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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春呷酒入喉，「話說挺得美，你追了嗎？坐享其成的人沒資格說這話。」

「你還想聽一遍我們在一起的過程嗎？」韓雋不喜歡清酒酒，端起自己泡了茶的杯子仰頭似不經意間露出頸側。

「……我不想……」話沒說完，萬里春噎住了。「……你他媽的再騷一點試試看呢？」

頸側兩處深到發紫的紅梅被衣領掩去一半，角度不對根本察覺不到。

萬里春說著說著就笑了，「還沒上本壘吧。」

韓雋一滯，彎眸道：「還沒追到呢。」

「你家那位還挺猛。啊，也是，畢竟是a1pha。」萬里春沒搭理他的嘲諷，繼續說：「如果本壘打了你不會像現在這般安靜，早該開始旁若無人說葷話了。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是……沒錯吧？在這方面我應該還是能相信一下你的。」

韓雋一點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禁止抹黑我形象。」

「按你在我耳邊叨叨的情況來看，荀奕到現在也沒想過自己一個a1pha要被另一個a1pha壓吧。」萬里春眼神流露出幸災樂禍來。

「再說吧，先把那件事兒做了。」韓雋平靜道。

「你還真寵他啊——」萬里春伸了個懶腰，抽出髮簪重盤了個頭，將碎發攏於耳後。

「這話說的，難道你不寵』他『？」

「不一樣，說不上寵。真要說，大概也是他要寵我多些。」

韓雋見他這得意模樣就泛酸。

「你能為他做到這一步我是真的沒想到。犧牲太多了吧。」

「我不覺得是犧牲。」

「哎呀。」萬里春夾起一片刺身，「你這種人真的太可怕了。他知道以後會哭嗎？」

「會嗎？那就再好不過了。」

荀奕是個堅信自己直覺的a1pha，或許是性格緣故，他有些時候格外固執自信。

韓雋背著他接電話。

其實起身尋找安靜的地方接電話並不是怪事，但韓雋看清號碼時的第一反應不是起身，也不是滑動按下接聽鍵，而是下意識緊張地看向荀奕，瞬間的表情最真實。荀奕清楚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但韓雋是個聰明人，也格外謹慎。沒再在荀奕面前露出更多馬腳。

思來想去糾結了兩晚，眼圈青黑的荀奕撥通了6青升的電話：「有沒有萬里春聯繫方式，你們學校表白牆能問到嗎？」

6青升聽完這句話冷汗都下來了，以為被荀奕知道了些什麼。「我、我和他還沒……」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和韓雋很熟。我有些事兒要問他，挺急的，你能幫我要到嗎？」荀奕自顧自往下說。

「有。」6青升鬆了口氣，「我推你。」

一分鐘後，一張微信名片出現在兩人小窗，荀奕沒有來得及思考什麼表白牆效率如此迅，直接連著發了三次申請，生怕有任何閃失。

驗證很快被通過。

萬里春：「？」

荀奕看著對方裝逼又欠揍的問號深呼吸兩下，敲字：「問你個事兒，關於韓雋的。」

萬里春指尖夾著一支筆用筆頭敲了敲桌子，飛快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寫論文的6青升回覆：「嗯？」

可一到這會兒，荀奕又不知道怎麼說了，他對此根本毫無頭緒，只能憑直覺猜測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字句斟酌，反覆編輯：「就是……我感覺他有事兒瞞著我，他之前和我說有些事兒要處理，但不告訴我是什麼，但那天他接了個電話，表情不對。你和他關係不是很好嗎，你知道嗎？」他甚至腦洞大開過猜測是不是和萬里春有關，但事到如今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韓雋在學校沒什麼深交的朋友，最多只是一起共事。

萬里春瞭然，對著對話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知道。告訴你也可以，但這算不算欠我一個人情？」

我欠你大爺，荀奕沖他頭像比了根中指。

「欠欠欠，你想幹什麼。」

「沒想好，欠著。以後可能也會問你討點東西。但這事兒不能叫韓雋和你的好兄弟知道，嘴能封嚴嗎？」

荀奕沒想通這關自己兄弟什麼事，卻極為配合：「行。這事兒就我倆爛肚子裡，以後你有什麼事用得上我的儘管說。」

兩分鐘後，一條消息傳來，荀奕眼前一黑。短短五行字讓荀奕呼吸驟停，他像是忘記了如何呼吸一般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眼裡拉滿血絲。蛋白質燃燒的信息素在一瞬間爆裂開來，充斥了整間屋子。客廳里的信息素濃度警報器發出粉紅色燈光。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閃著光的屏幕里的每一個字都開始扭曲，變得面目可憎。他咬了一口舌尖，濃郁的血腥味在唇齒間瀰漫開來，他初次對一個人同時產生濃烈的愛和強烈的恨。

他咬牙，手機在他手裡幾乎不堪一擊。

這個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的混蛋！

「他打算做腺體摘除手術。」

「為了你。」

「他是個很自負的人，我勸是沒用的。但說實話，作為朋友，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腺體摘除手術對人體的危害太大了，對腺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還可能留有後遺症。同為a1pha，我相信我們應該都懂他將要面臨什麼。他打算為了你，徹底放棄作為a1pha的權利和自由。」

他以為這樣自己就會高興嗎！他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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