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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方正位於燕陵十二峰腹地,四面環星闌、玉搖、褐山、南柯四座山峰,地處秋江之陰,地理位置絕佳。雖然受地勢所限,城市規模偏小,但城裡卻熱鬧非凡,大多是聽聞燕陵十二峰美名已久、前來遊歷的行客。
此時,略顯擁擠的街道上,有兩個人正不緊不慢地閒逛著。
&1dquo;這就是胥方啊,”聽夏語氣聽上去很奇,&1dquo;果真青山綠水,鍾靈毓秀。”
他身旁,楚晉很敷衍地隨口&1dquo;嗯”了一聲。
&1dquo;你之前在燕陵的時候&he11ip;&he11ip;”
還沒問完,聽夏猛地反應過來,自覺停了話頭,暗暗看了楚晉一眼。見後者對此沒有什麼反應,他才鬆了一口氣,放心地問了出來:&1dquo;你之前來過胥方嗎?”
楚晉頓了頓:&1dquo;待過幾年。”
他語氣不咸不淡,聽夏咂摸了半天,也沒咂摸出他話里是什麼感情。好奇心作祟,聽夏又問:&1dquo;總要有個偏好的吧,這地方你喜不喜歡?要是喜歡,咱們就多逛幾圈,下次能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他問完,越發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能探探楚晉口風,又顯得格外體貼。
楚晉瞥了他一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笑意不變:&1dquo;哪那麼多廢話?跟著我走就是了。”
聽夏:&1dquo;&he11ip;&he11ip;”
暴君。
兩人簡單易了容,如今走在街上,倒也沒有先前那般突兀,看起來就像是出遊的富家公子。雖說胥方如今已被大秦接管,但仍保留著燕陵時候的風土民俗,百姓熱情淳樸。
城內水道縱橫,不時有載滿客的小舟搖搖晃晃順河道而下,激起一簇簇水花。兩岸圍滿了熱情洋溢的小販,還有三兩成群的浣衣女,沒等一會兒,船客懷裡便堆滿了或送或買來的瓜果,還有少女的貼身香囊、香帕等物。
聽夏看得心癢,不自覺就停下了步子,滿眼期待地看向楚晉。
後者跟他對視一秒,又掃了眼那滿載而歸的小舟,很掃興地說:&1dquo;我不去。”
聽夏失望了一刻,不甘心地追問:&1dquo;為什麼?”
&1dquo;怕船沉。”楚晉回答得簡短且理所當然。
聽夏原地呆了幾秒,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他簡直要氣笑了:&1dquo;怎麼可能?你也太自戀了!”
楚晉沒理他,腳步未停,留給他一個不容置喙的背影。聽夏暗自賭氣了一會兒,便又悻悻跟上,走一步三回頭,就差把不舍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1dquo;今日的任務是在城裡收集消息,打探胥方內部最近的情況,不要節外生枝。”楚晉邊走邊說,&1dquo;明天就著手準備秋江祭祀事宜。”
二人路過一間茶樓,楚晉隨意往裡面看了一眼,隨即停了步子。
站在門口攬客的茶小二眼睛一亮,立刻走了過來,滿臉堆笑道:&1dquo;二位客官,品茶麼?咱這雋水閣可是全胥方城最大的茶樓了,今個兒還請了從前名滿燕陵的說書先生來講胥方舊事,那可都是市面上找不到的話本!”
楚晉忽略掉他的喋喋不休,目光在幾乎人滿為患的大堂掃視一圈,忽然問:&1dquo;你這原先不是叫紅袖樓嗎?”
那茶小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1dquo;嗨,紅袖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掌柜的一家老小几年前在戰亂中讓流匪給害了。後來我們掌柜就盤下了這裡,改叫雋水閣了。不過聽起來,客官您之前來過胥方啊?”
楚晉看了眼門口那巨大的牌匾,確確實實寫著三個大字——雋水閣。
他臉上看不出情緒,視線在牌匾上停留片刻,半晌,說:&1dquo;上兩壺你們這最好的茶。”
茶小二立刻笑逐顏開:&1dquo;哎好嘞,客官您裡面請——二樓有雅座。”
&1dquo;不用了,”楚晉道,&1dquo;我們就在大堂。”
二人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大堂中所有茶客的神情動作,也有利於他們搜集信息。
對桌是兩個書生,滿腔文腐之氣,聽夏聽得沒,懨懨地喝完了一整壺茶水。好不容易捱到那倆書生結帳走人,沒隔多久,旁邊那桌又坐下來兩個行客打扮的人,他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聽夏警覺地豎起了耳朵:&1dquo;哎,聽說沒,過幾日胥方要辦畫舫遊河,就在邊上的秋江。”
他的同伴道:&1dquo;遊河?這不是挺常見的嗎。”
&1dquo;不一樣,這次陣仗可大的很。”那人神色略顯浮誇,&1dquo;上頭那幾個大人物都要來,尤其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位!聽說這次就是他的主意。”
聞言,聽夏不忍直視地回過頭來,在他對面,&1dquo;風頭正盛的那位”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放涼的茶水,不置可否。
說話的兩人沒有注意他們的神色,繼續興致勃勃地討論著。
&1dquo;此話怎講?他為何選這小小的胥方城?”
聽到同伴的問題,那人似乎一下來了精神,鬼鬼祟祟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1dquo;我從旁人那裡聽來個傳聞,說那位其實暗地裡跟燕陵反賊有所勾結,妄想復辟燕陵!別看他現如今掌的是大秦的權,之後這天下,保不准姓楚還是姓蕭!”
他聲音雖小,但楚晉和聽夏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辨別起來毫無障礙。幾乎在聽見最後一句話時,聽夏就變了臉色,下意識去看楚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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