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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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布”
楚岁安轻声念出铁片上的刻字。
本罕利的人们讲究给入伍的男人篆刻一个金属铭牌,好让他无论以何种方式死亡,最后都能以自己的姓名下葬。
楚岁安轻轻将铁片放回那名死去的士兵的胸口,轻声道:“晚安,津布。”
枪炮声仍旧在不远处轰响,寂静却在绽开的皮肉间发酵,给时间拉得很长,很漫长。
直到尖锐的燃烧声由远及近地厉啸而起。
本略微失神的楚岁安,目光陡然变得冷冽,只消一瞬间反应,拔腿冲向街道对面墙体倒塌形成逼仄巷子。
在她身后,一枚炮弹坠落在剧院门外的破碎街道上,使得无数大理石碎片暴雨一般四处飞溅,带着几乎可以擦出火星的速度,在楚岁安刚站过的砖地上嵌出了刻骨的深坑。
如果她还留在那里,大概已经被扎了个对穿。
只是已经死去的津布,身上再次埋进了数片弹片。
楚岁安飞快地奔跑着,将身后那预料之中的灾难远远抛下,就好像它与她无关那样。
她在迷宫一样的废墟中七拐八拐,直到沉寂的灰尘令她肺部发痛,空气逐渐变冷,枪声变得模糊,她才渐渐停下脚步。
楚岁安微微地喘息着,抬眼却不见五指,四下漆黑一片。她环顾一周,隐隐看到不远处转弯的墙角透着光亮,于是朝那里走去。
“梁一秋,这回你真的要把我们害死了!”
就在她要走出拐角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女声骤然响起。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楚岁安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后撤躲回黑暗里。
是一男一女在争吵。
她屏息听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尖锐的女人几乎把他们整个行程都埋怨了个遍。
他们是从国内来的,应该是在旁边国家旅游,听说本罕利在边上,不知天高地厚地就来了,甚至撇下了当地的向导。
没想到刚过来就遭遇了轰炸,失去了与国内的联系,现在无处安身。在和平的国家待了那么久,哪里真正见过这种死神逼近的场面。焦虑和恐惧之下爆发争吵,似乎也是正常的。
这样的人楚岁安在这些年见了很多,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无害。她放下戒备,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迈腿朝他们走去。
没想到她刚要动作,就被一道自背后而来的巨大力道重重抵在了粗糙的石墙上。掀起的风吹动了她头发,楚岁安只感觉到脸颊传来毛绒绒的痒意。
下一秒,她手里的相机被掀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来不及心疼,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抢夺了她的呼吸。楚岁安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还没被完全束缚住的手无声地摸向衣兜里的折迭军刀。
而她耳边吹出低低的声音,是本罕利语:“什么人?”
是个男人。
摸到军刀后,楚岁安刚要把手伸过去将其握紧,却被人更用力地掐住脖子。“老实一点。”
其实说话的人语气很温和,说不上凶狠,但是配合上他不容人动弹的钳制,压迫感非常强。
楚岁安在这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儿。
大概是血橙与雪松的配料吧。反正不是当地军阀和当地权贵常喷的香水类型。
这香水更像是她在国内那个总是空无一人的家里,偶尔点燃的香薰的味道。
明明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却因为这与硝烟味绝不相符的香水味有些走神了。
“宋裕?怎么了,什么摔了?”
那边原本正在争吵的男女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停了下来。
压着楚岁安的男人大抵是偏了下头,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耳侧,令她半边身体都有些麻痒:“没什么。”
中国话。
够着军刀的手松开了。楚岁安向上翻了下眼珠。合着,这个男人也是从国内来的游客,同那对男女是一起的,只不过会说本罕利语。
也难怪他们敢撇下向导独自来这儿玩呢。
高悬着的心放下了,身上的疼瞬间显露出来。楚岁安撞在墙壁上的后背、手肘、后脑勺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痛得她细微颤了一下。
一觉察到她要动弹,那男人手上的力道又添了几分:“说话。”
楚岁安被迫溢出了几滴生理眼泪,她艰难地抬起马丁靴,用尽全力朝着那个男人的小腿踢了一脚,同时极度勉强地吐出两个字:“松手。”
嗓音冰冷而潮湿。
听到意料之外的女声和意料之外的中国话后,禁锢着她的男人动作一僵。
扼住她喉咙的手霎时间就松了,虽然没有拿开,但压迫感全无。
楚岁安没心情体会这个人的错愕,一把就将人推开,转身就走。
边走边伸手去揉自己被掐得发痛的脖颈,脸色有些苍白。
走过视觉死角,才发现所谓的光亮只是破碎的天花板上倾泄而下的月光,不过也是,这种境地里,哪儿还有幸存的电灯。站着那里的一男一女看到墙后面走出来一个漂亮得近乎锋利的年轻女人,一时间愣住了。
走来的女人头发不长,发丝和衣着都有些凌乱,但也称不上狼狈。她的皮肤比一般人要白,此时站在月光下近乎泛着冷光。她的眼角上挑,眼尾殷红,充斥着浓浓不耐烦的眼底似有水光。
接着一个穿着咖色风衣的高挑男人才跟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沾染着灰尘的相机,淡漠的神情又透着一丝古怪。
楚岁安忽略掉身后跟来了人,把目光移向那对争吵的年轻男女:“我叫楚岁安,战地记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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