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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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轻笑，就着白液润了手指，分开他双腿。陶音并不羞赧，让他手指一根一根进入，翻覆搅动，绝美的身体弯曲成一道妖异的弧线，上下起伏。待沈白觉得差不多了，抽出手指，陶音修长双腿缠上他腰间，两个身影纠缠交叠，带着木床晃动不已。

陶音略有汗湿的墨色长发垂到了地上，他却毫不可惜，任发梢在地上来回扫动，双手紧紧抓着叶清的肩头，无意识的发出欢愉的声响。沈白每一次深深进入，都引得他双手更加用力，身体也竭力紧贴向他，像是打算和身上的人融为一体一样。

窗外雨声淅沥，拍打得窗户声声作响，纠缠的两人安静下来，静静躺着听。

沈白一手环着陶音肩头，另一手不断把玩他漆黑的长发。后者的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喷薄的热情荡然无存。

“你在想什么？”

沈白低头去看，那张脸上余韵仍在，双眸懒懒睁着，里面却是一派安宁，看不出丝毫波动。

“没什么……”

陶音轻叹，那声音仍旧悦耳，却依然人么也不愿多说。

沈白对着他的脸，无言，低头又吻。他觉得可能正是这一丝欲拒还迎的清冷让他欲罢不能。

俩人纠缠着又闹了一会儿，这才穿衣起床。

穿上衣服的陶音，似乎又和先前不同，出尘之外多了些凡俗的风韵。平静的双眸，眼角却带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媚色，目光闪烁着隐约的风情。

沈白看在眼中，心中了然一笑，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作不知，任他撩拨。

雨声猛然变得急促，屋外似有风起，一时间呼啸不已。

沈白起身推开窗户，一股夹着雨点的狂风就胡乱扑面而来，有些冰冷。天色像被蒙住了一样昏暗，不远处桃花灼灼，香气却不散。

“关上吧，衣服又要湿了。”

陶音在身后说，似有一丝嗔意。

沈白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着说：“雨又大了。”

陶音上来缠住他说：“你可以住下来。”

沈白闻言一笑，回身搂住他道：“我有个童儿，恐怕在还林子里等我。”

陶音沉默一下，似在思索，然后说：“他大概早就找了地方了避雨，没事的。雨这么大……”

沈白轻笑说：“好吧，我明天再走。”

陶音这才满意的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缠绵的吻又送了上来。

夜色已深，小屋的木床上，沈白睡得深沉。在他臂弯里的陶音略微动了动，起来了。他一手撑着自己，侧身看沈白，他眉眼舒展，唇角带笑，一脸安静。伸出的手在沈白喉咙前三寸处停了下来。

一切静止。

陶音忽然翻身下床，动作却极轻，翩然若蝶。他走到桌旁坐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的人。

为什么会有如此烦躁的感觉呢？陶音问自己。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眼前的人，不过和从前那些一样，早该在交

欢时吸尽他精气，可是为什么下不了手？

难道此时还会心软么？陶音自嘲一笑，他怎么会忘了，维持这一片桃花常开不败需要多少精气，自己一人无论如何承受不了的。而花败之日，就是他消散之时。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株桃花罢了，本来也该同往年一样，开了又谢，一岁一轮回，可今年他偏偏醒了。这本来也是他的造化，如此吸收日月精华，数百年后也可化为人形，说不定还能做一方散仙。

只是从他醒来的时候起，心底就有个声音不断诉说着一定要见到那个人，要在缤纷的桃花树下等他。虽然已经想不起他的样子，记不起他的声音，但陶音觉得这个约定比一切都重要，他甚至隐约觉得自己是为此而生，为此而醒的。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花数百年的时间修炼，那样一切都太晚了。

陶音努力把花开的万分娇艳，从第一个人被花香引诱而来的人流连忘返开始，他放弃了精纯的修炼之道，改为吸收人的精气。这样虽然只能成为精怪，可是却要快上许多。

很快陶音能够化为人形了，他第一次在水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时，就觉得万分熟悉，仿佛自己本来就该长成这般模样。脑海中隐约浮现了些什么，却又抓不住，那一日陶音哭倒在豫水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伤心。

勉强借助吸收来的精气化为人形，堕入妖道，但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力量，否则时候一到，桃花凋谢，纵有万般不愿，他也只能随之烟消云散而已。

明年再开花，谁知道还是不是他。

万般纠葛

陶音听偶尔经过的妖说，与人交合，吸收的精气更多，他便决心一试。

过程比想象的容易很多，那些人见了他，不用做什么就自己贴上来了。他的妖气日盛，桃花也越发繁茂，赏花的人就越多。如此一日复一日，陶音终于不用再为立夏日近而担忧了。

只是他依然想不起等的人是谁。陶音一日日站在自己那棵桃树下，等着，如果那个人出现了，自己一定会知道的吧？

盘旋不去的妖气日益浓厚，终于遮挡了天日，豫州整日大雨。

陶音却不去管，他顾不上是否会引来什么人，一心想着一件事。但人的生命太过脆弱，比他还是花的时候强不了多少，那么轻易就死了。

后来赏桃花的人实在太少，陶音开始吞噬周围的桃树。虽然本是同根而生，但他顾不得许多，渐渐的他周围的桃树都枯死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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