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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度出头的空气配合着正午的阳光进入鼻腔的感觉是最舒服的，在无事可做之时给人一种就算坐在一处呆一辈子也可以的想法。

水源在周边又像是给这上好的空气加了些调味辅料，恰当的湿度滋润鼻腔与喉舌，可以消除身处此景此境之人的浮躁与杂念。

空气中没有往日城市呛人的烟尘，也没有郊外野林腐化与粪便的味道。自然环境孕育出了一道少有人品尝过的餐点。这一路来，呼吸是一种享受。

“哈，没有什么想法，舒服。”

尼可也是这么认为的。

……

“村民给的干粮味道如何？”

尼可手上的手表时不时会与这名年纪十五岁上下的孩子聊聊天。

尼可此时在路边还算清澈的水池边洗净了短，左手不断拨弄着头促进蒸。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是短也很难快干。

“挺好的，比天天吃果子和野菜好多了，虽然这干粮硬还没啥味道，但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

尼可右手抄起小刀，将数天来变长的头一点一点地割短。

“可惜你年纪还轻，在以前的世界，像你这个年龄段正是满足口腹之欲长身体的时候。”

“我对吃的没那么大兴趣，满足身体需求就行啦。每天走个一千四百多米而已，也不用吃什么好东西。”

“以前重体力劳动的人需要大量的盐分和热量，每天吃着重油重盐的荤菜以及可以无限补充的米饭。另一批重精力消耗的人则吃着那些风味各异的，花样不同的饭菜刺激大脑，恢复精神力量。”

手表每天都会在关心尼可的同时讲一些曾经世界的故事。

“那现在跟以前比，在吃饭的这块真是匮乏啊。”

尼可回应手表。

“但这份充实是有代价的，用于补充过量消耗的量的饭菜使过去的人们非常容易长出大肚子，引身体各种疾病与隐患。匮乏归匮乏，吃够了这种状态比吃的好吃的饱更健康。”

“当时的人们应该也知道这些吧。”

“人类知道，但迫于社会的各方面要求，他们不得不继续这么做。尼可，排除那个规则，你并不需要被迫地去做一些对你有害的事，这是以前人很羡慕的境界。”

“以前人应该也不会想要跟我一样一天只能在方圆一千五百米内移动吧……”

手表话锋一转：“不说这个了——我想听听你对音乐旅行者的那个故事的评价。”

尼可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挺不错的一个故事，让我出乎意料了呢。”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个故事结尾烂透了。”

“啊这，那个结局确实悲剧，还很惨烈，但如果不是这个结局，我会觉得这整个故事很平庸。”

手表显示一千一百九十米，下午五点半。

第七天，尼可绕过了大片的凹陷区域，继续伴随着河流前进。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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