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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鶴凌見瞿玖羲還站著,便說:「站著做什麼?坐吧。」封鶴凌的樣子倒好像朝槿軒是他的院子,而瞿玖羲是客人一般。
瞿玖羲也一起坐下,師徒倆都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封景淵就泡好了茶,一人一個茶杯,封景淵斟好茶之後便又問封鶴凌:「爹,你是來找小玖談什麼事情呀?」
第224章我還能害你?
封鶴凌反問道:「沒事就不能來了嗎?」
封景淵悻悻道:「怎麼會……」
封鶴凌看了一眼瞿玖羲:「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祝容的事罷了。」
畢竟,若是要受二十道天雷,得將靈山派所有長老請出,甚至可能都還不夠。這樣的大事,遲早都得讓靈山派的人知道,至於封景淵,先告訴他也無妨。
封景淵一開始還點了點頭:「哦,是這樣。」但封景淵的茶還沒有遞到嘴邊,他就大驚道:「什麼?!」
手中的茶還灑出來了。
封鶴凌道:「你毛毛躁躁地幹什麼?這麼大人了,喜怒不形於色懂不懂?」
封景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瞿玖羲,又問道:「祝容?」
封鶴凌奇怪地看他:「怎麼?耳聾了?」
封景淵搖搖頭,又問:「是那個祝容嗎?」
封鶴凌要被自己這蠢笨的兒子氣笑了:「不然還有哪個祝容?」
封景淵這才對著瞿玖羲說:「是你那個祝容?」
瞿玖羲點點頭:「對,是我那個祝容。」
封鶴凌不耐煩地說:「你有完沒完了,裝傻子裝上癮了?」
不是裝傻,是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自從五年前從魔界回來,他們就沒有人敢在瞿玖羲面前提祝容。雖說瞿玖羲是被祝容擄走的,但是在魔界那會兒,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瞿玖羲對祝容是有意的。
而在靈山派的人不知這一層,他們只覺得瞿玖羲這般勞心勞力,卻養出來一個魔族。想必瞿玖羲已經夠傷心了,他們怎麼能還在瞿玖羲面前提祝容,再增加瞿玖羲的傷心呢?
尤其是封景淵,他和瞿玖羲最為要好,他當然知道祝容對瞿玖羲耍了多少心眼子,祝容這人,一向就不是老實的人。但沒關係,祝容又不會害瞿玖羲,左右不過是和他們爭爭瞿玖羲的注意力罷了,這種小孩子的行徑,封景淵自然不屑於和祝容計較。
但祝容不在瞿玖羲身邊之後,瞿玖羲就好像沒了人氣,變得跟那位師祖差不多了。
無情道修士,向來冷漠。
因此,封景淵在瞿玖羲面前不光是不提祝容,連帶著很多與祝容有關的話題,封景淵也一個字不提。
所以說,封景淵被稱作「人精」是有道理的。
封景淵又連忙問瞿玖羲和封鶴凌:「祝容……能有什麼事情……?」
封鶴凌直接把問題拋給瞿玖羲:「你問你師兄去。」
封景淵又看著瞿玖羲:「師兄,祝容怎麼了?」
封景淵仗著和瞿玖羲要好,他並不稱呼瞿玖羲為「師兄」,而是和封鶴凌一樣,喊瞿玖羲為「小玖」。
起初,還被封鶴凌罵了一頓,說瞿玖羲是師兄,封景淵是師弟,勒令封景淵不可以再「小玖小玖」地喊了。
可封景淵自小當大師兄當慣了,又因為一隻燒雞和瞿玖羲熟稔起來,他可不願意叫瞿玖羲師兄。
撒潑打滾了好一會兒,再加上瞿玖羲本身並不介意這些稱呼,封鶴凌才允許封景淵這麼叫的。
但這次封景淵喊瞿玖羲「師兄」,顯然,他是憋著什麼事了。
瞿玖羲坦然地回答:「沒怎麼,就是五年前從魔界回來之後,我並沒有和祝容斷了。這五年來,我一直都有和祝容見面,我們倆彼此認定對方是唯一的道侶。」
封景淵本來是聚精會神地聽著瞿玖羲說話,但瞿玖羲越說,封景淵的神色就越呆滯。
許久之後,封景淵扭頭問封鶴凌:「爹,這你也能同意?」
封鶴凌答道:「我當然不同意了,但是他們偷偷摸摸的,我怎麼知道有這回事?」
封景淵又問:「那現在呢?師兄……你告訴我們,是要怎麼樣?」
瞿玖羲答道:「我想和祝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最起碼在靈山派,祝容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現。」
封景淵立馬站起來:「這怎麼可能?!」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了,瞧他老爹,聽著瞿玖羲說話,還老神叨叨地喝著茶,一點都不激動。
於是封景淵又坐下來,他幾乎是咬著牙齒對瞿玖羲說:「師兄,你別想了,他是魔族,你之前與他偷偷私會這也就算了,你只告訴了我和我爹吧?這事你可不能再告訴旁人了。至於你和祝容之間,要我說啊,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那就偶爾見幾次面,這倒沒有什麼,只是你得記著,他是魔族,而且還是魔族的頭頭,而你是靈山派的頭頭,你和他,是萬萬不可能的!」
封景淵說著,聲音還壓得很低,生怕隔牆有耳。
封鶴凌冷哼一聲:「你說這一大堆,他能聽?」
封景淵一下子就急了:「這怎麼不聽呀?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人魔相戀,這是什麼荒唐的事情?這要是擺在明面上,師兄,任你是何等的鋼筋鐵骨,你的脊梁骨都要被世人戳穿!」
不是封景淵危言聳聽,而是這個世道,對魔族的偏見十分深。當然了,這其中魔族自身的原因占很大一部分,畢竟上古時期,魔族就窮凶極惡,只是後來打了許多次仗,人魔兩族都漸漸打不動了,這兩族才漸漸和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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