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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燃情岁月 肖邦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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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姚大傻(第2页)

走到门口那里,“砰”

地一声,脑袋一疼,眼前金星乱冒,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差点晕过去。

碰头了。

他只有一米七四,走到门口还低头了,怎么还会碰到头

忍着痛,揉着脑袋站起来,狠劲低一下头,就到了外间。

他终于站到那面镜子跟前了。

但接着就傻了。

镜子里没有姚远,只有一个浓眉大眼的虎汉。

他动动手,摸摸头。镜子里的虎汉也动动手,摸摸头。

我嚓我变成谁啦

他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虎汉,足足有五分钟。他认出来了,医院里照顾他的姚叔

这应该是姚叔年青时候的模样

尼玛,穿越到姚叔年青时候了怪不得刚才那个女人在外面喊他“大傻”

姚叔叫姚大厦,脑子不灵光,说话磕巴的厉害,大家就把他的名字姚大厦叫成“姚大傻”

了。

姚远叫姚大厦姚叔,是因为在他瘫痪的半年里,姚叔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是对他最好的人。

虽然同姓,两个人却没有任何关系。

姚叔是厂里派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因为姚远是工伤。

在工伤生之前,他是厂里的积极分子,技术骨干,干部重点培养对象。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正值工作经验丰富,风华正茂,前途无量之时

可是,工伤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知道没有恢复的可能,厂里把他往医院里一扔,再没有人来看他。只派了又傻又结巴的姚叔,过来照顾他。

父母过来,不是来安慰他,关怀他。他们是来和厂方谈赔偿的,因为赔少了,不够他们以后雇人照顾他下半辈子的。

女朋友的离开,成为压垮他生存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父母去厂里,和厂方签署赔偿协议的那天,他支开姚叔,从床上滚下来。然后,凭借双手和胳膊的力量,爬到病房外的阳台边,再攀越阳台的栏杆,从四层高的地方,翻落下来

姚远不愿意回忆这些,因为想起来,就是世态炎凉,满满的悲伤。

大凡有一丝牵挂,一丝希冀,谁想死啊姚远也不想死。

他挣扎过,心里想着所有身残志坚的形象。为消磨时间,他强打起精神,和说话结巴的姚叔聊天,把他能想到的,能问姚叔的问题都问了。姚叔的家世都让他翻来覆去探寻了好几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如此一聊就是半年。

可是,半年之后,他还是被残酷的现实给击垮了。

既然从那个世界离开了,那个世界就从此与他无关,他也不愿意再想了。

既然变成了年青的姚叔,他就做姚大厦,考虑姚大厦的事情好了。

姚叔的名字,是他那当厂长的,不着调爹给取的。那时候,不是要建设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嘛

姚叔的爹,是这个工厂的第一任厂长,部队上下来的干部,参加过抗战和解放战争。夫妻没有生养,就从孤儿院里收养了姚叔。

后来现他不是正常孩子,也没有抛弃他,一直把他养大。

后来,运动开始了,老厂长受到批斗,受不了小将们无中生有的污蔑,自杀了。妻子同样受到批斗,失踪了。

姚叔从此成了孤儿。

姚叔失去了父母,没有了生活来源,革委会就把他招到厂里来,打扫街道,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姚叔去医院照顾姚远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