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度晚曲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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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不询被他这么一问,心头微滞,说不出的烦闷。
可细想下来,连这烦闷究竟从何而来都说不上来,来得莫名其妙吗,却叫他心烦意乱,忽地一转身,走到窗边,将那雕花窗骤然推开。
风雪寒凉,一瞬吹入暖室,把余温吹尽,满室冰凉。
他站在凄冷寒风里,茫茫雪片落在他肩上,一点点化为凝珠,融入衣衫,冰冷刺骨,一如他轻渺冷凝的答句,“谁说没见过?”
他声音茫茫的,坠入风雪里,“我见她的次数,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
金乌坠入茫茫远山之下,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地消散下去,夜色深沉,翁氏山庄的无数灯火依次亮起,灯光辉映,将主院映照得亮如白昼。
沈如晚神色冷淡如霜,顺着主道径直向前,她脸色一看便知不妙,路上遇见的侍从没一个是没眼色的,俱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
生怕成了她发泄脾气的受气包。
虽说沈如晚来到翁氏山庄的两个月里,还没见哪个倒霉蛋被她迁怒,可侍从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位连庄主也要客客气气对待的灵植师在山庄里地位超然,脾气还不好,连庄主也会被她骂得唯唯诺诺憋气,普通人有几副身板去碰运气?
惹不起,自然要躲着走。
不仅是沈如晚这一路上遇见的修士主动绕道,甚至还有几个热心肠的抢先跑远了,通知那些离沈如晚居住的小院近的修士们:沈前辈心情不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等今夜过去、她消气了再回来。
沈如晚走得不快,任一路人匆匆忙忙跑远,等她走到平日常居的院落外,周遭已不闻人声音、一片死寂了。
冷淡愠怒的神色从她脸上浅淡如春潮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极致的空白,没生气的、与周遭环境一般死寂的苍白。
在翁氏山庄里,她没有欢喜,也不会有愠怒,很空洞,像是一个被掏空内芯的布偶,看起来依旧光鲜,可内里如此空荡,干瘪到枯槁。
沈如晚抬手,院门轻悄悄地向后敞开,浓浓倦意泛上她眉眼,与夜色融在一起,仿佛永远也化不开。
今夜,她是故意装作愠怒,以求周遭一片清静的。
翁拂不信任她,不愿意让她直接接触藏在灵女峰内的药人,甚至在催动阵法时也要避开她,但沈如晚来到钟神山两个月,看似毫无章法,却
瞒过了翁拂的试探和观察,她终究还是摸清了翁氏山庄的老底——也许是时间有限,来不及做更多布置,翁拂只在山庄外布置了一处复杂阵法,将药人们藏在那里。
平日里,翁拂带着他找来的灵植师进入阵法,观察七夜白的长势,遇见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再来问沈如晚,转头又进入阵法内一一解决。
而进入这阵法的关键,便在于一张极其复杂的阵图。
翁拂并不擅长阵法,也无法凭空构建出一个大型阵法,平日只能简单操纵进出,而如果阵法处发生了巨大变故,凭他的阵法造诣并不足以应对,唯有取出当初那位设下阵法的阵修留下的阵图。
严格来说,阵图也算是一种法器,而且品级极高,是件奢物,只是阵图必须得配合阵法才能使用,平时又特别繁琐,娇贵易毁,修士往往不把阵图划为法器之列。
翁氏山庄中有一处小楼,专门为这张阵图而建,楼中灵气浓郁,有许多法器、符箓、禁制,一方面是蕴养阵图,使阵图上的灵气不散,不至于在取用时才发现阵图已变成一张平平无奇的白纸,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拦住所有想要窥探的人。
整个翁氏山庄环绕这座小楼而建,但凡小楼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周遭会有无数人第一时间发现,前去查探。
若非小楼中机关重重,灵光慑人,翁拂说不定连日常休整也要带着阵图一起。
沈如晚没能
取得翁拂的信任,翁拂只告诉她这小楼里藏了非常重要的宝物,却并未告知她这宝物究竟是什么。不止是她,整个山庄内知道阵图的人也寥寥,她旁敲侧击摸索了许久才猜到。
她来到钟神山两个月,除了分内事,一直是对任何事都爱答不理的模样,即使翁拂依然警惕她,山庄中的其他人警惕心也已基本消泯了,沈如晚故意做出愠怒恼火的模样,果然引得周围人纷纷退避远走,只留下一片空荡。
周围没有人敢来,不会注意到这一座院落里的动向,也不会有意料之外的突然打扰撞破她的行踪,正是夜探小楼的好时机。
沈如晚关拢院门,确认就算有人突然来找也无法进入院中,她抬手,轻轻挽起宽大的袖口,催动灵气。
呼啸的风雪吹入庭院,被屋瓦上的禁制遮挡,最终只留下一缕细碎清风,幽幽渺渺地穿梭过缝隙,拂过空荡荡的庭院,除了几粒微尘和一点灵光消散余下的残影,什么也没带走。
轻风过后,空庭归寂。
翁氏山庄最中央的小楼外隔了一片空地,数丈外时刻有人匆忙往来,数丈内则一片空旷,连一只鸟雀落在地上都能一眼瞧见。
“听说了吗?晌午的时候,主院又大吵了一架。”
守在小楼外的修士每三日一轮岗,今日正好到轮换时,每日空守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擅闯,未免也无聊,见面便要胡侃闲聊一番,“现在主院
那边的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庄主的霉头。”
这两个修士说是在这里守卫小楼,其实只作有敌人擅闯时的示警之用,真正拦截还得靠小楼中的阵法和法器,因此另一个守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打起精神来,“怎么?谁敢和庄主吵啊?不会又是……”
第一个提起这事的守卫笃定地点头,“可不就是她?咱这山庄里除了她就没别人敢和翁庄主吵起来、不对,那都不能说是吵起来,是她一个人对着翁庄主大发脾气,把庄主训得……啧啧。”
“不是还有那个刚来的白飞昙吗?这人好像脾气也不好,我看着觉得不阴不阳的,平时那脾气嚣张得让人受不了。”
“这你就不懂了,咬人的狗不叫。”
第一个守卫自鸣得意,偏偏又故作深沉,神色很是微妙地看着同伴,“你别看那个新来的看起来嚣张,实际上也就是迎高踩低的货色,也就对着咱们霸道,要真是对上厉害的,还是得收敛那狗脾气——他白飞昙在翁庄主面前多少也要给个面子。可另一个呢?”
“你这话未免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第二个守卫不信,“我看翁庄主对这两人态度都挺客气的,那个白飞昙那么嚣张。”
第一个守卫争辩,“你不懂,翁庄主就不是爱在明面上发作的人,所以看上去都还过得去,比不出高下。但你看那白飞昙一旦得罪了翁庄主,翁庄主表面上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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