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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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
不知道多少道声音异口同声喊着蛟龙,层层迭迭堆在一块,听起来就像播放器卡壳了一样。
“对!蒲公英说那条很凶的蛟龙被人杀死了!而且肉还被吃掉了!”
“啊,杀死了!”
“吃掉啦——”
随后又是一片毫无章法毫无节拍的复读,在我的耳朵边上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
听到这阵智商有限的喧嚣,我终于彻底清醒。转头,望向窗外,透过那截窄窄的方块,看到熹微晨光中迎风招摇的不知名野草。
事实上我也无法确定那是草还是树,对草来说太高了,对树来说太细了。就那样一簇簇支棱在窗前,蔫黄蔫黄的,看起来营养不是太好。
“呵,一群凡间的草木,因为一条小小的蛟龙激动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哪像本尊,见过的凶兽多了去了,个个都比蛟龙厉害。”
神树的声音从这堆草木喧哗中响起,竟然像自带滤网一般,清晰得不可思议,特有的傲娇味极富辨识度。
我才想起自己把它的叶子揣在兜里,但自从谢玉川出现后,这家伙就怂得一句都没敢吱声。
——话说,兜呢?
我正试图回想自己昨天把裤子丢哪了,一簇鲜嫩的绿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轻轻晃了晃身子。
顺着那截柔软的藤看过去,就看见神树在我的床上生了根,沿着蒙古包蚊帐攀爬而上,苍翠的绿几乎布满了整片视野。甚至还有一绺贴着我的额头垂下来,薄薄的绒毛从皮肤上划过,痒痒的。
它的形态真的很多变,叶子既可以大到给我盖,也可以小成一条一条柳叶大小。
而现在,这条近似柳叶的藤蔓违背了牛顿定律,抬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伸向我,让我幻视尔康的那个经典表情包。
以至于它现在的姿态看起来像个锐角。
锐角问:“喂,凡人,按照你们的礼仪,现在你不应该伸出手,然后我们互相错开吗?”
我开始在拔掉它和拔掉它之间做出艰难的心理斗争。
最后我威胁道:“缩回去。”
“哼,明明你上次和另外一个凡人就是这样打招呼的,我都看到了!”
它气冲冲反驳完,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晃了晃身子,重新缩成短短的一截。变成刚好可以捧在手心里的大小,从床角探出头来,乍一看像盆小盆栽。
它又问:“喂,凡人,你之前说的电灯在哪里?”
“你头顶那个就是。”
“咦,这个白花花的东西居然可以发光吗?”
它伸出一截枝条,好奇地够了够外面的蚊帐。
我顺势看见上面挂着的一只大蚊子,正奋力从网眼里冒出长腿,试图钻进来。
我拍死那只蚊子,纠正神树,指了指天花板:“是那上面那个,等晚上的时候会亮。”
它轻轻抖了抖叶子,惊喜地开口:“哇。”
趁着室友醒过来前的这段时间,我把被套和枕套都拆下来,抱到洗衣房去洗了。
说是洗衣房,其实也就是厕所那边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刚好圈出一个洗衣机的空位。机体看上去已经饱经风霜,盖子的缝隙里全是已经泛黄的洗衣粉,至于其他部位——
说实在的,我很怀疑这么脏的洗衣机洗出来的衣服到底会变得更干净,还是更脏。
到抱朴宫的第二天,晴,想家。
就这么皱着眉头把东西放进去洗,我蹲在外边的台阶上,把自己摆成思考者雕塑的姿势,开始思考人生。
这个仙,我是非修不可吗?
之前看过的文里也没说修仙条件这么艰苦啊。
这一切都和我设想中的大相径庭,让我的满腔修仙梦隐隐幻灭。
还没等我成功纠结出个所以然,远远传来一阵钟声。听着悠远绵长,似乎是从背面传来的,响了好几下才停。
随着这阵钟声,义工楼似乎逐渐醒了过来,我听到楼上楼下的房间里都传来大大小小的动静。
洗衣机运作的时间里,我回到102房间,看到隔壁床的室友终于醒了。
她留着过肩头发,精神状态良好,看起来不像杨师兄那样饥饿…不是,不像杨师兄那样枯瘦。
进门的时候我刚好跟她对上视线,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我忽然回忆起大学开学第一天的场景。
初入高校的我心智还不够成熟,捧着本绿油油的《四级必背词汇》装模作样,以一种自以为良好的求学姿态和新室友打招呼。当时我以为沉稳点总不会出错,但我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这种装模作样,新室友把我列为了一级戒备对象。
每到晚上十点她就上床开始王者排位,等我放松警惕也上床睡觉之后,她再麻利地翻身下床挑灯夜读,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中学就进行过千万次。终于,当这种事情反复发生十来回之后,我才意识到,她竟然在卷我,还卷得如此机关算尽苦心积虑!
头一回住宿的我,也终于见识到了人心的复杂与险恶。
这堂课给了我难以磨灭的教训,时至今日我依旧后悔于开学那天决策的重大失误,并明白了为什么老话总说第一印象相当重要。
于是我绞尽脑汁思考在修仙这件事上存不存在竞争关系。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没有,就开启了干巴巴的对话,说自己是新来的义工,姓万。
在道观,这点就是方便,根本不需要记全名,逢人称x师兄就可以了。
室友姓刘,说自己已经在抱朴宫呆了两个多月了。
居然有人能在这种条件下呆足两个月!听完,我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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