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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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木着一张脸,不给面子道:「我不猜。」
赵桥扯着嗓子笑的诡异,他和他身边那一众青年都哄堂大笑,好像跛脚只是一件笑话,而不是任何值得羞愧难当的事。
「不猜就不猜呗,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喏,」赵桥抬脚,伸长的腿直直踢到辛梁星跟前,被辛梁星无情的用脚拨开。没敛任何力道,因而赵桥猛地失衡,还要靠身旁的兄弟搭把手,才没摔倒,他说:「看见了吧,辛梁星当年就是用这个姿势,把我弄成瘸子的。」
白砚眼珠子震了震,他看向辛梁星,不知是要听辛梁星的否认,还是要从辛梁星那里求得一丝安全感。他像只羊羔崽,用最纯洁的眼神,凝视着辛梁星。
辛梁星在赵桥出现以後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的沉默如同一桶未开封的油,不需要泼洒,任得人世间的火不请自来。
「你想跟他说什麽,怎麽不一口气全告诉他?羊拉屎似的挤,没劲。」辛梁星倏然间转身,他拉过白砚,一举把白砚推到众人跟前。白砚想躲,辛梁星攥着他细瘦的手臂,像攥一根木头袢子,死命攥着。
「赵桥,告诉他,跟他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跟他说你犯贱挖我们家坟,被我弄瘸了半条腿,没进监狱是因为那年我还没满十八。」辛梁星的话语冷硬,尖刀利刃般掷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告诉他你们是怎麽围着我叫小杀人犯,怎麽一句句把我从你脚下这片土地排挤开的,你都告诉他。」
赵桥被辛梁星吓住,这麽些年了,他在辛梁星跟前始终都是这副样子,外强中乾到又孬,又窝囊。
白砚听的心惊肉跳,辛梁星的过往他并不知道,如果这话是出自赵桥之口,他还能反驳几句,可辛梁星这麽斩钉截铁的说出口,好像木已成舟,再做什麽都是於事无补了。
「说,怎麽不说了?」辛梁星把白砚拉回自己身後,径直走向赵桥,他来势汹汹的模样让赵桥身边的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围着赵桥,侧身做出战斗的姿态。
辛梁星垂下眼睫,视线紧盯赵桥那只畸形的脚,眼前浮现的画面却是这只脚怎样在他家坟头上踩踏,怎样踹出棺椁面的。
「我警告你…」赵桥伸出食指,还没指上辛梁星的鼻子,就被辛梁星一巴掌给拍开了。
辛梁星说:「警告我,轮得到你?」他大概天生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淡,生起气亦或是发起火来,都带着不醒事。
赵桥被辛梁星混不吝的气场给震慑到了,他见识过,不要命的人是什麽样,就是辛梁星当年把他打瘸那样儿。辛梁星当年啥样,现在还是啥样,他又一次认清了这个现实。
「还有什麽要说的吗?」辛梁星轻飘飘的问。
白瞎了那副阵仗,赵桥再三犹豫,还是决定不招惹辛梁星了。柿子要挑软的捏,瘸过一只脚,也彻底瘸出了他骨子里的软弱。今天辛梁星要是没自己抖落那些往事,兴许他还真有话要说,反倒是辛梁星剖出了这些话,让他再拿捏不住此人的软肋了。
赵桥走後,又一波人潮涌来,戏台咣咣响,那些梨园子弟都开始扮上了。
辛梁星彻底没了兴致,他掏兜,拿出自行车钥匙,冷脸道:「自己骑车回家,别跟着我。」
白砚不敢不接,被辛梁星体温烘的热气腾腾的钥匙落到他掌心,灼的他一哆嗦。
辛梁星头也不回的向大道尽头走去,他逆着鼎沸的人声,擦过一颗又一颗的头颅,像在浮动着黑色水草的汪洋大海中遨游。
他所行走的这片土地正是他的故乡,说故乡似乎有些别扭,就在这个镇子上,他的父母结合,生下了他。辛梁星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每天下了班都会提着零嘴回家,母亲的笑容像四季的花朵,每一年,每一季,都以不同的形状盛放。
如果没有意外……
辛梁星叱笑一声,没有如果,一切假设的命题都不存在,唯有痛苦才是真实的。他走不到路的尽头,却能走到小镇的尽头。沥青路两旁栽满梧桐和白杨,田地间深深的沟渠用於引水泄洪,往日里都乾涸着,野草蔓生,粉蝶飞舞。
他沿着沟渠,脚下踩着坑洼的土坷垃,极目远眺,能看见不远处的小坟包。那是一座山,一座压在骨灰之上,尘封人一生的山。
以後他也会像这个样子,变成一捧黄土。辛梁星睁着乾涩的眼睛,心里空落落的,他想离那座山再近一点,身後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野蛮的喘息。
「辛…辛梁星!」
辛梁星回头,看见面色潮红的白砚,额间蜿蜒下一条汗珠,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於在追上来後,捂着腰,痛苦的叫道:「别走了,嗓子眼要冒烟了。」
辛梁星问:「为什麽跟着我?」
白砚断断续续地说:「想跟,就要跟。」
辛梁星走向他,突然抬手抹去他额际的汗,白砚愣怔着,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搅的眼神发直。
「不怕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吗?」辛梁星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贝壳落入海里,空泛,不着边际。
第22章没有吧
他以为白砚会说,不怕,杀人的又不是你。哪料白砚眼神搁在沟渠上,嘟囔道:「那我还是盐硷地呢。」
好会安慰人,辛梁星听完心中登时没了想法。
蒸笼一般的环境,凉荫处缭绕着潮意,短暂的风吹乱树冠的叶,叶梢轻扫,哗啦啦的像无数翻页的书,漫无目的的停在风离开的刹那。
辛梁星站在树下,看白砚把短袖撩上去,给他看臂膀处那毫无起伏的肌肉线条。辛梁星掀了掀眼睫毛,这都敢在他跟前现眼了。
「下次喊我,我帮你打他们。」白砚说的义愤填膺,因为过於认真,反倒显得不对味儿了。
辛梁星说:「你真幽默。」
白砚差点跟他急眼,「咋还看不起人,那我能叫他们把你给欺负了呀?」
辛梁星:「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往日里被欺负还不知道谁帮谁呢。
白砚听出他的不当回事,险些跺脚,直言道:「那是我不跟他们计较,把我惹急了,我也要翻脸的。」
辛梁星斜斜地睇着他,看到又一阵风起,才缓缓扬起嘴角,始终没把白砚这句话当回事。
晌午里不好走,他们坐在树下,只能朦朦胧胧的听见远处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那声音太过轻飘,似纱又似雾,听的人直打瞌睡。
辛梁星靠着树干,觑见日光穿透树影投下的细碎光芒,他像数星星一般数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光影。不多时,一颗脑袋歪到他肩膀上。他扭头,白砚困到嘴巴微张,紧闭的双眼勒出两弯弧,秀气的五官在困顿的状态下,组合出一丝憨意。白砚把脑袋契进他颈窝,靠着他睡的昏昏沉沉。
辛梁星看够了,一个抖肩,把白砚从他肩膀处抖落了下去。
白砚猛地惊醒,迷茫地环顾左右,问怎麽了。
辛梁星:「口水流我脖子里了。」
白砚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好意思的用手揩他脖子,一边觉得丢脸,一边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我太困了。」
辛梁星摆摆手,颇有大发慈悲的架势。白砚心里犯嘀咕,擦了半天,连口水印都没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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