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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名叫周阿武，和小三一样，也是舞阳县人，今年十二，不过小五的情况比起小三惨点，小五只有一双父母，而且都在水灾中去世，他的叔叔伯伯们也都和他失去了联系。但是小五看上去比小三还乐观的多，听他们说，小五从发大水一直以来还救过不少人。

牧琼忍不住笑起来。“你自己都吃不饱，怎么救人？”

“把我乞讨到的东西分给他们一点，我只要饿不死就好了呀。”

“为什么？”

“万一，万一我救的人是我的叔叔伯伯呢，万一我救的人哪天救了我叔叔伯伯……”

说白了，小五还是希望能找到长辈们，和长辈们在一起。

“……将来哥哥有钱了，就雇人给你找你叔叔伯伯好不好？还有小三，哥哥也给你找你父亲和你弟弟好不好？”

牧琼微微笑起，心甘情愿地又揽了一件麻烦事。

“好！”

小三和小五异口同声。

一走进山神庙里，牧琼的瞳孔微微扩大，瞬间又恢复正常，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里面或坐或躺，住满了衣不蔽体的和满身伤痕的人，多半都面黄肌瘦神情呆滞双目无神，与死人只差一口气。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修罗场——人间地狱的景象。

大概是牧琼的衣着也和他们差不多破，所以看见牧琼，只以为多来了一个受难的人。

牧琼想了想，将小三小五拉出门外，把自己身上仅带的三十个铜板拿出来。“小五，你把这些铜板全买馒头，我们在这里等你，快点。”

又对小三说道。“小三，你去把你母亲和妹妹都叫出来，等会哥哥带他们回家。”

“好，哥哥，能不能把师傅也带出来啊？”

重新创业

“好啊。”

小五刚才有说过，他来到破庙前曾救过一个人，那人醒后开始教小五写字，小三来了之后和小五一起乞讨认识后，那人也教小三识字，只是那人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名字，所以两个人都只叫那人师傅。

小三高兴地跑进院子里，小心翼翼地走过院子里的人的中间，把母亲和才一岁多看上去却只有八个月大还在母亲怀里的妹妹以及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接出来。

年轻人看上去虽然脏兮兮的，却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只是眸子里染了些许的忧伤。

牧琼在和年轻人对视的瞬间，突然想起了上官念，上官念的眼睛也是这么清澈，但是上官念的眼里总是弥漫着温暖的阳光。

“哥哥，我娘亲，我妹妹，还有师傅。”

小三站在几个人中间，心情格外的好，他终于不用再在这里看着母亲和妹妹挨饿受冻了。“娘亲，师傅，这是哥哥。”

“你们好，我叫牧琼，是小三的哥哥，是这样的，昨天下午……”

牧琼一边把纸袋子的馒头递给雪娘和年轻人，一边把和小三小五相识的整个过程以及自己自己的创业计划的第一步——开个小食品的摊位的事情跟小三的娘亲和他师傅说了一遍。“我听小三说您做饭做得很好，想请你帮忙做糕点，我现在还不能保证给您工钱，但是我保证您和小三以及您怀里的女孩吃饱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还有这位先生，敢问您姓氏？”

年轻人拿着馒头小口小口地吃，闻言蹙眉，可惜脸上灰太多，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都有泥巴，看不清他眉毛张什么模样，年轻人抿唇，咽下嘴里的食物，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十分清脆。“扬云。”

“杨树的杨、云彩的云？”

牧琼问道。

李君扬本来想纠正说是扬名立万的扬，但是又一想眼前的人并不认识自己，于是作罢，点点头，承认牧琼说的。

“那杨先生给我们做帐目正好。”

雪娘拿着馒头先嚼碎了喂给怀里的小女孩，又把馒头递给小三。小三推过去说自己吃过早饭了。雪娘喂了小树大半个馒头后，自己才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半个吃下去。牧琼见雪娘吃完了，将纸袋子推到雪娘面前。“雪娘别客气，随便吃。”

雪娘摇摇头，紧了紧怀里的小树，小树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倒也乖巧，可惜现在连父亲都没有，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不吃了，先生，这些馒头能不能给庙里的人？”

“可以，等小五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分馒头，这么一点，万一引起里面的人的争斗就不好了。”

“先生想得周全。”

“雪娘，杨先生，你们对于我刚才说的，雪娘做饭，杨先生做帐，我包你们吃住，等赚钱了再给你们发工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君扬本来是不想活了的，结果被一个小乞丐给所救，过了这么久，死念在心里已经淡化很多，但是不想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活，以前的生活他是发过誓不会回头的，而现在牧琼要他去做帐房先生，似乎也行。于是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可以。”

雪娘对于牧琼救过她儿子一命本就心存感激，再加上牧琼承诺能吃饱饭，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连忙点头。“先生能给口饭吃，雪娘已经感激不尽。”

小五回来后，众人把馒头分别分给庙里面的人，之后牧琼带着雪娘、化名杨云的李君扬和小三小五一起回了他家。

江水娃家虽然房子有些破，但是房间却是够住的，一个客厅两个睡房，而且院子也够大。房子还是桂娘腿没坏以前，给一户姓张的大户人家打扫院子，那户人家的管家嫌弃桂娘衣服破烂而且面黄肌瘦面相不好，不想让桂娘住进大宅子里，所以把这几间成了乞丐窝的小破房子给了桂娘，把原先在这里落脚的十几个乞丐赶了出去，后来桂娘的腿摔坏了，那管家到是同情桂娘，所以也没要回这房子，说是给桂娘了，还去县衙里给桂娘办了个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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