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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今天炮灰秋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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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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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苍茫,波涛暗涌,黑云压顶,海与天的界限被浓郁的黑色抹去,只是团混沌浓墨于上下两层涌动翻滚,几乎贴至一团。 隐隐有风雷与云深处翻滚,乌云愈低,威压愈沉,雷霆自千里之外瞬间到了眼前,于耳边炸开,天地震颤,紫中带黑的光芒自上而下,贯穿这片混沌黑暗,似巨人之手欲将世界撕裂。 风声雨声消失不见,雨滴漂在空中不再落下,世界岑寂,黑紫之光大炽 放眼望去,竟有一白衣人立于海天之间,三尺长剑指天,一分不躲。 霎时,跋扈倨傲的剑意铺陈开来,张狂肆虐,自白衣人为中心,剑风所至,仿佛天地初开,斩裂混沌,星辰破碎,山河横断 黑紫电光似被那剑意所惊,竟顿了一顿,才悍然劈下 那人生生挨了这一下 霎时,风急雨骤,世界重归黑暗。 风声雨声俱已回归。 即使因畏惧天地之威和冰冷倨傲的剑意不敢上前,于这百丈开外,仍能见那人僵直片刻,坠入深海不见踪迹。 雷劫这种东西寻常人避还来不及,那人竟欲与之分庭抗礼 又暗叹此人果真天纵之才,绝代天骄。 世人皆知,天姿愈好,雷劫愈烈,寻常道修入地仙境不过三道天雷。 听闻此人三百七十年前那次,雷劫降下六道,声势之浩大惊动三界,多少修真者人人自危,还以为昆仑大世界出了什么祸事。 那人未扛过最后那道紫金雷,却侥幸不死,弃道修剑,纵横昆仑大世界数百年,立于十二大地仙之下,被称为半步地仙。 宇宙洪荒无止无尽的岁月,也不过出了十二位地仙。 那人纤纤素手,地仙之下肆意蹂躏,力压昆仑大世界九万万修真者,地仙之下第一人。 骇得人连名字也不敢提及,只能用“那人“两字代替。 而今三百七十年后,此人又入剑修大乘之境,再历雷劫,欲以天筑剑,所历雷劫也从六道天雷变为八道。 现在想来,那人如今也不过九百八十岁,寻常名门正派一千岁弟子,能达洞虚境已是万年难遇的绝顶天赋,未曾想那人连雷劫都历了两轮。 历了两轮又如何 所造杀孽太过,所沾因果太多,为天道不容,这紫中带黑的雷霆便是证明。 雷劫已完,未见天地异象,恐怕已身魂俱陨。 也罢,省得他们动手了。 渡劫之后,众生皆蝼蚁,每出一地仙,必定引世间动荡。 昆仑大世界灵气浓郁,原本只有十一位地仙,正道六位,魔道五位,数百万年来,正道一直因多一位地仙而稳压魔道一头,逼迫众多魔修邪修龟缩一隅,如同丧家之犬被人人喊打。 直到八十年前,魔修九煞魔君一举突破地魔之境,魔门声势大涨,正邪之争趋于平衡,若此时再有一名邪修渡劫成功,世间清明不保,正道危矣 光芒暗去,云开雾散,有柔和的光芒自云中透出来,令人分外舒爽。 于海这边观战的两个老者对视一眼,鱼一般灵巧地跃入海中,于海中行走如履平地,张开神识于海中搜寻 看到那在海水中飘荡的白衣人,眼中一喜,直直朝她扑去,欲将其绞杀 “轰隆轰隆”

有雷声自远方而来,似巨人脚步,迟缓沉重,威压骇人。 “怎么会”

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骇 天空瞬间黑暗,无风,无雨,自然界的风声,雨声,浪涛声俱消失不见,只剩一声一声的雷霆之音,震人心魂。 第九道雷劫姗姗来迟 大乘境大能的动作快,天雷却比他们更快 血紫色的雷光悄无声息地自海上悍然劈下直直劈进海水 整块海域的海水和着雷电劈啪作响,仿佛是底下架着烈火煎炸的巨大油锅。 有鲜血自两人的耳中流出,情况不对 老者目呲欲裂:“天雷为何会殃及他人”

 电流在筋脉中乱窜,如毒虫噬咬,刀割火灼,他们才刚入洞虚,甚至还未至大乘,天道之力,他们一分都承受不住。 另一老者艰难道:“我动不了“ 汗出如浆,心跳如雷鼓。 惊骇着,惶恐着,他们现自己腹中元婴已碎血管毛尽数剥落成灰 吾命休矣 再看那白衣人,周身还撑着破碎的法阵在勉力支持,浑身浴血,摇摇欲坠。 “萧绥”

 眼见一道黑影扑进海中,甫一进入海水,那人周身便“咯吱咯吱“作响,电流肆意流窜,那人妖魅的面孔和全身的皮肉被剥落成森森白骨,转瞬又血肉重塑,反复数次,有鲜血不断从他周身溢出,随水流飘散,不见痕迹。 整片海域狂躁的雷电之力骤然收缩削减,直至全数被他吸至体内,透过血肉之躯,隐约可见他的魂魄因体内桀骜的雷电在不断碎裂又凝实。 这人疯了 两人被水流冲散前最后一个念头却是,世人皆道萧绥为九煞魔君弃正道,入邪修,尔今九煞魔君为其挡天雷而魂魄消散,也算是生死与共。 天性凉薄的魔修能如此深情,着实让人动容  千里之外,重华宫,宫祠。 小道童眼睁睁看着香案上被高高供奉的天玑、天璇两峰峰主魂牌上,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碎裂成灰。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师尊师尊”

  深海。 男子女子相拥在一起,避水珠虽能让他们在海底保持呼吸,却不能阻止他们缓缓下沉。 男子面颊贴在她的面颊上,冰冷黏腻的触感让萧绥觉得有点恶心,是苏霈泽的血。 萧绥意兴阑珊地想,不知那血是不是也如常人一般是红色的,或是与它那黑心黑肝的主人一般是黑色的 那最后一道雷霆,他以身相代,将雷劫之力硬生生引入自己体内,两人俱是全身骨骼俱碎,动弹不得。 想他们两人相杀这么多年,此刻如爱人般相拥在一处,倒也有趣。 相爱相杀,苦中带甜,也算可爱,若少了相爱两字,单单相杀,就有些可怖了。 那人的心跳太平稳了些。 身体贴上柔软的沙子,她知已经沉到海底,许是因为在白天,海底并不昏暗,白色沙子上波光晃动,煞是好看。 两人没有觉察到,他们的血气,正丝丝缕缕地溢散到海水中,隐没在沙石下,不见踪迹。 那人还在她身上趴着。 “重华宫一夕被你弄死两位峰主,天下恐怕又要传你我邪魔一窝了。”

 她也不恼,轻嗤道“他们趁我渡劫欲我取我性命,还不许我设禁制反击 倒是九煞魔君高风亮节,居然舍己救人,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舍己救人”

男子声音低沉魔魅,入耳酥骨,微微翘起的尾音勾得人心魂俱乱,细细听来却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霈泽向来是不甘人后的,即使已怒气横生,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若比虚伪,他仍要比她虚伪十分“凝阳老祖真是客气的很,咱们血契相连,同生共死,救您是道友之谊,不足挂齿”

 他正于洞府中炼制魔琴,琴身是用至阴之体的心头精血温养了上万年的血玉,那琴灵更是他煞费苦心养出来的吞了一鬼城百年气运和数万阴魂,珍贵之处不必言说。 正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融合的紧要关头,血契震动,他手一抖,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怨灵捏了个稀碎。 数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还帮她扛了最重的一道雷劫,全身骨骼尽断,元婴碎裂,再不恼那就真是成仙了。 萧绥看他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还假惺惺的面孔,心中畅快,揶揄道“咱们虽然没有生同衾,倒是死同冢,也算一桩美谈。毕竟于名声上,你欠我良多。”

 苏霈泽磨牙,懒得理她。 他的名声就是被她败坏的。 世人皆道萧绥倾慕于他由正道坠入邪修,他却知道,这女人自始至终修得无情道,压根不会动情。 他仍记得,四百九十年前,正玄两道决战于萃微小世界碧月城前,一方仙气缥缈,一方魔气冲天,壁垒分明。 他那时还只是魔修洞虚之境,作为在场唯三的洞虚境界之一,于两军对垒最前处,躺在翡翠琉璃塌上,身侧美姬打扇,持夜光杯品玉露琼浆,百无聊赖地听两方互相扯皮。 嘴仗正打得激烈,远远一道白芒自天边而来,其周身紫气氤氲,云蒸霞蔚,正气浩然,道是个正道大能。 他微微直起身子,暗叹难怪正道一味拖延,原来竟藏着个洞虚期的道修。 洞虚之境,一人足以使战场形式陡变。 此役,不必打了,能保住性命才是幸事。 那白芒转瞬间落在地上,如入无人之境,衣摆逶迤,随她缓步行走,若轻雪堆积,隐隐可见其中涌动的金色纹路,看那形状,是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她气度雍容,站在剑拔弩张的两军对垒中也恍如踏足金銮玉宇,受万民朝拜。 侧颜若冰雕雪砌,极美。 整个战场静可闻针。 她走到一半,不知怎的,步伐一顿,脸色一黑,别人被她风姿所惑,他却注意到她宽大的袖口下手指微动,他暗自戒备,本以为她欲施法偷袭,却见她施了个净尘咒。 他当时不明所以,眼神掠过她走过的地面,似有团黑色的不明之物。 施诀后她脸色缓了缓,松了口气,微俯身于她师父灵修真人面前,声音不疾不徐“掌教师尊唤弟子来此寻师父,说见了师父便知有何事要做,还请师父示下。”

 萧绥的师叔灵元真人是个暴脾气,还不等灵修真人说话,便怒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杀光那些妖魔邪修”

 萧绥理都不理他,安静地等灵修真人示下,气得灵元真人脸色青白泛紫,十分难看。 魔道这边见灵元真人吃瘪,“吁”

声一片,奚落的嬉笑的乱哄哄一团。 灵修真人倒和她如出一辙,不缓不慢地道“降妖除魔,匡扶正道。”

 她似轻笑了声,缓缓直起身,道“弟子不愿。”

 正道哗然。 灵修真人皱了皱眉,仍四平八稳“为何”

 静默。 萧绥也敛起眉。 其他人可能觉得她是难以启齿,或是有难言之隐,只有他当时觉得,她也许就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而已。 因为浑身骨头懒,懒得动弹,所以不愿意。 他一眼就瞧出这女人心肠冷漠地很,这些正道养她这么多年居然没现 片刻之后,她眉目舒缓,似终于想到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说出了那句让他背负四百年情债的话“弟子心悦九煞魔君苏霈泽久矣,不忍伤他同袍。”

 满场哗然。 苏霈泽惊得差点从琉璃塌上滚下来,手一抖,杯中琼浆尽数喂了身上的黑袍。 萧绥单膝跪地,取下佩剑,双手高举置于头上“弟子深知自己不孝,愧对掌教师尊与师父悉心栽培,愿去冰漠荒原驻守百年,此后退出宗门,不再受宗门庇佑。”

 灵修真人沉默片刻,握住她递上来,象征着重华宫瑶光峰主嫡传弟子的佩剑,平静地很,一点也不像丢了得意弟子的师父:“你去罢。”

 她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施施然便走了,如来时一般无二。 女主角走了,剩他独自一人受众人目光洗礼,周围的魔修邪修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看热闹的亦有之。 向来被人称赞心思通透水晶心肝的魔君大人有点懵。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她连正眼都不曾给他,怎么可能心悦他久矣 自那次正邪之争二十年后,苏霈泽被人暗算至重伤,又遭灵元真人追杀,躲进雪泽琉璃境,那里万古长夜,除了石头别无他物,整日飞雪。 他体力不支,躲进两块巨石石缝间避雪。 大雪若鹅毛,扑涌旋飞,横行肆虐,天地一片苍茫白色间,她负长剑,举红伞,凤纹白衣,墨飞扬,如二十年前走入战场般走到他面前,神情漠漠,雍容倨傲。 她挑起他的下巴,指尖有暖意透了出来,瞳孔黑沉,声音平缓“你是谁”

 “九煞魔君,苏霈泽。”

 那时,明知已是生死关头,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她果然连他的脸和名字都对不上 觉察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笑,如春水浸润过碎玉琼花,沉黯的瞳孔变得清透,宛如灌进了满天星河。 不知怎的,他没有一丝惧意,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二十年前,萃微小世界碧月城,我特意去看过了。“ 萧绥挑眉,似笑非笑,看他垂死挣扎,或者说,作死。 苏霈泽妖魅的面孔往她面前凑了凑,恶意地戳破她那副“老子高贵冷艳“的面孔:“你在两军对垒前,踩了满脚臭狗屎。“ 萧绥嘴角一抽,脸色黑青变换半晌,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把他下巴往狠狠往上一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动作温存多情,语气森然冷酷“从今往后,你将成为我的旱魃,日日夜夜追随于我。”

 话音未落,雪中有白芒闪过,长剑惊刺,她豁然回,手刃师叔灵元真人,自此,堕入邪修。 萧绥这人,好歹相杀四百年,苏霈泽也算了解些。 虽说不得与一般剑修沉默寡言呆愣若木头,也并不是喜欢调笑之人,眼下她话多得让他有些不安,遂道“闲话莫说,我紫府元婴已碎,因来时匆忙,未带蛟龙袋。”

 言下之意,你赶紧拿些丹药来,身上的伤,该修的修,该补的补,修补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浪费对方时间。 静默。 死一般地静默。 萧绥缓缓道“我元婴亦毁。只备了一颗紫霄还魂丹扔在罗姹戒中,取都取不出。”

 苏霈泽暗道,知道这女人抠门,却没想到这一次,因为抠门连自己都坑进去了。 他努力偏了偏脸,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手指,和同样染血的银戒上。 他拼尽全身气力,移动手指落到她的戒指上。 “你这罗姹戒器灵即将成型,我需通过你识海方能取物,你放松些,莫要抵抗。”

 寻常修道之人是不会让人轻易侵入识海的,怕人在识海中留下暗招,种下心魔,终朝一日影响修行,眼下却不得不如此了。 白色沙子上,瞬间多了一个紫檀木盒。 苏霈泽瞬间起身,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也不似身受重伤的样子,他手指扣在紫檀木盒上,唇角笑意微凉。 血契虽然让他俩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但凭借他的修为,哪怕她死后,也能有十日喘息时间,万一寻得变机也未可知。 而眼下,若不服这还魂丹,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身死道消。 萧绥也不意外他留有后手,反正她受了八道天雷,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和嘴,剩下全部没有知觉,是真动弹不得。 上下打量这人,纵使衣衫破碎,墨凌乱,于大海之底,坐在白色软沙之上,与她抢一丹药,因他的优雅魅态,反而更像身着蜀锦,在华堂之上,卧于琉璃塌,观舞听歌。 他肤色太白且唇色太艳,轮廓深邃而凤目狭长,眼波微动,便活色生香,邪气冲天。 再妩媚柔美的女子在这样鲜妍浓丽的容色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萧绥叹了口气,幽幽道“三百七十年前,你元婴破碎,我为救你,杀了同门师叔,如此恩情,这丹药该让我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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