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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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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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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花烛还没燃尽,他又要走了。

阮湖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我有一封写给省里警察署的信,我的父亲和厅长有些交情。你拿去吧,走到省会,有人保护你。”

方睐并不接:“这个给我,你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回京城去。”

“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是亡命之徒,”

方睐说,“昨天下午冯停之就已经死了,在赌坊赊账时被人一刀从背后砍掉了半颗头。”

“雾山多的是山贼土匪和海盗,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明天有一趟船去天津,我送你走。”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阮湖问,“你来京城,我们一起。”

“我的仇家就在京里。”

风雪压境,仿佛方睐残破的屋子就要被摧垮。

从码头初遇到今天,他们刚好相识一个月。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三十天对别人来说也许太短,阮湖却觉得这是他生命力最漫长又美好的一段时光。

他认定了方睐。

——在这个与世隔绝,却又杀机四伏的地方。

劣质的红纸剪成的“囍”

字还在窗户上贴着,烛火摇摇晃晃,赶制成的吉服被阮湖迭好了放进衣柜里。

“你回京去,还做你的少爷,顺顺当当的,把这段当成插曲。”

方睐对他说。

“我还有一些东西要给你,”

阮湖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副绘好的画,“都是我画给你的。”

方睐扭过头去:“我是一个粗人,不懂诗情画意。”

阮湖拿出最上面的那一张,动作珍而重之:“我最喜欢这张,这是我为你画的第一幅画,上色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中途小憩,我梦见了和你缠绵。”

画面上的方睐眼眸明亮,在山崖之巅转身回头,朝下面伸出手去,仿若救世主。

阮湖像入了迷,手指划过凝固的油彩,好似在抚摸两人的过去。

他将画一张一张地平铺在婚床上。

无一例外都是方睐的肖像。

在造船厂挥汗如雨、抱着草料喂马、帮阮湖教训朝他泼水的小孩……

阮湖的手是世界上最柔软的水波,他应当去画雕栏画栋,金玉珍宝,而不是底层民工的辛苦劳作;他的作品应当在最高贵的画展陈列,而不是被随意摊开在简陋艳俗的床上。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睐眼神里是风雨欲来的混乱,“不要再和我展示你的少爷情调,船票给你,明天阳关道、独木桥,我们各走一边。”

船票是方睐傍晚专门去买的。

阮湖放在手心上看,上面写着:一等票。

“你在和我分手?”

阮湖平淡道,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不谙世事的表情。

漂亮得像假人。

方睐靠在卧房门口:“是。”

“我也在和你分手。”

阮湖拿起一把生锈的钝剪刀,把蜡烛的烛芯剪短一截,火光顿时更明亮。

把他细腻的脸照得美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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