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二修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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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赌注==

这一查，还真查出这样一户人家。

宿州余家。

余家大郎去年出资报捐，却不想父亲因公落罪，不但没做成官，就连买官的钱都没要回来。

人是找到了，可又出现了新的难题。

余老爷子前脚出事，余大郎后脚便投湖自尽，余家上下，只剩大娘子牛氏一人。

丧子之痛令牛氏变得孤僻又古怪，只要看到官兵便会发癫、乱喊乱叫停不下来。

把这样的人强行带回来拷问，只怕还没问出个结果，人就彻底吓疯了，萧聿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同为女子的苏菱乔装成百姓接近牛氏，范成等人在外候着。

至于苏菱究竟能问出来多少，萧聿不置可否，他嘱咐给范成的原话是：能问多少算多少，稳住牛氏就行，倘若牛氏发了疯，务必将其击晕带回来。

萧聿这边都已备好了大夫。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厮推开门，苏菱摘下帷帽缓缓走进来。

范成跟在后面，将口供整理成册，呈给萧聿道：“殿下，问出来了，他们的账册如此干净，原来是因为秦淮河的这间赌坊。”

萧聿看着手中的册子，神色愈发凝重。

历朝历代，贪赃一向是屡禁不止。不论朝廷查的多严，这些贪官总能想出新的法子来。

宿州卖官，居然卖出了阴阳账！

明账交给朝廷，暗账交给赌场，真是打了一把好算盘。

据牛氏回忆，她当初给余大郎买的官职是五品同知，明账要付三千两，暗账还要另付六千两，事后若是敢将此事报给朝廷，那余大郎就算买了官，到了京城也无望升迁。

这话说的很清楚，宿州贪赃的钱，是要送往京城的。

眼下要查的，便是这钱最终送到了谁手里。

范成笑着，由衷感叹：“殿下，这回真是多亏了王妃。”

闻言，萧聿抬头去看苏菱，反问：“牛氏性情孤僻，又时而发疯，她怎会与你说这么多？”

这话，苏菱并没接，反而咬住了唇角。

萧聿蹙起眉头，转头去看范成，“你来说。”

范成看着一言不发的王妃，小心措辞：“原本……牛氏确实什么都不肯说，整个人疯疯癫癫，指着王妃破口大骂，好似认错了人，幸而王妃急中生智，谎称是寡妇……”

说到这，范成不由自主吞咽了一口唾沫，重新道：“王妃以、以丈、丈夫战死，想用抚、抚恤金替家中小子求个前程为由……才让牛氏放下了戒心。”

显然，这话是范成美化过的。

苏菱乃是镇国公之女，祖辈立下战功无数，旁的不论，事关行军打仗，她却是比任何贵女清楚，方才同牛氏提及丈夫战死沙场，苏菱就连“丈夫”

被捅了几刀，尸体如何抬回来，抚恤金发了多少都说的一清二楚。

牛氏好歹也曾做过大家妇，听了这些，自然就再没怀疑过苏菱。

四周雅雀无声。

萧

聿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菱，“寡、妇？”

苏菱听着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面颊瞬间涌起一片红晕，她握住汗涔涔的拳头，同他四目相对，“不过是权宜之计，有何不妥？”

小姑娘语气灼人，似一簇火苗，下一瞬就要把这屋子点了。

萧聿搭在桌子上的手，随意敲了敲，嗤笑一声后，语气也弱了一分：“成，并无不妥。”

范成跟在萧聿身边起码有六个年头，这上千个日夜，他还是头一次瞧见自家王爷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样子。

窗外乌云缓缓移动，遮住月亮，夜风似乎都沉了，苏菱忙了一天，早就疲了，到了这会儿，眼皮都睁不开了。

不过她也没睡着，朦胧中，她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

萧聿走到床边的时候，她条件反射般地睁开了眼，也许是太困了，杏眸早已不复白日的活力，只弯出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萧聿忍不住提了提嘴角，低声道：“吵醒你了？”

苏菱哑声道：“忙完了？”

“嗯。”

萧聿躺下，朝她倾身，温热的手掌毫无征兆地落在她的腰上，“早点睡，明日我们还得赌坊。”

苏菱被他的动作、体温弄得一僵，困意都跟着丢了三分。

偏生他这张脸生的一本正经，推开反倒显得刻意。于是，苏菱演技十分精湛地打了个呵欠，翻身，脱离了掌控。

男人的掌心瞬间落了空，他轻轻

一笑：“阿菱，你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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