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技压群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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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孙媳妇记下了。这事儿孙媳妇要不要跟大嫂三弟妹说一说呢，毕竟三个人盯着比我一个人盯着更牢靠。”
颜秋霜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请示。老太君摇了摇头：“先别跟她们说。祖母也只是从王家老太君嘴里听到了这事，毕竟郑家还没上门提亲，若是人家不来咱们却嚷嚷的满府里都知道了，万一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家上赶着想跟郑家结亲。此事府里除了你公公我就告诉了你，连你婆婆都没说。”
“明白了，孙媳妇知道该怎么做了，祖母放心吧。”
“嗯，你记着，到了齐王府你只管看着你三妹妹，你表妹和四妹妹自有你大嫂看着，祖母会交代她的。她常参加这种宴会，这里头的轻重比你们明白。”
冬月二十二日，齐王府的水仙花会如期举行，这一天定国公府的三位少奶奶两位姑娘加上康慧之这个表姑娘用完早膳，大家分头坐了三辆马车往京城东北齐王府而去。齐王府花会跟景怡长公主府的寿宴不同，邀请的大多是些青年媳妇和未出嫁的姑娘，小姑娘们最是争强好胜，这样的场合自然要牟足了劲儿地打扮得光鲜一点，生恐叫人盖住了自己的风头。
康慧之可能因为齐王妃那些夸赞的话，今日的打扮那是拼了命地往素淡文雅上头靠，藕荷色呢面大毛斗篷里头穿的是翡翠色暗纹织锦出风毛夹棉对襟褙子，月白底子彩绣棉
裙。就颜秋霜看来，文雅是文雅了，可未免有些老气。康慧之的年纪本来就比其他姑娘要大着两三岁，她的穿着应该往娇俏边上靠才对。
反观夏采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她完全继承了裴氏的美貌，本就长得娇俏可爱，绛紫色底子五彩花卉纹样缎面大毛斗篷配上茜色暗纹缎面夹棉对襟褙子，整个人显得光鲜照人。夏采荇年小更是穿得活泼，湖蓝色暗花缎面大毛斗篷里头穿着的是一件水红色底子蔷薇纹样的夹棉对襟褙子。
发髻因为都是未出嫁的姑娘，三个姑娘梳的是一色的垂鬟分肖髻。头上的饰品，康慧之就插了一只白玉兰簪子和一只金累丝珠钗，很是简单。夏家姐妹则是金玉翠钿插了好几样。临行时候去老太君院子请她老人家过目，老太君对两个孙女的穿着笑眯眯地表示赞同，对康慧之的打扮似乎不大满意。不过时间不早了若是让康慧之回宝璐院再换一身终究是不现实，所以老太君没说什么就让大家出门了。
康慧之看着夏家两姐妹的打扮，嘴巴微微撇了撇，似乎不屑一顾的样子，而夏采芹看着康慧之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颜秋霜看着她二人只能暗自感叹，这一对表姐妹还真的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啊。
齐王府占地较广，花会的准备活动也做得很充分，花厅里炭盆里的火旺旺地，那些养水仙花的盆子都很别致，几乎每一
盆都有一个丫头专门看守着，客人凑拢来观赏品评的时候，她们还会适当地进行介绍，乐班子演奏的也是些清雅的曲子。现代社会的花卉培植技术不知道比古代先进了多少倍，颜秋霜看过的漂亮水仙花不知凡几，对于齐王府的所谓珍品水仙花未免有些兴致缺缺。
可因为她来京城初次参加这种集会，加上皇后与太子对她的看重，与她打招呼说话的人不少，她少不得一一回应，然后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陪着大家将那些水仙花一一欣赏一遍。前一阵子她在太白楼一脚踹飞廖六的英勇事迹早就在各府内眷传扬开了，可那些夫人太太们对颜秋霜是只听其事未见其人，今日有机会见了自然是要睁大眼睛了。那些没资格被齐王妃介绍给颜秋霜认识的女人一个个地远远地打量着颜秋霜，然后两个三个地悄悄议论。这些妇人自认为做得隐秘自然，可颜秋霜又如何没有察觉。不过她对此不屑一顾，只管落落大方地和杨氏罗氏几个一道欣赏着水仙花。
康慧之今日似乎做足了功课，对每一盆花的习性品貌优缺点都详细做了点评，那些贵妇人听得直点头。齐王妃对她越发欣赏了，拉着她陪着几个宗室勋贵家的夫人说得不亦乐乎。一时间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的康慧之俨然成了整个花厅的中心。夏采荇本来就喜欢康慧之，这下更加崇拜她了，小尾巴一般
围着她转。康慧之技压群芳大放异彩赢得众人的交口称赞，杨氏与有荣焉，拉着几个相熟的夫人，也聚拢在齐王妃和康慧之身边听她两个高谈阔论。其他人家的姑娘有些诚心佩服，有些面露不屑，脸上真是各自精彩。
颜秋霜实在是觉得无聊，最后借着口渴想喝茶退到了一边。罗氏因为丈夫是庶出，自觉地不去那些宗室勋贵夫人跟前凑，妯娌两个退到隔壁次间选了个角落边的桌子喝茶。夏采芹一来是不喜欢康慧之，二来是出门的时候裴氏有交代，叫她到了人多的地方一定跟颜秋霜罗氏在一起，所以她也自动地和颜秋霜罗氏坐在一起喝茶。
罗氏喝了两杯茶感觉内急解手去了，桌子边就坐了颜秋霜和夏采芹。“打搅了，那边桌子坐满了人，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道坐在这里。”
一个穿着淡黄底子连枝花纹样对襟棉褙子大约二十七八的青年妇人走过来，看着颜秋霜含笑问道。颜秋霜一边挪动着位置一边道：“可以可以，夫人请坐下。”
“这茶不错，夫人请尝一尝。”
夏采芹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那妇人。
“谢谢姑娘。”
那位夫人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闭眼回味了一通之后道：“味道清淡但回味无穷，分明是明前龙井。齐王府果真大手笔，招待这么多客人居然也舍得用这么好的茶。”
颜秋霜笑道：“夫人高明，居然一下就尝
出了这是明前龙井。比起你们来，我这于茶道一窍不通的人真是自惭形秽啊。”
“这不是郑家姐姐吗？你也来参加齐王府的水仙花会了啊。”
罗氏解手回来看到那妇人很是吃惊。“罗家妹妹，有一阵子不见你了啊。”
那妇人看到罗氏也很吃惊。“二嫂，我给你介绍，这是郑尚书家的大姐姐，夫君是大理寺右少卿刘大人的长子。”
“这是我家二嫂。”
罗氏忙不迭地给两个人相互介绍。“郑家姐姐好。”
“你家二嫂，那不就是南安郡王妃了，见过南安郡王妃。”
郑氏立马给颜秋霜行礼，颜秋霜急道：“夫人不必客气。”
两个人相互见礼完毕之后大家坐下。
“这位姑娘是？”
郑氏看着夏采芹笑着问罗氏。罗氏拍了一下脑门，自责道：“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介绍我家小姑了。这是我们三妹妹，唤作采芹。”
夏采芹起身对郑氏笑了笑：“夫人好。”
郑氏睁大眼睛看着夏采芹，笑着夸赞道：“早就听说定国公府上三姑娘是个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貌美如花。”
夏采芹脸色通红，低声道：“夫人谬赞了，采芹当不起。”
郑氏呵呵笑道：“当得起当得起。”
姜还是老的辣，还真叫老太君给料中了，郑家果然派人来相看考察夏采芹了。颜秋霜本来以为会是郑家的媳妇，谁知道却是郑家的女儿。转而一想又觉得再正常不过，在郑夫人心目
中媳妇哪有女儿更值得相信。长姐疼爱幼弟，替他挑选媳妇那还不得百般上心啊。
罗氏娘家的婶子和郑家是亲戚，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就和郑氏熟悉，两个人寒暄了一通。罗氏抬眼望了望四周，奇怪地道：“怎么没见姐姐家的女眷，呃，我是指姐姐娘家。”
郑氏道：“我家小妹和弟妹来了，小妹性子内向，到了这种人多的地方有些害羞，这不，拉着二弟妹去了王府的花园去了。我看几位似乎也对水仙花不是那么感兴趣，不如咱们一道去王府的花园走走？”
“好啊，皇上御赐给我们的新宅子正在翻修改建，参观一下齐王府的花园子，看看他家是怎么布局的，借鉴借鉴也好。”
郑氏肯定是想多观察一下夏采芹，颜秋霜自然是全力配合。夏采芹讨厌康慧之，看着她眉飞色舞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心里不爽，郑氏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于是几个人一道走出了花厅。齐王府的婆子事先被齐王府交代过要好生招待颜秋霜，听说她们要出去，立马殷勤地引路。
颜秋霜她们对水仙花不感兴趣，别的贵妇人却颇有些喜欢的，齐王妃见大家谈得高兴，索性命人取来笔墨，擅作诗的请人家写赞美水仙花的诗，好丹青的请人家现场作画，最后点评，结果康慧之的诗画被一致推选为最佳。齐王妃反复吟诵着康慧之的诗，赞不绝口。“康姑娘这首诗极好，
更难得的是这一手簪花小楷，妩媚当中又有几分英气。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书房里有一副水仙画，一直不知道题什么诗好，我看康姑娘此诗跟那幅画乃是绝配，不如请康姑娘亲手将你这诗题上去如何？”
康慧之笑道：“小女不胜荣幸，愿为王妃效劳。”
齐王妃看了看花厅，皱眉道：“此地到底有些嘈杂，可能会影响康姑娘题字，不如我带康姑娘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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