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黥卒远配(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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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轴子把黥了面的额头埋在手心里,倒卧着,不言不语。
“我看过你的马鞍,鞍绳让人提前剪断了:拿生胶粘住鞍绳,绳子撑不了一会儿又会断。那夜没把你摔死,已经万幸;遇见我,更算是命好——
上面判下来了,把你籍没为奴丁,处补兵之罚,黥其面,永世服三等刍役,往京口本部。
走吧,京口是个不凉不热的好地方,至此不必再受沙场征战之苦。
今有书信一封,是我拜求淮南太守、北府将军刘敬宣所写,到了地方,把信呈给营头:你虽是营奴,也没人敢来欺凌你。为战马割割牧草,倒卖倒卖草料,小钱小闲的,总比丧命好。”
“有纸笔吗?”
“写感谢信啊?”
“放妻书。”
傅弘之强支着肘,潦草写过一张休书,含泪递给徐羡之:
“拜托使君,把这封书信,交给我弓队兄弟高朋,让他替我去城中的外父家里,和我老婆做好切割。告诉高朋,我儿子岁数小,从此就央给他看承了;只是别教我这废人拖累老婆,媳妇儿还年轻,让高朋劝她早作打算。”
徐羡之心头想起旧事,不禁沉声道:
“嫂子也没奈何,谁让你遭了这场无妄之灾。只是,乱世人心难测,我劝你千万慎重,托妻献子,当心所托非人——当日你所骑战马,总不能是外人做下的手脚。能扎进甲胄里的刀子,往往是自己人在暗处捅的……”
……
“哪一个是新来的营奴?”
京口牢城营,刑徒点卯,闪出一条披枷带锁的黥面大汉。汉子使半根撅折了的筷子盘了乱,低着头,沉声只道:
“我便是。”
营头手提马鞭,扬了下巴,两只鼻孔看向那乱遮掩下的黥印:
“上前来。抬起头,我对对画像。你叫个什么名,犯了什么法?”
“我姓傅,两字弘之;原是北府弓车营领兵队主,只因得罪营里参军……”
一言未毕,营头一记蹬踢,大脚把汉子踹翻于地。那汉也不敢还手,一任乱鞭噼啪打在虎躯:
“妈的,你这狂奴,什么他妈弓车营的公猪母猪,跟我摆什么派头!点你名,不知道下跪?还一口一口队主错主的叫唤!跟你明讲,我这里没有什么军主队主,只有刑奴!若说主子,我便是主子,知道吗!牢营有牢营的道道,把你一对招子放亮些——等看清楚事情了,随时再来找我,懂么?”
傅弘之蜷缩着身子,倒地不起,只道:
“懂,懂。”
当夜安排了牢房,营头又来巡视。走近了囚间,傅弘之已经提前跪好:
“奴子有话和营头说,可否借一步?”
囚间里又潮又臭,那营头屏着鼻子,叫人打开牢门,提了弘之出来。
营头的居室却是敞亮整洁,案上摆着酒壶酒盏,又码好了几盘新切的熟肉。
傅弘之顶着铁枷,费力弯腰伸手,勉强为营头斟满酒盏,洒落一桌酒水。
再跪下,弘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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