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娘家小弟助威住医院大哥探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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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丁友兰一夜不曾合眼,心里惦记着闺女。第二天一早便起身简单地收拾些换身衣服,又将家中仅有的十几枚鸡蛋塞进包裹里,早早的吃了中饭,向道士成几句,便徒步去了公社的汽车站。公社汽车站里聚集着不少乘客,公共汽车刚停稳,打开车门,车上的人还未来得及下车,车下的人便蜂拥地往车上挤。售票员用小喇叭大声喊道:等车上的人下车了再上车。嗓子喊哑了,可挤车的根本不听她的话,一如继往地往车子里挤。丁友兰心疼包袱里的鸡蛋,她站在人群后面一动不动,等乘客都挤上车子了,她才挤到车门口的位置。汽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铺着石子的公路上。将近六点钟,车子才开到县城车站。
丁友兰下了车,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到了忠义的宿舍,见宿舍的门紧锁着,打听隔壁邻居,邻居告诉她,两口子一早上就去了医院。县人民医院离忠义的厂子不算太远,那次友兰生病时,忠义用自行车驮着她上过医院。两条巷子,转弯百十米。她凭印象摸到医院,又一间一间病房问,总算找到了巧云。巧云见了妈妈,惊讶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友兰道:昨晚上才晓得的,忠智回去说的。巧云道:昨天下午肚子就有点疼的,今个早上厉害了,忠义说赶紧上医院。妈妈问道:医生说什么?巧云道:不晓得呢,化验单子明天才能出来。说着忠义进来了,手里拎着从家里煮好的米粥,见了姨妈,自是高兴,领着姨妈去了饭店下了碗阳春面。往回走的路上,姨妈问道:一碗面多少钱啊?忠义道:一毛钱,三两粮票。友兰道:这么贵呀,不如在家喝两碗粥呢。当夜丁友兰留在医院陪巧云,忠义回宿舍睡觉不提。
巧云娘儿俩说话到下半夜,妈妈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地睡着。鸡眨眼的工夫,听得巧云喊肚子疼,友兰惊醒,只见巧云疼痛难忍,面色苍白,白色的床单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这可吓坏了友兰,急急慌慌地跑去喊来值班医生,医生见状,立马回头叫来其他医生及护士,将巧云推进手术室。友兰吓得没得章程,瘫坐在医院的走道里,想去喊忠义,两腿又没劲,加之深更半夜。但转念一想,医院里比不得乡下,有看病先生在呢,心里反倒宽松了许多。约摸大半个时辰,巧云被推了出来。丁友赶忙上前,急切地问道:医生,碍事吗?医生说道:现在不碍事了,幸亏在医院里,在家里就危险了。又道:她家属呢?友兰道:我是她妈妈,她男人在毛巾厂,是个干部,明天早上才能来呢。医生将巧云推到病房里,对友兰道:你看着盐水瓶子要滴完了就叫我们。友兰道:晓得了。
天刚亮,忠义就来到病房,问了医生,才知道巧云是宫外孕。忠义问:碍紧吗?医生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忠义道:不过什么?医生道:你们有小孩了吗。忠义摇了摇头说没有,医生道:得了宫外孕再得宫外孕的机率比较大,如果再得宫外孕就会有生命危险,你听得懂我的话吗?忠义点点头说道:听得懂,以后不好要孩子了。医生道:也可以,不过危险较大。忠义咬咬牙,叹了口气,对医生道:拜托你,千万不要跟病人讲。
医院病房走道的东头,赵忠义推开窗子,夏末的凉风裹着毛毛细雨,拍打着他的脸,他眺望远方,从不抽烟的他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可是口袋里居然摸不出火柴,他同旁边抽烟的同志借了火柴,顺便敬一支烟给人家。忠义猛吸了两口,呛得他剧烈地咳了起来,旁边那人道:看来你没抽过烟。忠义没有搭理人家,目光始终望着远方,小县城被朦胧的烟雨笼罩着,他在深深地自责,觉得自己对不住自己的女人。
何小丽去了娘家,赵忠智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可是没过几天,忠智便觉得身边缺少什么似的,夜里也睡不着,想起有女人的种种好处,思前想后,还是去何家渡带她回家,又生怕自个儿带不回来,想请个人一道去,可是何家渡离荒村四十几里的路程,来去不方便,遂作罢。想着实在带不回来,就去古湖请姑妈妈,她面子大,何家不会为难她的。思虑停当,队长催煮早饭的哨声刚刚响起,忠智便早早起床去后屋,挑满水缸里水。赵妈妈披衣坐在床上,觉得蹊跷,定是有事,便对儿子道:从来没起过这么大早,今个儿怎么这么勤快起来挑水了。忠智道:睡不着。妈妈笑道:怕是想媳妇了吧。忠智笑着答道:那有呀。妈妈道:我还不晓得你打的什么小九九,你是怕妈妈说你没出息,妈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镯子卖了就卖了吧,你们小两口子还要过日子呢,你想去带她就去吧。忠智道:我怕嗲…赵妈妈道:怕你嗲骂你呀?你嗲是嘴坏心不坏,昨个还叨告你呢,说你怎么还不把小侉子带回来。妈妈穿好衣服下床,烧火煮了早饭。忠智吃过早饭,推上自行车,便去了何家渡。
傍中时分,忠智到了何家渡,刚进庄口,远远地看见路上聚集着不少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定眼一瞧,原来是路中央两位中年女人在骂架。两人脸几乎贴着脸,嘴唇在快上下翻动,骂的什么不太听得清,也不大听得懂,十里不同音,何况隔了三四十里昵,不过句句带那个脏字,他还是听得出来的。一个脚一得,手一指,另一个歪着身子,手拍屁股。一个双手合十,另一个两手叉腰。那一个手捞腿档,另一个就双腿跳起,落地的时候,大腰裤子没塞好,用力过猛,裤子滑落了下来。引得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忠智到了近前,看见掉裤子的正是自己的丈母娘,何小丽的妈。小丽抱着大牛,站在她妈身边,看见了忠智,朝着人群外骂道:你死来做什么?滚家去。早有邻居喊道:何大妈,你女婿来了。孙娣转过身来,朝人群外望了一眼,抹去嘴角处的唾沫星子,回过头对那女人说道:我们家姑爷来了,回家弄中饭了,不跟你骂了,吃过饭再来。遂拉着小丽挤出人群。那边的女人用不屑的眼神瞟了孙娣一眼,手拢好散乱的头,朝着她这边的人群吼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看过吵架呀,还不死家去。众人被她骂得纷纷散去。
赵忠智刚要架好自行车,何小丽站在自家门口大喊道:哪个让你跟来的?你回去吧。忠智不语。孙娣道:你不是撵我们家闺娘滚的吗?你又来带她做什么?任她娘俩呟骂,忠智好歹不作声。何连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自个女人从吃过早饭就出去跟人家对骂两三个小时,直到忠智进门,他一直不说话。忠智递了支香烟给他,孙娣看见了,怒骂道:你馋死了吃他烟呀。连成不敢点上,夹在耳朵上。孙娣忙着中饭,堂屋锅屋来回的跑,急了,冲着连成骂道:看你跟个死人差不多了。不能到锅门口烧把火呀。连成仍不着声,去了锅屋火堂门口烧火。小丽坐在门口,审犯人似的问忠智:哪个让你来带我的?你家女人多呢。你也不在乎我。忠智道:我来看看你娘俩的。小丽道:有什么好看的,透活的呢。何妈妈在锅上烧菜,听了这话,岔嘴道:你少打两下子就行了,用不着假腥腥地来看。忠智任由她母女俩怎么一敲一搭的数落,始终陪着笑脸。尽管有时被她们言语激怒,也只是将气愤压在心里。嘴角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假装着痛改前非的样子。起初,忠智是站在门口自行车旁边的,后来蹲到路边去了,这样子她娘儿俩的话只能听到一半。何小妹放学了,见了忠智,轻声喊句:大姐夫。忠智刚应了一声,那边传来了小丽的斥呵声:你喊他做什么?他不是你姐夫。吓得小妹吐了下舌头,低头跑进屋里,把帆布书包放在桌子上。躲到房里,直到吃中午饭才出来。
孙娣烧好中饭,站在门口,向路上眺望。双手在屁股后面来回搓摸,嘴里骂骂咧咧:一个个不省心,小杂种也是的,一大早上就去古湖的,到现在还不回来。小丽道:要么在舅舅家吃过中饭再回来。孙娣道:去的时候,不是向道他的,不要在那边吃饭。正说着。远处隐约有个骑自行车的人影。孙娣道:差不多是他。然后招呼家里人吃中午饭,忠智站起来,小丽道:没得你吃的。何妈妈道:你还把他饿死呢,几十里路骑下来,打罪骂罪没得饿罪。小丽道:说不给他吃就不给他吃,也没看见他家有人问一声端一口给我,喂狗也不给他吃。
中饭菜装上桌子,何小祥架好车子,忠智打声招呼,小祥象没听见似的,瞅都没瞅忠智一眼,径自进屋,坐到桌子旁吃饭。忠智自己上锅屋装了碗饭,坐在桌边吃着,也不敢搛菜,吃着干巴饭。孙娣问小祥:去古湖一去就是半天,妈差险要人家打死。小祥道:骑车子跌了个跟头,克顶头子磨破了,大舅非要我脱下来给补一补,所以就耽误了。妈妈道:你大舅缝纫店又开了?小祥道:大队又把开了,生意还不错,大舅说要交钱给大队的。又道:妈,你刚才说哪个要打你了?何妈妈道:打没打,就是扛了一早上。小祥道:为什么事的?哪个呀?何妈妈道:能为什么事情,就是屋后檐那家,他家菜园萡子一直围到我家后檐墙,我说她两句,她就骂我了。小祥道:跟她家拔掉。孙娣道:我跟她家萡子拔掉了,她儿子要打我,我说你碰老娘一下试试,瘫在你家叫你家门都开不开来。小祥有些来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她妈x的,我要在家,打不死他,我嗲没上手吗?孙娣道:一个都指望不上,老的缩在屋里,头都不敢出,你姐,平时嘴凶呢,还是儿子有用。忠智听着不言语,碗里饭吃完了,则起身要去锅屋再装,小丽道:还呹呢,又没带你中饭煮。忠智遂放下碗,只好吃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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