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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在问我？玲玲听了她一大通长篇大论，感觉这比在沈家上夫子的课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她也知道这是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世界难免会存不下旧世界的某些观点和思想，但是，苗新月口里的东西未免有夸张的嫌疑，把一份感情放到无限大，其他阻路的都成了垫脚石，站在真爱的面前，就只有死路一条，是不是太过武断，也太过情绪化。

“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新月的手在玲玲面前招了招，试图换回玲玲不知游到何方的心神。她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无非是想要玲玲了解现在的形势和新思想的盛行。她以为在青城这个小小的地方，玲玲又不是大户人家，不过是出生商贾，必定满身充满了铜臭，毫无高贵可言，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清羽。清羽是她见过最干净的人，她要在这样的乱世能够抓住这样一丝干净，才不枉她一直以来的追求。

玲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新月说的我都听到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喜欢睡觉，走上几步都觉得乏得慌，想必是晚上累极了。妹妹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免得晚上没有精力照顾清羽。”

玲玲在照顾这两个字上面说的极轻，像是害羞极了，脸都红到了耳根。苗新月虽然大胆，但好歹是未经世事的姑娘，听得玲玲说的如此暧昧，自然是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脸红起来，想要说的话就这样说不出口了。

玲玲心内暗笑，又想到，流云要是知道自己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必定是抚额加无语。流云一直都在教玲玲说话知道含蓄，她早听会了八百遍，但是临到紧急的事情又改不过来，而且，每每她对着清羽说了大胆的话，清羽总是脸红，言语上清羽说不过她，却总是用实际行动让她求饶。清羽发起脾气来的样子可爱极了，让玲玲心里直痒痒。因此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这个毛病的养成，一半的功劳也是归了清羽的纵容。

玲玲满意的笑了，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对新月说道：“哎呀，妹妹，你看我，你还是未嫁的姑娘怎么就对你说起这个来了，不过，你是接受了新思想的人，只要是真爱，无论是什么情况你们都不会不顾一切的将拦路虎给斩断，想必这个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你这么纯良的姑娘一定是理解的吧！”

纯良？哦，玲玲真想在心里大叫一声，什么狗屁纯良的姑娘，分明是个欲求不满的无耻货。可惜，玲玲只能在心里大叫，面上只能表现的一派温和。

新月的脸色有些忍不住，却还是做出一副忍受不了的神情，眼中含着泪，氤氲的湿气渐渐在眼底弥漫，像极了早晨蒙上露珠的含苞待放花朵，娇艳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收到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可惜，玲玲不是男的，更不是脑子有病的男的，所以，新月这一套对玲玲来说真是白做了。

悠闲地坐在一边看着新月像一朵弱不禁风的小花一样在风中瑟瑟发抖，玲玲不为所动。只听新月说道：“姐姐，你误会了，新思想追求的是自由，是个人的幸福，而不是这些……这些东西。你这样说实在是对新月的侮辱，我不能接受。所以，姐姐，你必须给我道歉，不然，我一定要伯父伯母给我一个公道！”

言语掷地有声，身姿虽然依旧娇怯，神情却是凌然不容侵犯，这个时候的苗新月像极了当初在沈家做丫鬟的桑采青，玲玲暗想，她们两不会是姐妹吧，怎么这神态，这语气还有平时做人都这么像！

玲玲四周看了看，除了苗新月和自己还有自己身边带的这个丫头，就没有别的人了，点头，说道：“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你让我道什么歉啊！豆豆，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

豆豆上前一步，嘻嘻一笑，说道：“夫人刚才没说什么啊，我刚才只听到新月小姐一个人在这说什么名画，什么新思想，我和夫人都在一旁听着，根本就插不上话，夫人又怎么说不好听的话了。莫不是新月小姐刚才说的话太多了，才会产生幻觉！”

玲玲心里暗暗对豆豆竖了大拇指，这个丫头够机灵，不愧是流云调教的人。

新月倒是没想到玲玲她们会这么说，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会儿倒是因为玲玲的打岔给忘记了，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到最佳状态，展露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美的笑容，才慢慢的说道：“姐姐，咱们不要说无关紧要的话，我今天请姐姐来，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说到这，新月停顿了一下，玲玲一挑秀眉，没说话，而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新月的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苦，脸上的情绪复杂多变，最终化为哀求，语气真诚：“我喜欢清羽，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喜欢清羽！”

豆豆在一旁鄙视的望了一眼新月，这话也说得出口，亏她还是省城出来的大家小姐，怎么还比不上咱们这个小地方的姑娘知道事情，在人家老婆面前说你爱着人家丈夫，还用一副别人欺负了你的神情，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玲玲没什么表情，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三人都显得有些诡异，最终，玲玲开了口：“所以呢？你跟我说了这些，是想要我怎么做呢？让我离开清羽，成全你一个人的真爱？还是，你很大度的说，让我依旧呆在清羽身边，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你甘愿为了你的爱情做人家的小老婆，然后让别人看一看你有多伟大，而我，这个清羽名正言顺的妻子就是不成全你们的妒妇！”

玲玲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望着新月，冷的可以射出刀来，微微掀起的嘴角充满了讽刺，借着别的血泪达成自己的目的，最后还可以捞一个善良的美名，名利双收啊！不知道这个苗新月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她口中美好的爱情一定是要在有妇之夫身上才可以体现出来，不搞得轰轰烈烈，没有出现一个恶毒的女人来阻止就不是伟大的真爱？

见玲玲用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新月一时之间心内产生了恐慌，身体不知道是不由自主还是故意的，居然对着玲玲跪了下去。

终于要走了

玲玲眼见着苗新月对着自己跪下去，拿眼瞧了瞧豆豆，豆豆的会意，急忙上前扶住她，口中还说着：“新月小姐这是干什么，我们家少奶奶受不得惊吓，你这一惊一乍的，万一吓到我们少奶奶怎么办，您还是赶紧起来吧！”

哪知苗新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力气倒不小，硬是不起来，豆豆急了，眼珠转了转，身子往旁边一歪，像是被新月甩出去的一样，大声叫出口来，玲玲也做了个惊吓的表情，急忙跑过去扶豆豆。这就变成了三个人一起跪在地上，新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瞧着两个人的动作。

忽然豆豆大声叫起来：“少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快来人哪，少奶奶受到了惊吓，身体不舒服！”

豆豆叫的特别及时，门外忽然闯进一群人来，正是萧汝章等人，玲玲眼神暗了暗，随即闭上眼睛，假作昏了过去。萧清羽看到玲玲昏过去，急忙走到她身边，扶住玲玲的身子，问豆豆：“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昏了过去，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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