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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南晚星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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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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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南珩點頭,「去接方大夫回來。」

「哦對,下禮拜他們輪值回來。」護士說,「當心啊路上。」

「好嘞。」許南珩笑笑。

原本方識攸沒想讓他接,積雪的山路又窄又滑,不好開。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方識攸嘴一快,說車壞了,變箱出問題,擋掛不上,回頭跟個拉貨的麵包車回村。許南珩直接說他去接,推脫了幾個來回,還是敲定了。

他開過去這一路是放著歌開心樂呵著去了,方大夫那邊憂心忡忡,生怕他路上出點事兒。以至於剛從急診幫了忙,折回門診的半道上,一個走廊拐彎,跟顧老師迎頭撞上了。

「哎喲。」顧老師也低著個頭走路,這父子倆。

方識攸連忙上前扶了扶他:「您沒碰著吧?」

「沒沒。」顧老師整了下白大褂,「你走路這麼急呢?」

「我……」方識攸有點磕巴,「我還好。」

顧老師打量他:「出事了?愁字兒頂腦門了。」

大概是太明顯了,方識攸只能認了,說:「呃,對,村裡有人過來接我,積雪太厚了,我擔心他半道出事。」

顧老師沉吟道:「別太擔心,那路慢慢開出不了事。」

說完,又問:「誰接你,楊郜大夫?」

「……」方識攸看著顧老師的眼睛,說,「不是的。」

顧老師其實沒想追問,不是就不是唄,點了點頭準備繼續走,都抬腳了,又被方識攸攔下。方識攸一步又跨到他爸面前,說:「爸我……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哦。」顧老師也是忽然想起了件事,也說,「正好,正好我也有個事要跟你說,你過來。」

父子倆去了顧老師在縣醫院的辦公室,顧老師是主任,辦公室單間。進來後方識攸關上門,他看著顧老師坐下來了,坐穩了,才準備坦白。

「我跟你說啊。」顧老師先開口了,「你回頭找個那種……線,棉線,你去量一下你對象的手腕跟手指頭,等回了北京,我得讓你大姑帶我去買黃金,你這個歲數也該備著結婚了,你姑說了,金釵金鐲金戒指,還有什麼……忘了,回頭再問吧,你先把尺寸量過來。」

「他……不用釵。」

「短頭髮啊?」顧老師琢磨了一下,撓撓頭,想不出了,這對於一個毫無經驗的單親父親來講確實是棘手難題,「那就先放一放,還有那個學區房,你得問問女方家裡,目前北京的小學……」

方識攸站到桌邊來,打斷他:「爸,用不著學區房。」

「用不著?」

「嗯,我倆不會有孩子。」

顧老師沉默了下,生孩子這件事其實對顧老師而言不是那麼美好的,所以他接受起來比較容易:「哦,不生,也行,不生就不生了,這玩意存在風險。」

「呃。」方識攸呼吸了一下,「不會有孩子是因為,我對象是男的,生不出。」

雖然許老師說了生仨,但方大夫苦讀醫學十年,暫時判定許老師是調戲自己。

主任辦公室里頓時寂靜了。

門外有醫護人員走動的聲音,誰叫住誰說話,誰喊了一句給8床的病人開點他克莫司。方識攸覺得自己吞咽的聲音在這辦公室里都特大。

「男的。」顧老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嗯。」方識攸點頭,「男的。」

「你找了一男的?」顧老師又問。

「是。」方識攸繼續點頭。

顯然,這事兒對於六十歲單親父親來講有點過了。顧老師摘下眼鏡搓了搓臉,然後顫抖著手擰開茶杯,啜了一口。

「爸……」方識攸試著叫他。

「你你你你別叫我爸。」顧老師也不看他,就看著自己桌上的印表機。

方識攸:「顧老師。」

方識攸:「不是,您看,反正您都能接受我不生小孩兒,為什麼不能接受對方是個男人呢?」

邏輯是這麼個邏輯,很多同性戀人向家裡出櫃,遭受到的第一條罪行就是「你這樣你就生不了孩子」。但顧老師是輕鬆接受「沒有孩子」這個事兒的,所以顧老師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麼發作了。

但是還是要發作一下的,人的瞬間情緒不能積壓。他有點手忙腳亂地抽開抽屜,抽了一個又抽另一個,從裡邊拿出一串佛珠,方識攸都不知道他爸還有佛珠。

「您這是幹嘛?」

顧老師站起來脫了白大褂往衣服架上一撂,說:「我去寺廟我、我……我告訴你媽去,我是治不了你了,我讓她給你託夢。」

「哎呀。」方識攸哭笑不得,「您告訴我媽這事兒也……」

「你不要叫她媽!」顧老師氣昏頭了。

方識攸趕緊又把他白大褂拿下來:「我不叫她媽我叫啥呀。」

「你你你。」顧老師指著他,「你叫她師娘!」

「……」得。

最後顧老師沒去寺院,因為他下午還要坐門診。總之父子倆鬧騰了一番,方識攸苦心勸說了一番,也就沒事了。尤其當顧老師聽說許南珩是支教老師後,覺得是個好孩子,便嘆著氣接受了這整件事。

說到底,經歷過生死的人往往會看得更開,顧老師早年喪妻,他一個人抱著襁褓里的方識攸走過一段很黑暗的路。在他看來什麼都沒有人活著重要,這些年他自知給方識攸的陪伴不夠多。真忙也好,逃避也好,這個兒子如今長成了,他也不算愧對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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