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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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再从医了。”
“……什么?”
“如今刘凤褚紧追不放,我们迟早也走投无路。宣州药行这趟浑水不要再掺和了,也不是非要干药铺这个营生,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小生意,日子一样过下去——”
“闭嘴。”
赵蘅听到一半就神情转冷,“什么叫走投无路?你走到最后一步了吗?”
傅玉行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是这个态度,“非要走到最后一步?你非要鱼死网破开棺见骨才甘心?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如果你——”
“刘凤褚使这些手段就是为了逼我们屈服,你就真要和他低头?”
“你就没有为你自己考虑过?”
赵蘅一字一句,坚决道:“我的考虑就是,我绝不要向我看不起的人认输。”
傅玉行深深看着她,仿佛她才是他的敌人。
“我怕输,赵蘅。”
那天大吵一架后,傅玉行和赵蘅后来几天都不再提这件事情。
对赵蘅来说,她从来没有忘记当年傅家匾额当街被摘下的那一幕,傅家所有的破灭和衰亡以这块匾的易主为标志。从那天开始,她心里就拧了一股劲,对刘凤褚,对傅家,对傅玉行,对她自己,她靠着这股劲走到今天。现在刘凤褚站在她面前,以飘然出世的姿态轻而易举要她放弃一切,不可能!
傅玉行从来是争不过她的,向来只要她一句话,哪怕要把天捅个窟窿,他能劝则劝,不能劝则陪她捅了。
这回到头来也不例外,他只能劝她至少先把身体将养好。这点赵蘅也依他。
往后一段时间,傅玉行每日除了给她看护身体,自己只出出进进地干活。米和水挑回来,将瓦缸一一装满;药圃菜园全都新翻了一遍土,施了肥;院里一块石板不稳,从前推木轮车时差点翻过一回,这回他特意敲回来一块青石,细细打磨好,重新填进去;窗棂墙壁上细小的漏缝、破损的屋瓦,都爬上爬下修补好了。
“天气还没有转冷,这些事情要弄还早着。”
赵蘅见他一天到晚没有歇息的时候,仰着头道。
他从木梯上下来,也只是随意道:“反正现在得闲。真等冷了就来不及了。”
晚上他把厨房里坏了的锅碗瓢盆拿出来,在灯下打上铜钉。赵蘅已经睡了,傅玉行把东西一一归置好,独自在屋里站了片刻,然后在黑暗里给兄长父母的牌位上了炷香。
三块木牌都是赵蘅写的。他看着那块写着“先夫傅君讳玉止之灵”
的牌位很久,无数思绪在黑暗里绕着周身慢慢流淌。
他最后回头,看了赵蘅紧闭的房门一眼。
赵蘅早上起得迟了,醒时发现傅玉行不在屋内。
她以为他又去溪边挑水。到了厨房预备做饭,就发现锅里已经隔水温着一碟细馅包子,一碗素粥,一碟嫩槐树芽。看来是很早做好的。
“傅玉行。”
她四下叫他的名字,这时才发现灶台旁倚着一只信封。
赵蘅心里已经感到不寻常,她很快将信拆开扫上两眼。
傅玉行留的话很简明,一,他走了。二,家中所有药具和医书秘方他已全部烧了。三,他留了五十两银子,足够赵蘅做点别的生意,平静度日——
“王八蛋!”
剩下那些啰里八嗦的叮嘱赵蘅看都没看,把信一扔,跑到楼上放干粮药具的小阁楼,果然所有箱子都已空了。她又一路提着裙子跑出村口。下过雨的泥泞路上有无数道车辙,东西南北,不知所往。满目青山绿水,当然是没有傅玉行的影子。
“他走了?”
红菱诧异道,“我不知道呀……五十两?他什么时候背着你藏了这么多钱?”
蔡旺生也诧异道:“没有。他没有交给我,他真说他把所有东西都烧了?”
赵蘅再清楚不过,傅玉行这一走是打定了主意断她后路。那混账东西,当着她的面老老实实,原来心狠着呢!
傅玉行,你真有本事。
在外跑了一大圈,终于确定已追不到傅玉行的影子了,赵蘅最终在阳光下独自一人回到屋里。屋内阒寂空荡,好像连角落陶罐都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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