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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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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芝华,坚强一点!你人前越是光鲜,越能让他知道,他威胁不到你的好日子。”

母亲被这种想法鼓舞,握着她肩膀,试图把自己受到的鼓舞传递过去。

可惜芝华感受不到丝毫振奋,只觉得肩膀被捏得生疼,骨头被sisi钉住,架在不知是属于谁的十字架上。

为什么她一定要坚强,为什么维持虚伪的光鲜就算赢了,这场b赛的裁判是谁,是道德还是金钱?

悲伤只是一种情绪,不可名状没有实质的东西,而六十万是实实在在的钱,是赖以生存的东西。

“我不是一直很坚强吗?”

芝华无所谓地笑起来,笑得肩头颤动,抖得母亲的手握不住,从她的肩头滑下去。

“我会去的,不用取消。”

她撑着桌面起身,趿拉着鞋往楼上走,把满屋的人和光锁到身后,仰面倒在床垫上。

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盯烦了一成不变的天花板,侧头看窗外的星星。

如果一切顺利,她本该在明天上午去取离婚协议,找严丁青签好字,然后充满底气的,以崭新的身份和程濡洱度过她的生日。

这是她成年以后,医生,我怎么了?”

芝华吃力地撑坐起,发现手背留着止血贴,点滴已经打完拔针。

看来她已经睡了很久。

“ptsd发作,我给你开点安眠,先让你好好睡一觉再说,但是现在需要你重新填资料。”

章医生动作微顿,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去年你决定不再需要治疗后,你父亲专门过来,把你的就医诊疗记录全部销毁,他说担心被小报记者发现……好吧,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得重新建档了。”

“好,麻烦你了。”

芝华浪静风恬,接过平板安安静静地填写。

惊讶吗?也许理应惊讶,但是她已经对“惊讶”

这一情绪感到疲乏,她不是远航水手,却总承受惊涛骇浪。

“我让严丁青先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在这里。”

章医生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榛子巧克力,“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我记得是你的生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她把巧克力塞进芝华手里,取走填好的平板,俯身轻轻抱住芝华。

原来已经过了零点,她期待的生日已经过去。窒息般的难过如游动的水草,温柔地缠绕着她。

到头来,还是一团乱麻,她让程濡洱赌输了。

“程先生,车备好了。”

裕生站在包厢门口,目光试探却不敢走近。

已经过了零点,芝华的生日彻底结束,程濡洱没有收到她任何消息。

下午六点半,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特意打电话问齐烽,惊诧得知她和艾律师的预约也没成行。早就定好今日取离婚协议,艾律师发去的询问信息,同样石沉大海。

事情明明有条不紊,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却戛然停摆。

“查查严丁青今天在哪里,g了什么。”

指针走到八点整,程濡洱仍然等着,他始终觉得芝华不会不来。

这是赌局,严丁青是他的对手,也是赌局的庄家。如果严丁青刻意刁难,如果他想尽办法阻碍芝华过来,程濡洱不会再手下留情。

裕生查消息一贯很快,这次竟磨磨蹭蹭,半晌没有答复。

“这点事需要花几十分钟吗?”

程濡洱神se不耐地走到一楼,声音愈发y沉。

裕生坐在会所沙发上,条件反s地将手机屏幕往下盖,飞快看一眼程濡洱,目光又闪向别处。

“手机给我。”

程濡洱站着,忽然变得平静,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袭来。

不等他再重复一遍,裕生咬咬牙,狠下心把手机递出去。

一场电影首映礼,屏幕中央是他熟悉的两张脸。

“青梅竹马、琴瑟和鸣。”

媒t还是这两套词,扎眼地标在屏幕下方。

他看见芝华笑着说为严丁青感动,他看见严丁青拿着那枚赞助的、钻石小得可怜的廉价婚戒,轻易套在芝华的无名指上。

屏幕里,她还是笑着的。

程濡洱倏然扔下手机,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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