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卫苍洞房但只有卫苏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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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定下这门婚事时,谁也没想过它会应验,毕竟那时的自己年仅八岁,病的出气比进气多,而十手卫已经年近三十,这婚事透着荒唐,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海临与边陲通商的一个由头,日后他死了,商路也打开了,自然不会有人记得这一纸荒唐。但谁也没想到,包括屠苏自己也没想到,他活了下来。当年已是御史大夫的紫胤将屠苏带在身边传他诗书剑术,他离开南疆多年,走时还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回来时却已成为挺拔英气的少年。屠苏在衙门领了差事,时隔多年才算是和这个自己未来的“夫君”
见了第一面。“年轻人朝气蓬勃就是好,我叫十手卫,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老卫。”
十手卫那时候正蹲在衙门院子里抽着烟喂鸽子,看到知府领了新人进来,这才尴尬的站起身,掸了掸手上的小米说道,“这是……百里屠苏,新来的,十手卫你带带他,”
知府一言难尽的看着十手卫,指了指跟在身边的少年,“少抽点烟,别让人孩子跟着你吸二手烟。”
第一次见面,屠苏对十手卫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坏。
只是工作中的十手卫与平时大不相同。屠苏与他并肩擒过毛贼,也一起拿过贪官,十手卫给他挡过暗箭,他也曾把十手卫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不再是那一纸婚约。但原本只是心中有些忐忑的屠苏在见到十手卫第一次从烟柳巷回来时拿着拿玉佩出神时,心里终于泛起了些许酸涩。
屠苏感觉到包裹着身体的水温,四周安静的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一开始的时候屠苏或许也有些愤愤不平,他哪里不够好,无论是家世,能力或是其他他自认为不会比不过一个青楼妓子,但感情和官职,财富都不同,它无法放在天平上明码标价,现实也不像画本里那样要合乎逻辑。一开始不想十手卫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屠苏不想被婚约所束缚,后来他不愿十手卫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怕他被这婚约束缚——十手卫心中的责任感那么强,屠苏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履行责任而应下这份婚约。“十手卫,你的婚约……怎么办?”
那年除夕,屠苏自然要回家守岁,他看着乐呵呵给昊苍挑礼物的十手卫,终于问出了横在在心头许久又不敢问的问题。
“婚约?你听谁说的?知府大人?哎,别提了,我这一把年纪了人家小姑娘正豆蔻年华,嫁给我简直没道理,我啊回头会亲自登门去跟人姑娘家解除婚约。”
十手卫挠了挠头,也没有细想便回答道。
是啊,对于十手卫而言,百里屠苏是百里屠苏,韩云溪是韩云溪,可无论是百里屠苏还是韩云溪,在十手卫眼里都只是个孩子。
当十手卫推开西厢房的门是,就看到了只着一身素白衬衣,散着如墨黑发的屠苏。屠苏确实生的俊俏,幼时的一场重病未能在这颗挺拔的青松上留下丁点痕迹,他平日里都梳着麻花辫,如今那一头黑发只是随意的用红绳束成马尾,一缕青丝垂在额前,未干的水自脸庞滑落,他的黑眸中流露出惊讶,擦去浓妆的面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英气。“十手卫?你怎么……”
同样的惊诧出现在屠苏脸上,一时间让十手卫开始怀疑为什么好像自己今天就合该回屋闷头大睡到天亮,一旁的瑞雪捶胸顿足一脸恨铁不成钢,屠苏也是后知后觉的脸红了一下,不过很快正色道:“你该去昊苍那里的,我说到底是韩家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敢在南疆置喙韩家,但他不一样,他非海临人,之前的身份又如此特殊,若是你今夜就未宿在他处,以后的流言不知要怎样戳人脊梁……!”
屠苏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手卫扛起来丢到了床上,他扣着屠苏的后脑吻上那轻启的红唇,将那些大道理都尽数堵在了喉间。
瑞雪早已悄悄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虽然确实喝了很多酒,脑子也昏昏沉沉不太清醒,但他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着被他压在床上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屠苏前几月才刚满十八岁。但他总要与他圆房,不仅仅是为了应下了韩尚书的要求,也是因为如昊苍所说,屠苏在最好的年华里选择了自己,他若是枉顾他的心意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冷落他忽视他,让他被困在四方院里冷冰冰的蹉跎余生,那才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那反正横竖都不是人,索性就不做人好了。酒劲儿上来了,他伸手去扯屠苏的衣服,那一件单衣本就只是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如今便随着十手卫的动作散开,屠苏白皙的身子就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般展露出来,等待着对方的触碰与把玩,以他的喜好去雕刻琢磨。
屠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那双平日里握着剑和笔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像是在小心翼翼的抚摸一件艺术品,十手卫将吻落在屠苏的耳畔,他看着身下人红着脸的模样,他与自己一样皆为男儿,本应有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抱负,如今却要委身自己身下,那鲜红嫁衣于他无非也是一种羞辱,只是因为心中有情,他才甘之如饴。“十手卫,当时你应下这门婚事,是否是母亲与你说了什么?”
屠苏心思细腻,他自然能察觉出对方眼中的一点愧疚与疼惜,心中像是被泼了冷水,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抱歉,明明我都和母亲说过我答应了退婚,或许……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对母亲授意……但我真的没想过插足你和昊苍……”
再次被一个吻打断了话语,屠苏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吻更具侵略性,也更让他无从招架。“屠苏……或者现在应该叫你云溪?总之,既然我同意娶你,就是做好了所有准备,包括面对所有的闲言碎语,说我荒淫无度也好,攀附权贵也罢,总之咱老卫也不是没被戳着脊梁骨骂过,”
十手卫把闹别扭的小黑猫揽进怀里,“你什么为人我还能不知道?别什么事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屠苏,大人的世界总有很多迫不得已,但我可以郑重向你承诺,娶你绝不是难以妥协的迫不得已。”
“可是……”
屠苏还想再说什么,却在乳尖被人恶劣的掐了一把之后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屠苏,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光谈心有些太煞风景了。”
十手卫的话仿佛有魔力,让屠苏再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
……
“你让他去了百里屠苏那边,为什么?”
昊苍在屋里点着油灯翻看着屋里十手卫的藏书打发时间,他的影子被烛火拉的很长,映在白墙上微微摇曳,而很快另一个影子映在了门上,低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心情不佳。“阿莲?你怎么来了?”
昊苍放下书,他也走到了门边,但并未开门,只是靠在了门上与那人隔着一层木板背对着背,“时间不早了,你该早些休息。”
“……我不去争,不是为了让你给他做妾,”
祸烨莲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声音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意,“当初他对你一往情深,又确实救你于水火,我见你心中亦有他,才,才……”
“才什么?才没有跟我表达过心意?”
昊苍有些想笑,他自然是知道祸烨莲的那点心思,从未去点破不过是因为他自始至终只当对方是弟弟,无法回应他热切的感情,“阿莲,黎威尔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那时的你我互相扶持着走到如今,也该向前看了。”
“……可是昊苍,你值得最好的。”
无论是全心全意的爱,还是所谓的正室名分,祸烨莲都认为昊苍当的起。
昊苍只是笑了笑,他还记得自己仍在敛香阁时,那平日只是沉默的跟在十手卫身旁的小黑猫一掷千金包下了自己一夜。虽然是熟人而且看着年纪不大,但说到底是接客,昊苍也就做了平日里接客的打扮,那小家伙一进屋,眼睛在自己的脸,身上的纱,和乳尖上挂的银环之间来回晃了一下,很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半晌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要不你……先盖上点被子。”
昊苍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走上前去拉着小孩儿的手,把人半拖半拽到桌旁给他沏了茶,自己则去换回了那身素白长裙,坐在屠苏对面托着腮笑道:“敛香阁头牌的一夜价格不菲,你既不是来寻欢,那便是……为了十手官人?”
“……十手卫人很好,如果你愿意跟着他,我可以为你赎身。”
小猫攥着茶杯,半晌下定决心般开口,倒是给昊苍问的一愣,他看着屠苏的眼睛,那之中没有半分虚伪,昊苍却从中看到了些许的悲伤。“你喜欢他?”
小孩子的心性太好猜,屠苏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了,“妾曾听闻官人有婚约在身,就算我恢复清白身家,我也……”
“我可以答应退婚。”
小猫急切的喵喵叫,似乎生怕昊苍推拒。
那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屠苏把十手卫这么多年的糗事儿全都抖落出来,逗得昊苍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或许屠苏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嘴角也挂着笑。“只是那样好的官人,合该有个良配才对,”
笑也笑了,茶也喝了,昊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这才开口道,“我这具身子早已肮脏不堪,若是跟了官人反而污了他的名声,况且你那么喜欢他,又何必争也不争,甚至都不让他知道就放弃了?”
“……世家子弟,又有谁的婚约能由自己掌握,相府,将军府,成国公府,宁王府都有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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