽论谈些狎妓淫语,成何体统!”

罗希剑听此,偏过头去,笑了笑,目光炯炯地道:“我说胡宾老兄呀,我看你那个义子怕是已经淹没于书海里了。我们从勉县至此,他一直专注于手中之卷,既不饮水,不流汗,也不说话。我看你还是劝劝他吧。”

葛雄斌也道:“是呀,胡宾老兄。我看你这个义子真是个奇人,这一路上,我们每个人流的汗,不知已将身体浸湿了几次。要不是因为这次押运的是皇镖军饷,责任重大,需要万分谨严,我早就脱个精光了。可他呢,专意于手中之书,视辣日于不顾,气定神闲。且似他这般仪貌,紧直不像世间所有。”

林洎群干笑道:“葛老弟说笑了,老胡的义子徐卿玄不是世上之人,难道是仙宿不成。”

众人闻此一惊,几双目光齐刷刷望向他。胡宾的眼神尤为怪异,直勾勾地盯着他。林洎群打个哈哈道:“我开玩笑的,如果他真是仙宿下凡,又怎会流落于洛阳街头乞食,在三年前让老胡你碰到救下?神仙下凡再怎么着也是龙子贵儿。”

胡宾听此,抿了抿嘴,目光转向正思沉意注于书本的徐卿玄。轻声道:“徐卿玄,你读什么呢?这么认真,先歇会,喝口水。这盛暑炎炎的,小心热昏了。”

徐卿玄闻言,嗯了一声,慢慢合上书。但见那本书是用牛皮包裹,呈暗黄色,在炙阳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黄晕,然而却无书名。徐卿玄将书放进马鞍上挂着的一个布袋,舒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偏向右边三人。但见他:皮肤白皙,鼻如悬胆,唇红齿白,清新俊朗,宛如城北徐公在世;眉目如画,轮廓分明,俊美无俦,潘郎见了只怕也要自惭形秽。

徐卿玄与三人目光一碰,朗声道:“多谢义父关心,孩儿没事,我读的书乃是道家修行之事。”

此言一出,令众人一惊,前后七人的目光不由得齐刷刷望向他。尤其是胡宾,眼神中既惊且怒。徐卿玄面色平静地迎合着众人的目光。过了半晌,胡宾咽了咽口水,道:“徐卿玄你怎么能读这种旁门左道之书,习这种异端邪说,也不怕他人笑话。你要知道当今世道唯有儒书四书五经才是正学正统,我看你还是赶紧改弦易辙,以免误入歧途。”

徐卿玄道:“义父,道家乃是自先秦延传至今的一门学说,与儒家诞生于一代,非旁门左道;且道家修行之术亦有益人之处,与儒家孔孟之学一样诲人,非异端邪说。我读了三年,受益匪浅。”

胡宾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责怪你研读道书,实乃当今科考主要倾向于儒家之学。你聪慧过人,这三年来在镖局边读书边跟随众人练习武艺,学习拳脚工夫,总能学一招,会三式。如今你的修为已不亚于镖局内任何人,故而能参与此次的朝廷差事。材干如此,为何执迷于道家虚词诞妄之中?我看你还是尽早弃道习儒,以你的悟性才智必能在学业上一日千里,来年科考,取个进士易如反掌。”

徐卿玄道:“科考?”

胡宾笑道:“是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仪表非俗,才智卓越,终归是要走科举取第之路,方为正途要事。总不能一直跟我们干这有今朝无明日,杀人喋血的行当,误了你一生。”

其余众人侧闻聆听,不住点了点头。

徐卿玄心中一暖,沉声道:“义父容禀”

。胡宾点了点头。

“按照朝廷规制,天下士子都可以在朝命所定的考期内去应考。然而需要提前报名,报名时要提交三份证明材料,即:亲供、互结、具结。”

说到这,徐卿玄顿了顿,观察了一番众人,见众人先是一惊,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于是,他又道:“所谓亲供,即自己基本信息,包含个人姓名、年龄、籍贯、体格、容貌特征以及自家三代姓名履历,以确保考生是良民世家。可如今,我父母、姐姐俱亡,七岁时漂零世间,直至十二岁时寓居于洛阳的洪威镖局,家人履历不明:再加我自幼体弱多病,所幸三年来在镖局内练习武艺,得以强身健体,然而昔时隐疾时有作;以此残喘之躯即便能应考,上苍庇佑,义父以及列位叔伯的勉励支持,得以高中三甲,何以理政治民,这岂不是上负主恩,下误民政。此其不可一。

所谓互结,意为考生要找一同参考的五位考生写一份承诺书,承诺如一人作弊,则五人连坐。我自幼流离于草泽,家乡已毁,总角之交俱亡,直到舞勺之年,所识士人实无一个,唯有义父及诸位叔伯。此其不可二。

所谓具结,简单来说就是出身清白,不是娼优或皂吏的子孙,本人也末从事过戏子之类的“贱业”

。如今我既然投身洪威镖局,也就是这一行当的一分子。虽说镖局是个正业,非为贱业。然而刚才义父也说了,这一行当乃是刀头舔血地讨生活。我若去报名应考,万一官府审核员查出了我的履历,又继而牵引出洪威镖局在以往押镖时与他人的争执衅嫌,为险人所用。岂不是亏了咱镖局的名誉,岂不是不利于义父及各位叔伯。此其不可三。”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众人听了惊诧不已,一时无语。

半晌,胡宾意犹未解地道:“虽然你说得在理,但事在人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俗话说“无官不贪,无吏不奸”

官之贪,吏之奸,无非是为了蝇头小利。我朝在太祖宏武爷时以严刻酷残的方式肃贪,虽然官场惧于宏武爷的惨刑虐法,短暂廉洁;然而当今雍乐爷借“靖难”

之名推翻简文帝以御极;因其内忖得位不正,进而松弛了对官场的束缚弹正,导致如今官场贪墨之风愈演愈烈,正所谓恰得其时。咱们镖局已立百年,在河南乃至大明各地都有影响力,财宝丰盈。遗憾的是成立至今未有一人进入科举,沾圣恩,食官俸。若是能出一个状元郎,那今后押镖就不必再通关要口遗赂官差,不必再俯仰洛阳府之鼻息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弃道书之虚无,习儒书之经邦。这对你来说利大于弊,对我们而言是依托于势权,百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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