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自小镇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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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贯通了这口鼻之窍,亦即是打通了人体之气窍,立于此境的修行者精旺气足,就算连续熬上三个大夜,那也根本不叫什么事儿,但人还是宜遵循天理运行之序,早睡早起最好,莫颠倒了那日夜作息……”
“浊士四品境界名为『洗目境』,此境修士贯通目窍,将天地灵气注入两眼中,可将百丈外的蚂蚁搬家都看得分明,同时,等豁通了目窍,亦即是打通了人体之神窍,此即所谓人的双目是神魂的窗牖也。”
“此时『洗目境』的修行者已然将人体的精、气、神三者豁然贯通,凡人所渴求的祛病少灾、延年益寿亦即长命百岁,对这一境界的修士来讲,只是寻常事,便如吃饭饮水一般自然。”
“而关于这『洗口境』和『洗目境』,古籍便载有‘与山僧洗钵漱齿,澄神豁眸’之语,是为明证。”
“至于到了浊士的最高品阶,那第五品则是名为『洗神境』,此境要从先前打通的人体七窍处引导天地灵气来洗涤神魂,何时将那自身的神魂洗得干净了,何时便算是在浊士境界修行圆满了。”
“可即便在当下境界功行圆满,却也不会自然而然地就‘升级’了,仍需修士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积极地去破开由『浊士』晋升为『清士』的那道修行关口,此即谓之——由‘下浊’升‘上清’。”
“其需要浊士五品境界圆满的修行者,主动尝试以己身清澈的神魂作为枢纽,来沟通和吸纳天地灵气使其藏于人体的四肢百骸,从而反复地锤炼人身之七魄,剔除当前肉身内存在的杂质,得以打通身体里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七道脉轮,方是清士境界修行的方便法门。”
“至于说这『清士』的修行境界,则是拢共分为八品,称为‘清士上八品’,又称‘上清’境界,其修行难度又要比『浊士』境界高上何止数倍,此境同样是以一品最低,而八品则为最高。”
“只要修行者能采撷到第一缕纯净的天地灵气藏于人体顶轮,开始锤炼人身之七魄的第一魄——『天冲』魄,便可算作是晋入了清士境界中的第一品,即是一魄境『天冲炼』。”
“而当修士将『天冲』魄锤炼完毕,彻底打通了人体顶轮之后,便可以尝试锤炼七魄之二——『灵慧』魄,此时亦即便是入了清士二品的境界,乃为二魄境『灵慧炼』,而这灵慧魄则藏于人体眉心轮之中,等贯通了眉心轮后,理论上就可以去试着破境入清士三品了。”
“我去年跃龙门时自身境界距步入清士一品的『天冲炼』仅半步之遥,就只差着捅破那层膜的事儿,要不是跃龙门前三日因接受那赤龙传承而致使神魂受创,必能在考核前完成那临门一脚,唉……祸福相倚啊。”
“后来伤势足足疗愈半载方得以痊愈,但是那半年因命魂有伤,境界完全停滞,直待去年十二月命魂养足、伤势尽复之日,方连破三阶,入了一魄境『天冲炼』的第三层次——『自如』阶段。”
“同月开始修习老道士传给我的《踏云诀》,以及那赤龙传承的功法《潜龙图录》,只是老子怎么也没想到这劳什子破传承居然他娘的是个天坑……绝世天坑啊……”
叶子灰出神想事的时候,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了数下。
“靠,这垃圾破传承第一个阶段还非要让我‘养大龙’,那本少爷得养多久才算个头啊……这都一年整了,还不见点儿起色,养养养,他娘的我不想养了啊……”
“明日就得跃龙门了,这操作真的搞得我压力很大啊,去年就是因为成绩不好才不敢归家见爹娘的,如今已经一年没回去了,我这次跃龙门要是不能让老爹满意,回家后估计他就真的要把我扒光衣服,然后绑在叶府门前的大槐树上拿鞭子抽我了……呜呜呜┭┮﹏┭┮。”
“本少爷的命怎的就这么惨呢,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命途多舛’么?少爷我而今才年方十九,还是个……严格来讲应该还算是个雏儿呢,正是洁身自好、如花似玉的大好年纪,为啥要苦哈哈地像当了爹一样的去养这什么大龙哇……”
“唉,吾本佳人,奈何做爹啊,奈何!奈何……”
叶子灰在跟着前方的队伍行进当中,忍不住叹了一口长长的、长长的气。
立于他身前之人,马上被他长叹的这口气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见那人是个浓眉大眼儿的圆脸少年,相貌中就显示应是个极度老实和憨厚之人,其穿着一身黑褐色的普通布衣长衫,而这衣裳略显得破旧,明明是黑褐色的衣服,有些位置却能看出洗得有些泛白了,在其领口处和袖口处的磨损与缝补的痕迹也十分明显。
但这衣裳穿在少年身上却显着十分干净。
倒真是个干净的年轻人呐。
他目中带着一些关切之意,侧着左半边身子朝后,又用一只大手抠着脑袋,似乎是因跟陌生人搭话而有些局促不安。
少年憨笑着向身后的叶子灰开口安慰道:“朋扭,不尿介么惆沧,尽银四,听天敏,一份耕隐,一份馊获,俺爹告负俺索,你牛下的米一滴汗匪,都费给你肥报!俺爹系不费骗俺滴!”
圆脸少年说话时还带着点儿不知道是北州哪儿的口音,他一开口就把叶子灰从沉思中打断了,他的话听得叶少爷一愣一愣的,缓了会儿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叶子灰当然没有嘲笑这朴实圆脸少年那和太汉王朝官话差异极大的口音,他一直都很喜欢朴实的人,而厌弃那些自作聪明之辈。
圆脸少年很合叶子灰的眼缘,于是叶少爷便也不吝啬自己的迷人微笑,对那少年释放了一个同样充满着善意但其却不具备的美丽的笑容。
之后他轻声开口道:“谢谢小哥哥……多谢兄台宽慰,鄙人并非是因明日那跃龙门之事担忧,实乃离家日久,对双亲禁不住起了思念之情,故而略生感伤,方才有此一叹。”
原是叶子灰打小就爱看叶家收藏的大量话本,那里面的人和故事可真是形形色色、异彩纷呈,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戏码都有,他于幼时亦常因此而被叶父斥责为不务正业,刚才他不假思索之下便脱口而出的对圆脸少年的称呼,则是一个话本故事里讲的一处球状世界里的流行词汇……
而圆脸少年刚开始听到甚么“削锅锅”
之语,对这蓝衣少年的话尚有点不知所谓,但索性后来听明白了,感情人家根本不是为明日的大考而忧虑,只是想爹和娘了,原来是自己又搞了个大乌龙啊。
圆脸少年于是变得十分窘迫,面色涨得通红,他跟随老师从小镇一路来到这座龙门山,在路上他可没少因为口音问题和见识少而遭人笑话,这一路真可谓是“乌小龙”
的一路乌龙事件。
();() 此间圆脸少年名叫乌小龙,是来自乌蒙山下的一个小镇子的修士,那座乌蒙山位于荒州西南部,其不仅地理位置偏僻,而且人烟稀少,又多毒虫猛兽横行,当真是山穷路险水又恶的荒凉地界。
乌小龙所在的小镇,乡民大都惯操一口浓厚的乡音方言,也就是所谓的当地土话,极少有人讲太汉王朝的官话,因为小镇的绝大多数居民其祖祖辈辈皆是生于斯、长于斯,亦复死于斯,很多乡民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小镇,他们不跟外界来往,自然也用不着去学、去讲那官话,既然祖宗传下的方言讲得习惯、讲得亲切、讲得够用,又为甚要说那官话呢?
这乌小龙一路而来,便因他讲话时浓厚的乡音和夹杂着的方言,而被不少人耻笑为土鳖。
呵,这不说官话就是土鳖?说官话时夹杂着几句域外之音就是洋气?
笑话。
即使方言土话真的“土”
又怎么了?
这是在养育百姓的黄土地上于浩荡的历史长河中自然生长出来的语言!土得我抬头挺胸,未肯弯腰,正如那董项陶腰而矣。
就是土鳖,那我也乐意在泥涂地里打滚徜徉,当真是畅快得意的很,而你那光鲜洋气咱可真是半点也瞧不上呢,便是“宁生而曳尾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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