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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他喝了酒,比平时胆气撞些,压在殷姚身上,要吻过来。

以前没有躲过,如今也不会躲,殷姚张开嘴,算作回应似的咬了下他的上唇。

政迟身体一顿,心中萌生出希冀,抬起殷姚的下巴,焦急地去看他的眼睛。

结果自然是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东西,愣神片刻,只失望地笑了笑,不再执念这个吻,叹道,“睡吧。”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殷姚听出来了,挑了挑眉,“这是喝了多少。”

以前在西苑,政迟应酬多,经常喝多了回来,虽然说能勉强神智清明,但照顾久了,也能从语调中听出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也只有醉了,他才会抱着自己一遍遍地叫越遥。

说起来,还会忘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再问,明显就不记得了。

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谎言,至于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政迟从头至尾就没有规避过越遥的存在,他没有撒谎的理由。

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那时候他很怕激怒政迟,也不会再问下去就是了。

“确实,喝了不少。”

“这样啊。”

“嗯……”

政迟笑了笑,说话度明显慢了很多,声音比平时多了些鼻音,语气带有些不自知的依赖。

他没有上来,只是在床边,不知是跪着还是坐下了,隔着被子,抱着殷姚,将头埋在他胸口。

他体格不小,但似乎为顾忌着殷姚的伤口,即便那已经长好了,还是不敢用力去压,“别动,我抱着。”

可以见得这人是不习惯示弱的,这种时候依旧连带那强势的态度。

本该觉得厌烦,可殷姚察觉出他现在的状态和以前不太一样,也就没有推开,也没有回话,闭上眼睛,静静等着下一波困意袭来。

“陈叔走了。”

殷姚一顿,缓缓睁开眼。

政迟低着头,埋在他胸口被子上,只能看到顶,也不知是不是月色晃了眼,他好像能看见有几根不甚起眼的白。

他似乎没有现殷姚在看着自己,手臂紧了紧,又松弛下来。隔着被子,声音很闷,带有醉意特有的懒调,不知是哀还是自嘲,“去的时候,还好着。情绪不高,也过得去,一起说了话,临走了,突然……起烧来,年纪大了,遭不住也是正常的,政驭那一枪,正中他脊梁。”

殷姚没有说话。

政迟笑了笑,“好,也好。不然即便醒了,下半生瘫着,自己痛苦遭罪,老婆孩子,受牵连。”

“他呢,又爱打高尔夫,以后……只能坐着看,不能动了,得气成什么样。”

“小时候,就见他总是跑来跑去的,替父亲跑腿,替老爷子办事。那时候陈叔年轻,人赤忱,家里呢,早年间就是给政药做账房伙计的,本分,机灵……”

“从小,他看照我,那时候也不上学,和平辈们念塾……”

大抵是想到自己幼年间的事,呵笑一声,“管教得严也罢,父亲不必说,知道我是株坏苗,邪门歪道……与人交恶不少。”

大抵是醉得有些过头,说话时不时断了逻辑,口齿也没有那么清晰,但殷姚听着,好像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陈叔会教我怎么去想一些事。他说……”

“他说,老爷子说我瑕疵不少,但他不这么觉得。”

“我还记得那时候,应该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伤了政驭,三刀……我捅了他三刀,”

政迟缓慢地摇了摇头,“也确实是个混蛋,为了一窝野狗,亲兄弟,给我捅进医院里去,差点儿没了性命,他是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