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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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殷看来,裴晗隻是沉默良久,似乎不会再回答她的话瞭。
她没有不耐烦,既然是真正诀别,那麽多两分耐性也并无不可。
裴晗终于开口时眼眶已经泛瞭一抹红,声音却仍是低沉沙哑的:“我没什麽想要的……”
薑殷出瞭口气,淡淡道:“好吧,那既然你没什麽想要的,我送你一个好瞭。”
下一秒,不等裴晗反应过来,她伸出双臂捧住裴晗脸颊,将他往轿帘内一拉。
帘子倾倒,她凑进来偏头含住瞭裴晗的双唇。
原来他烧得那样厉害,唇齿却还是微凉的。
不同于先前两次激烈苦涩的吻,这次两人都没有动作,是个无比平和的吻。薑殷仿佛感觉到裴晗的鼻息,下一秒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颊。
其实她分不出那是自己的泪水还是裴晗的,隻觉得情绪一时无法控制,顾不得不远处便有无数随从的眼睛或许盯著这裡,两人在帐中狭小天地裡品尝著彼此的泪水。
有些陌生的感受流贯入耳,她恍惚间听见瞭临死前裴晗那声痛彻心扉的“阿殷”
,她耐不住这种回忆,缓缓闭上眼睛。
亭山年少,凉州望月,倦勤斋的苦楚,原来桩桩件件小半生走来,每寸岁月裡都有他。
一吻终瞭,她推开瞭裴晗,就此与一切往事诀别。
耳畔仿佛有潮水轰鸣,薑殷给裴晗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走吧。”
骤然重逢
咸熹四年元夕,不从侯入京还朝述职,阙京宝马雕车凤箫声动,比起三年前繁华更甚。
薑殷穿著侯爵朝服,骑著高头大马入瞭城门,城兵百姓夹道相迎,都想瞻仰咸熹年间第一位女侯的风姿。
薑殷并非大齐史上第一位女侯,身份上倒也并不算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但她风姿绰约,果毅刚烈,在阙京传得人尽皆知,不少闺阁女子都景仰她英姿。
铜街丽人嬿婉如春,此刻城内两侧人头攒动,见到薑殷的人都说道传闻非虚。
相迎的朝官对她毕恭毕敬,说道今日圣上要她好好歇息休整,明日午后再入宫赴宴即可。
于是薑殷直接回瞭京中侯府。
元年时皇上便为她修瞭府,隻是那时还未修缮完毕她便回瞭凉州,是以眼下才是头次居住。
府内种瞭桃李竹梅,眼下开瞭一院子的梅花,暗香浮动,动人心脾。
迎薑殷入宫的朝官进瞭侯府后,发现这头次入京恩宠甚隆的不从侯府竟然煞是冷清,院中几乎没有侍从,管傢引他入瞭内院,才终于见到瞭第一个人影。
内院中开瞭一院子,花红白间错成一片甚是好看,花团锦簇中隻立著个清瘦高挑的美人,天寒地冻的她却穿得很清凉,不怕冷似的,身上拢瞭白纱,更显得仿佛要化在寒风裡瞭一般。
此刻她右手拢瞭一簇花正闻香气,海棠花半开半含苞,配上美人遗世独立,远处看恰是灼灼夺眼。
听见声音,她回过头来,芳姿闲淑,雪映钿装,颜盛色茂,景曜光起。
朝官隻觉她容颜绝世不可逼视,以为是薑殷,忙俯身见礼,谁知这女子却掩面轻笑,给瞭管傢一个眼神。
管傢伸手引路:“大人请吧,薑大人正于书房相侯呢。”
朝官这才回瞭身,道瞭声歉忙跟著往书房方向去瞭。
柔勉抬眼在身后目送他离开,目光微动,上下打量著,不察觉间泛出一丝冷。
午后,薑殷带著柔勉入宫赴宴。
即便过瞭多年,身临相似场景时总不自觉唤起回忆。凉州三年,她自己极力控制,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直至步入宫内,从前做东宫侍妾的回忆又涌入脑海中。
明明不是金陵台,身份也全然不同,但皇室宴会的气息总是相同的。
薑殷一身绯色冬朝服,墨色披风,眉目同从前几无变化,这般服饰更衬得英姿飒爽。身后柔勉穿一身她的旧宫装,领口开得很低,头发低低束在脑后,远看有点像宫裡的娘娘。她这衣裳样式很老,也不合季节,但也称得上庄重。
薑殷本来走得轻快,一路上与无数人拱手寒暄,讲得嘴皮子都干瞭,脸上笑容僵硬,直至迎面撞上瞭长久未见的那位东宫太子殿下。
她刹那间脸色煞白,身侧寒风紧瞭紧,喧哗人语流贯入耳都自动陨为静水。薑殷分明知道此次回京是必然要再见裴晗的,却没料到真到这一日时她会这般震动。
他几乎分毫未变,薑殷看见他时,最先想起的竟然不是分别前的僵硬压抑,不是驿站分别一吻,而是多年前的春日宴,他往自己解下披风,挂在她肩头的场景。
裴晗对待旁人总冷淡、高高在上,唯有对待薑殷时无比温柔。
薑殷的头脑有一瞬间一片空白,多年防线有土崩瓦解的痕迹,她便强行镇定心神挪开目光,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下一秒,身后遥遥传来一声:“薑大人安。”
薑殷顿住脚步回望,看见裴晗正端立在后,望著她笑。
这笑容竟然十分完美亲切,倘若不知道的人初初见瞭这笑容,必然以为两人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并非知己,而是点头之交。
薑殷冷冷打量瞭裴晗两眼,懒得同他做戏,点瞭点头便拂袖欲走。
然而还未走出两步,裴晗便上前直接拉住瞭她的手。
没有多馀的触碰和温度,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一触即分的握手。
他一抬眼,仍旧是纹丝不动的笑意:“薑大人急什麽?见瞭鬼似的。”
薑殷抽回手,眼皮一掀:“太子殿下安好,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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