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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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便转身欲走。侯夫人叫住他,她扶着女使的手站起来,慢慢走向他,讽笑道:“行,我看你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将那小娘子交出来,如此看来她倒也是个有手段的。”
她站定在他面前,看着垂首一副老实人样的二儿子,继续道:“亏你将她如此袒护,我看你也个蠢的。我且问你,这些日子来,你就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她的身份吗?你凭什么断定她是闻家女,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她同你有婚约,仅凭她所言的一纸婚书吗?”
屋外连雨如珠,漂浮的雨雾打湿祠堂下的灯笼。更漏声声慢,裴府祠堂一片灯火通明,婆子女使都已被侯夫人支开。
先前裴清川与侯夫人谈话不欢而散,欲离开时,她喊住他,带着人到了祠堂。
袁氏推开门,站在门外看看上首的牌位,目光一一扫过裴氏列祖列宗,最后视线才落在了那块最新的,刻着裴清衡三字的牌位,渐渐红了眼睛。
许久她才缓过神,转身看着站在祠堂中间的青年,一一看过他的眉眼,鼻子,落在那与裴清衡极为相似的唇上,她闭了闭眼,费劲压下鼻尖的酸涩。
良久,长叹一声道:“清川,这些年我与你父亲不在你身边,娘今日看到你,恍然间似乎是看到了你兄长,你同他真是越长越像了。”
裴清川胸腔里翻涌着各种情绪,像吗?
兄长逝去五年,他甚至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但若是真像,母亲又怎么会不肯给自己多分些视线。
侯夫人说着在祭桌前站定,手里取过三根香,一一点燃,抬手拂灭跳跃的火焰,青烟袅袅而起。她双手拿着香,垂下眼睫,插入香炉中,退后几步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双手合十拜了拜,她背对着他开口:“你很聪明,你比你兄长聪明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知道我同你外祖母与舅舅早已生了龃龉,我曾说过,我此生不会再踏入袁家半步;你还知道,我性子倔,说出口的话绝不会反悔,所以你将那商户女送去你外祖家。”
裴清川沉默地注视着她清瘦的身影,平静开口:“孩儿不敢。”
“你怎么不敢。”
侯夫人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竟笑了一声,她撑着蒲团站起身,眼神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你什么都算准了,可是清川,你独独算漏了一点。”
裴清川垂在两侧的手轻蜷了下,似乎是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话。
“多年前,是闻家老爷子亲自写信过来,说我侯府于他生意上多有帮助,婚约一事可作罢,也是你兄长在头一回去南疆前,怕自己回不来,说服你祖父顺了闻老爷子的意思。”
不做数?
裴清川眸子微动,看着面前人裙摆上绣的兰花,有些茫然。
侯夫人没看他,兀自道:“那时你们年岁小,此事我姑且当她不知,可是这婚书写的是谁的名字,她还能不知道吗?”
裴清川猛地抬头,看着她。
侯夫人眸子冷冷的回看他:“我晓得你清楚那婚书究竟是她与何人的,否则不会将她送去你外祖家。可你如今这般行为,是意欲瞒下我与你父亲,同她成亲吗?”
话至此,袁氏又想起了那日接到此信时的情形。她的小儿子在信里说,他准备成亲,是老侯爷早先定下的那位姑娘,来自祁州云安县的闻家小娘子。
闻家,一个穷乡僻壤的商户之家,简直荒谬。
她抬手指着他,一时怒气窜到眉心,眉间紧紧锁起,几度说不出口:“她欺你瞒你,你也眼盲心瞎,贪图美色,想娶她一商女为妻。你是什么人,她又什么身份,只凭一份十几年前的恩情……”
她什么都知道了,原来,闻昭和兄长的事他们是清楚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母亲。”
裴清川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地说:“是我骗的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侯夫人一怔,脸色微变,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骗她——”
裴清川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忙起身去扶她,却被她狠狠推开,她后退至案前,望着那张与年轻时的侯爷几乎一样的脸,厉声道:“你知道她本是你兄长之妻,却仍旧想骗她同你成亲!”
裴清川无声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这是默认了。
侯夫人重重呼吸几下,猛地上前,抓着他的衣袖将他扯到裴清衡的牌位前,颤声道:“你看着你兄长的牌位,你还能说出这话吗?”
裴清川掀袍跪下,看着牌位上的名字,缓缓敛眸,声音平静地道:“是我欺骗闻昭在先,骗她说婚书是我与她的名字,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我想娶她为妻。”
话语一字字的砸下来,侯夫人气红了眼,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霎时青年干净的脸上就浮现出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颤声斥道:“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裴清川身子一动不动,只执拗地回道:“既然母亲说,她同兄长的婚事不做数了,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静谧的夜里,他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响起。他还有理了,侯夫人怒极,她转身取过案后的棍子,狠狠砸在他的后背。
棍子砸在皮肉身上的声音突兀,这一棍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夏日人又穿的单薄,霎时间,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袭遍全身。
裴清川身子猝不及防的向前轻晃,他双手撑住地,随后又缓缓直起身子。
一字一顿道:“母亲,我心悦她。”
又是一棍子抡起,带起的风刺破了潮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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