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爱本是一场梦梦醒方知都是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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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只是感觉到老钟家的媳妇,身上有种渗人的东西只是连带着左邻右舍,老鼠和大型的虫子都减少。对老钟家便自然有了生出一种亲近感,和浓浓的邻里情谊。
一年三百六十天,别人见到钟家的媳妇总是不紧不慢的瞒着,样子很满足。最近莫过两口子,只有钟一凡知道妻子的不易。
不宜的是,平素她的身体很好,但是每年端午前后,她都要害场病。从霜降到惊蛰这段日子,妻子特别怕冷,皮肤皴裂,没有精神,委顿嗜睡。
本来,日子也就这样咸中有淡、淡中有咸的,有滋有味的过下去。巧的是端午节这天,石堰智本来在地里忙活,说好的不回来吃饭。
可是大晌午,忙活了大半天,他吃完妻子带的饭,想在大树下打个盹。头才沾地,四肢舒坦,眼皮打架,钟一凡突然想到凌寒霄这两天病怏怏。
昨夜病似乎又病重了些,她翻身打滚,竭力忍受还是出轻微的呻吟。
凌寒霄早晨强争着起来做饭,送自己下地的时候,蓬头灰脸。眼睛肿成一条缝,手脚和脸、脖子都浮肿的亮。贫贱夫妻百事哀,实在让人难以放心。钟一凡虽然在野地吃过了饭,累乏相交,睡意浓重。他还是爬起身,在已经热辣辣的日头下,忍不住抽空到家看看。
父母带着孙子孙女去赶端午集市,凌寒霄养病歇晌。大中午的,四处寂静。只有几个找食吃的鸡,用爪子挠地,喉咙里偶尔出咕咕声。
为了不打扰妻子睡眠,钟一凡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趁着室外的光看去,妻子缩在被窝里蠕蠕而动,像极了疟疾害冷打哆嗦的样子。
钟一凡心疼的要死,三两步赶到床前,掀起闷盖的棉被,想看看妻子有没有出事。这一眼望去,就如万丈悬崖失脚落马,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啊呀大叫一声,向后倒退几步,咣当摔在硬地,当场昏迷过去。
素来有胆量的钟一凡,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他看到了一条比大腿还粗的青蛇正在蜕皮。蛇陷入昏迷,没有任何反应外界的能力。皮已经褪掉大半,现在是半身粉红半身青,耷拉着半条透明的蛇皮。
钟一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凌寒霄抱在怀里,她的眼泪成串落下,不断用嘴唇摩挲丈夫的脸颊。
见到丈夫醒来,凌寒霄脸上有了喜气,很快又是满脸的悲戚。
她低下头,亲吻了丈夫:吓坏你了?你要是摔死,我决不独生,我跟随你去。
略略停顿,凌寒霄说:都怪我,没有早告诉你!我是担心被你看不起,因为我是个异类,想到夫妻恩情久了,就可以消除你的嫌弃,没料到人算不如天安排
见到钟一凡点头,没有一点害怕嫌恶的意思,凌寒霄难得的微笑:且不说你祖先,蛇救病人的渊源。我就是那条,你在山溪边救护的小青蛇。我和你做夫妻,就是前生月下老人定的缘分,也是我从心里,想报答你救命之恩。要不然,我怎么能自荐枕席,让你一直迷迷惑惑,对我的来历存在你怀疑?本想把真相告诉你,想到自己是个异类,是人类惧怕的蛇。多次犹豫都没张开口,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阴影,哪怕是一点点打怵。你是我的天啊……
说到这里,一向感情内敛的凌寒霄,大串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头埋在钟一凡的胸前。钟一凡能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梗塞,眼角湿润。他轻抚着凌寒霄的脊背,喃喃的:你就是我的白娘子,我绝不做负心的许仙。我要和你恩爱一百年咱俩哪个九十七睡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来世再做好夫妻……
这天夜里,夫妻饭后相拥着躺在床上,月亮的清辉照射在床前。
凌寒霄小鸟依人的趴在钟一凡怀里,两人享受了一段只属于两人的静谧时光。幸福的想流眼泪的凌寒霄,把头又往丈夫的怀里,腋下拱了拱头,幸福的一塌糊涂。
好一阵子,一贯冷静的凌寒霄,才从心神旌荡中挣扎出来,她贪吃的小鸟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丈夫:真的喜欢你的不嫌弃!你没对我看不起!
钟一凡嘴角上翘无言的笑: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出身、种类都是闲扯。就是同样的人类,能给我幸福?自从认识你那一天,我就誓以生命报知己。别说你是对我们祖上有恩的后代,就是大路上我和你结成夫妻,也注定这辈子不离不弃!
帝王将相的血脉,世宦贵族的遗传有什么生命奇特?人生不就是一个过程,而找到一个和自己血肉一体,灵魂合一的人,共同面对人生,享受生活是最重要的。
钱再多有什么?不过是炫耀、空虚的资本,两情相悦能够温饱,这就是生命的伴侣。
这天晚上,两人没有因为白天的意外生分,而是感到血肉交流,灵魂相融。
这天夜里,两人的夫妻生活质量相当高。过去,凌寒霄只是迎合钟一凡的生理需要,自己偶尔表示也是为了丈夫兴趣更高,也就是讨好。
今天卸掉异类的负担,自己和他成了平等的生命,凌寒霄才体会到夫妻之间是那么美好。那天,钟一凡达到兴奋的高潮,而凌寒霄平生第一次,才知道生命叫美妙。
此后的生活更加充实,凌寒霄眼睛里,没有了过去的料峭和忧郁。每天两颗星河眼都闪动着遮掩不住的幸福,恍如新婚幸福的少妇。
钟一凡自己也没想到,妻子是这样美好:原来一个人没有了心结,生命的结合才会有阳光普照。
此后的凌寒霄更加勤劳,家里、田间,她不知道劳累,只是快乐!接着,在空闲的时间,她带着钟一凡走遍附近的山林。从各类植物的药性,到山蝎、蜈蚣、地蛆的药用,他一一教给丈夫,她有一个梦:在农田以外为家庭创造财富。
有一次在山路边的草丛里,两人看到了蛇蜕去的皮,这时的钟一凡虽然不再厌恶,也是不喜欢这种恐惧的存在。凌寒霄拉住他,轻轻的拿起蛇蜕掉的皮:你,不要小看这东西,它对人类的药用大着哩。中药里它叫龙蜕,是治疗风湿的主药。
日落月升,不知不觉,结为夫妻已经十几载。父母相继去世,这时的钟一凡眼里有的都是妻子。他想到每年的冬天,妻子病恹恹,畏冷怕寒。想到每年端午前后,妻子皮肤皴裂,大病一场。钟一凡为了妻子,有了举家南迁的想法。
家里在凌寒霄成为媳妇以后,很是积累了一点钱财。搬迁到南方,也有能力造房子置地,小日子过得很是可以。
这一年,凌寒霄让丈夫回到北方的故乡,嘱咐他做起药材生意。果然,如凌寒霄所料,这一年闹起了瘟疫,钟一凡贩卖的药材获利十倍、几十倍。
从此,每年除了经营农田,钟一凡也做起了药材生意,家里的资产如雪中滚球,很快的充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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