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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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聿最后进来，带上门，回击：“什么垃圾屋，哪儿脏了，有垃圾还是有苍蝇。宋岭乐，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返厂维修？”

宋岭乐：“”

“你去我们那边看看啊，苗苗每天都打扫卫生，地板干净反光，客厅香香的，整洁舒适。你再看看你们这边”

玄关的鞋子散乱摆放，沙发上搭着衣服，茶几上是杂志和书，还有空易拉罐和薯片包装袋。

梁司聿懒得和她拌嘴，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他指厨房方向给苗锦郁，问她需要他们做什么直接安排。他视线扫过地毯上进入游戏模式的两人，沙发上也横着两个观众，说：“别跟他们客气，全是厚脸皮没眼力见的人。”

苗锦郁拿出列好的清单都给他，梁司聿愣了瞬，没想到她这么周全，字挺好看。

清单上列了菜单，食材。背面写着每人忌口的菜，梁司聿笑了声，问她怎么知道。

每天一起吃中饭，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多留心就会知道。上面写着梁司聿喜欢吃肉，茄子，不吃羊肉和西兰花，辣度接受一颗星。

梁司聿不太能吃辣，嘴叼，挑剔的远不止她写这些，食堂的饭菜他总是挑几筷子就搁下，校门口的饭菜也不入眼。着实半斤八两，所以他在食堂勉强应付。

苗锦郁进厨房，水槽里堆着碗，上面污渍久矣，她的眼皮跳动，没想到开火的第一件事是帮他们收拾残局。

梁司聿那头开始分配任务，盛临和程久桉去买食材，程久桉紧盯着屏幕，脑子自动屏蔽。梁司聿推他一把，程久桉慢半拍：“等一下，马上赢了！”

梁司聿催了两遍，两人仍旧沉浸在角斗。他二话不说，直接关了屏幕。程久桉气得垂地，“啊——再等两分钟，我就赢了，没看到我正摁着这孙子锤嘛！”

“做什么事都墨迹，像个男人爽快点，说干就干不行？”

程久桉骂骂咧咧站起来，没好气夺过清单，“买什么？”

梁司聿双手环抱，清单罗列清楚，他不需要复述。盛临从厕所出来，宋岭乐也从厨房出来，看两人准备出去，吵着闹着也要去。

梁司聿让她陪着苗锦郁，去超市是添乱。

宋岭乐不服气，叉腰问：“他们俩下过厨吗，会挑蔬菜，会看肉质吗？”

其他几人默契出声：“你会？”

“我会啊，苗苗教过我。”

他们下课后再去买菜，再加工，再任由他们磨蹭，晚饭要当宵夜吃。梁司聿不再阻拦，催促他们三人赶紧去。另外两个朋友在他的安排下，去海鲜市场买螃蟹。

咔哒一声，门阖上，客厅突然安静了。梁司聿横躺沙发，享受片刻安宁。

分工行动的大家在群里冒泡，实时更新任务进展，宋岭乐问：【梁司聿，你的任务是什么？】

梁司聿：【辅助大厨。】

宋岭乐：【鸡贼！！！】

盛临：【你等我回来，你完了！】

程久桉：【你完了！！】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梁司聿牵着鼻子走，被动听指挥。他满脸写着听我的就行，再加上他一直催促，让人只记得那句‘快点，去啊。再不去，十点吃宵夜？’

梁司聿每次甩活偷懒，都各种花式招数，几人防不胜防，每次他们都说下次再上当就是猪，梁司聿乐不可支，嘲讽他们说年年上当，当当不一样。

宋岭乐：“智商高了不起？”

“是了不起。”

宋岭乐指着人，一时反驳不了：“行！你等着！”

在厨房洗好碗，擦拭台面的苗锦郁听不到动静，以为都出去了。梁司聿躺了几分钟就进来了，突然有个人影悄无息落她身后，苗锦郁吓得抖了抖，然后问：“你没跟他们去吗？”

梁司聿说：“我走了，谁给你打下手。”

他环抱双手，倚靠门框。

空空荡荡的厨房，除了泡面没有任何食材。打什么下手？

苗锦郁没戳穿他，说等会儿，等他们来再开始。

梁司聿点头，往客厅走，发现身后没动静，偏头问：“什么都没有，你杵在厨房干嘛？”

“我马上”

苗锦郁没和他独处过，不自在，在厨房一顿磨蹭，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到客厅。

梁司聿目不转睛看手机，双手手肘抵在大腿做支撑，另一手拿着可乐。身侧的沙发轻轻下陷，像猫一样轻。他将遥控推过去，继续敲打手机键盘，“无聊就看会儿电视。”

“好。”

苗锦郁连话题都打不开，突然很羡慕，那些不怯场，任何场所都大大方方的，能开玩笑，抛梗，热场的人。

梁司聿不知在和谁聊天，手指头灵活在虚拟键盘上挪动。而她在诺基亚的键盘上，要思考，才能确切输出一个字。她不习惯九宫格拼音键盘，也不习惯二十六键，因为在老家，她们家没有电话，打电话要去隔壁邻居家借。

世界和世界，人生和人生的参差，远比电视剧里演的，更现实。以前看电视，是观众，现在是亲历者，是意外飞进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没有归属感，即便努力适应。

苗锦郁随意摁着遥控，很久，梁司聿终于意识到应该和身旁人搭话，收了手机问她月考怎么样。

负面情绪是撑大气球的黑色液体，半悬着，摇摇欲坠。梁司聿的话是飞针。苗锦郁垂眸，不想情绪从眼底泄露，“不知道”

梁司聿问她怎么这么没底气，那么简单，肯定没问题。又问她具体哪科没把握。

“数学、物理、化学。”

梁司聿默了瞬，物理是他的强项，他半小时搞定，不知道难度在哪儿，“我之前看到一个段子，说出了考场，学渣说不在话下，学霸发愁说不行，成绩一下来，学霸第一，学渣也第一，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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