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临行见故友 仙女祭苍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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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折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道。
我家世代行医,父亲更是痴狂,他说这世界上最好的药草就在圣域,于是带着我去见世面,我们长途跋涉历经五年终于到了圣域,可因为一路的颠簸和水土不服,到圣域后没多久父亲就病倒了,如此一过十年。十年,我也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大人。
父亲临死前已消瘦的不成样子,他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他死后我和小崔结婚了,那就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在圣域过一辈子,如果没有就带着他的骨灰返回华域。”
过了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去世前他总是用他干裂的嘴喃喃着带我回华域,这场景犹如一块烙印,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每每想起都能感觉到酸疼。
我从小靠着父亲仅剩的钱财加上给人打工过活,虽没被饿死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上学了,至于受人欺负,招人白眼,被人嘲讽那是时有的事,这经历让我变的自卑、社恐、不善交际。老梁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之所以能做朋友倒不是因为他跟我一样穷,而是因为他他跟我一样在他那个颇有家底的圈子里没有朋友,这导致我们产生了一些情感上的共鸣,于是我成了他的下限,他成了我的希望。
见到老梁后才知道他在祭坛做护卫,因为楼相国公主夜欣近日前往祭坛祭祀导致他无法抽身,于是他变通的邀请我一起观看整个祭礼,还说是难得一见,我知道那潜台词是,没不能专门为我送行。后来我曾无数次的想,如果我没有去找老梁,没有参加这次祭祀,那后面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也许我早就回到了华域,但如果重新让我选择一次,我想我还是会找他。
一般的祭祀都是白天进行的,但也有传说圣域的力量是来自星星和月亮,所以也有晚上祭祀的说法。晚上祭祀最好是一个明月高悬的晚上,因为这种祭祀不被大多数人接受,所以这种祭祀已经很少见了。今天这种祭祀就是晚上的祭祀。公主是以个人的名义前来祭祀,祭祀相对一般的皇家祭祀规模小了很多,我到的时候祭祀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好了,但等了很久都还没开始。
我仰头看,整个天空除了圆圆的月亮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一尘不染。月亮圆的像一个玉盘,高高的挂在天空,撒下无尽的光辉,月光皎洁柔和似缓缓流动着。那一瞬间,仿佛往昔经历的种种人和事都在天空重新上演,突然明白了很多原来事物背后的逻辑和道理。同时真切的感觉到人之于大千世界,犹如一粒沙于整个沙漠,一滴水于整个汪洋大海,如此的渺小。我那时还不知道这是成长,而且拥有了跳脱个体束缚,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去想、去推理的能力,只觉得不切实际、凌乱、虚幻。我竭力的使用自己回归自我,同时告诫自己“万事万物真假难辨,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这样的领悟,是我这样的普通人所能有的。
“什么呆啊”
,一声催促帮助我回到现实,我看着身边的梁世成感觉一切都有了着力点。老梁并没有感觉我有什么不对,但我却感觉恍如隔世轻声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他要同时兼顾祭坛、四周和我即便如此他依旧眼望天空看了良久附和道:“嗯,好圆”
,他不经意的问道:“离开圣域这件事有没有她的因素在里面?”
虽然我从小到大的经历不太好,但我毕竟是一个人,我有喜欢看的风景,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的人,虽然我从未敢表露分毫,但身为至交好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正是她成婚的第二天我离开了家,计划离开这个她所在的大6,还记得她成婚的当天迎亲的队伍很长,我在树上数迎亲的人数,数着数着花了眼。
就在说话间前方的祭祀已经开始了,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高挑女子缓缓走上一祭坛,白衣女子接过递过来的三支香插入香炉内,那除尘的气质犹如谪仙临凡。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前方的女子问:“她就是公主吗?”
他是个聪明人,当我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答案,他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公主的事。其实老梁对这个公主很推崇,刚见面时对这公主一顿夸,说什么年轻貌、气度不凡、修为高深、聪慧过人,说什么、年轻一辈,能与之相提评论者不出五人,仙女一般的人物,崇拜的神情神采飞扬的样子和现在相差很大。
我听他说了很多后我笑道:“我感觉跟她分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老梁想了想沉声道:“我跟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完他又改口道:“有人说这世界分为凡人和修仙的,而修仙也被分为四个档次。”
正说着他突然尴尬笑道:“我要说什么来着。”
我接道:“有些人很喜欢将人根据这样或那样的不一样分出个三六九等你上下高低。”
他回过味儿来道:“其实根本没那么多分类,我跟她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也是,大家都是人,仙也是人。”
。我们再次找到了往昔那种熟悉的感觉,我笑着表示认同他的观点。但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小时候我很不理解,以为那些视财如命的人疯了,后来才领悟,世人将食物、衣服一切的一切标注不同的价格出售,有意无意的一直都在强调钱的重要性,甚至人和感情也能标价,有钱就会被高看尊重,没钱就会被鄙视嘲笑,有钱万般好,没钱万般恶,仅以钱来论,人早就将人分成了不知道多少个类别,更别说什么权利,什么背景。好好的人被人被异化、物化、妖魔化,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现实。而那些感情冷漠、视财如命的人也许才是最清醒的。
我们都意识到应该说一些不那么沉重的话题,尤其是离开,而眼前最好的话题是这场祭祀于是我问道:“你说公主怎么这么个时间点来这里祭拜?”
梁世成疑惑道:“其实我们私下里也一直在讨论这个,公开地说法是为整个楼相国祈福,来过好几次了”
。我接着问:“其她皇子公主也常来吗?”
老梁摇摇头:“偶尔有来的,但大多数一两次就再也不来了。”
公主把香插入香炉,退后三步,跪拜了一下,又退后三步跪拜了三下,随即仰望天空,双手一字慢慢抬起,猛然翻起掌心向上,公主及后方两名白老者和再外围一圈人盘膝坐下开始诵念起来,声音时远时近、时大时小仿佛声音出自一个人一样竟然完全一致,,偌大的祭坛只剩下一位公主两名老者和台基边一圈的人盘膝坐着诵念的声音。我看着那公主说不出什么滋味,多少人曾自命不凡,也曾年少轻狂,但到头来才现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一生平平凡凡碌碌无为,或许所有人都想过像公主这样,或许她们那样的才是人生。
我愣愣的问:“他们这要到什么时候?”
老梁:“一直到天亮,其实祭祀看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后面几乎一直都这样到天亮就结束了,说完他竟有些怔住,咬着唇道:“虽然知道你来自华域,但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圣域的人的。你从小在圣域长大,华域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人生地不熟,何必非要回去呢?”
我缓了很久后低沉地回复道:“有时候我也这样想,为什么我非要回去呢?也许。。。。。。是忘不了我爹走的时候喃喃着说想回家吧。”
老梁长叹一口气道:“我很想拦着你,但我知道肯定拦不住,你这个人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其实倔的不行。或许华域更适合你,你也应该回去,只是你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他仰起头,而我的头却怎么都抬不起来,我终究还是做不到潇洒地挥手,若在乎怎么可能云淡风轻,我歪着头看着他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也许将来还有新朋友但肯定及不上你。”
缓了口气接道:“圣域到华域的船一个月后出,那船五年一次,如果这次没赶上,就只能再等五年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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