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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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江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步一步走出了村口,这一刻他忘记了疲累,忘记了恐惧,只是低着头顺着脚印跟上去,直走到西坡,在这里江云见到了一生中最难忘的场景。
父亲去的地方是西坡,一个所有的父母都会三令五申要求孩子不能靠近的地方。江云个子矮,步子也小,等他赶到时这里早没有了父亲的踪影,江云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只见西坡下那道深深的沟壑里放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罐子,妹妹就在里面。
有些罐子放的时间久了,经历了过多的磕碰裂了口子,风干后的骨头也就掉了出来。江云不敢再看,转身往回走,耳边又想起了那猫似的哭喊——是妹妹的声音。
江云止了步子,怔了片刻,又踏上了回家的路。天太冷了,都听到了幻觉,脚步声越来越越远到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后来的江云把这些不值当的记忆搁在了一旁,学会了用价值衡量一切的新标准,他有价值,所以他活了下来;妹妹没有价值,所以她死的活该。
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停止了播放,江云看着窗户恍惚中竟觉得它越来越大,明明是窗口已经闭紧,江云还是听到了风声。
好大的风啊,和苏荷死的那天一模一样。
在这呼啸的风里,江云记忆中那条深沟的影像变得越发清晰,他突然想起了幼时听到的一个传说。
相传死去之人的亡灵有时会因为怨念难以消解而回来报复,只需要让她以同样的死法再次死去,亡灵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江云看着身前的苏荷,眸中已是按耐不住的杀意,既然如此,那就用同样的方式再杀她一回,这一次他一定能做得漂亮。
苏荷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恶意,甚至将自己凑得更近,那白嫩的脖颈在江云的眼前晃荡,看上去无比脆弱,仿佛只要用力一捏它就会断裂开来。江云摊开右手手掌,大拇指外侧的那粒红痣依旧鲜艳,掌心处还残留着不合时宜的温度,这是苏荷留下的痕迹。
阳台的窗户啪的一声打开了,烈日当空却有凛冽的风直直吹了进来,哪怕江云身处卧室,这凉意还是吹到了他的脸上,也吹进了他的心里。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好像也被这寒风吹散了,看着毫不设防的苏荷,江云伸出了手。
纤细的手指顷刻间化作鹰隼的利爪,紧紧扼住了苏荷的喉咙,苏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开始不住地扑腾。江云手下力道并没有因为她的挣扎而松懈,直到苏荷已彻底喘不上气奄奄一息之时他才惊醒似的松了手。
不能在这里!
苏荷是坠楼死的,如果现在就把她掐死她还会回来的。
想到自己失了理智差点犯下大错,江云按耐不住怒火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此时的苏荷已蔫蔫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动作,看着像是死了。
江云伸手朝她的鼻下探去,还有一点薄薄的呼吸,幸好,还有意识。
机会难得,江云也不在拘泥什么,拖起苏荷就朝阳台走去,那扇窗户正大开着,等待着他的光临。
某一瞬间,这个怀抱妻子的青年和那个抱着瓦瓮的中年男人彻底重合,逃了半辈子他的灵魂还是和那群野兽一样的污浊。
屋子不大,不需几步路江云就到了阳台,股股寒风吹了过来,拂起他的头发和衣摆,苏荷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见到江云,她开始呜咽抽泣,扯住江云的袖子开始恳求:“江云……求……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我会听话的,真的,我会听话的!”
她的嗓音轻薄的像纸,泪水不断的送那美丽的眼睛中涌了出来,这一声声恳求刺入江云的耳朵,唤起了他心中仅剩的一点点良知。
江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一瞬间,幼时的记忆再次浮上眼前。此刻,窗户已不在是窗户,变成西坡下那道深深的壕沟。
那阵微弱的、猫叫一样的哭声缭绕在江云的耳边,像脆弱的丝线拉扯着江云残存的善。
“啪嗒”
一声,线断了。
江云伸出手再次扼住苏荷的喉咙,不过这一次他控制好了力道,不让她发出声音也确保她不会现在就死。苏荷被抵在窗框上,半个身子已露出了窗外,寒风正吹拂着她的脊背。
楼下是平坦的、毫无遮挡的水泥地,江云正准备松开手,就见苏荷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
脸上的血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生畏的青白色。洁白的裙子瞬间沾满了血污,大片大片的红色从她的后脑流出,猩红濡湿了黑发一片黏腻。
一股极大的恐慌冲破了理智的束缚再次席卷了江云看着江云眼中掩饰不去的恐惧,苏荷的嘴角慢慢向两侧拉扯,形成一个可怖的弧度。
接着她凑到江云面前,吐出一口血雾,而后柔声说道:“亲爱的,谢谢你!”
她的眼中满是恶意。
江云瞬间脱了手,扶着窗框向下看去,苏荷已重重跌在了水泥地上,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天上的烈日陡然消失,大片大片的乌云席卷了整片天空,接着便是一阵雨。
暴雨如注,从天际倾泻而下,雨水冲掉了所有的鲜红,苏荷就安静躺在雨中,任凭那风吹雨淋。
雨势渐缓,苏荷的骨缝中钻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是青苔。那青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很快就爬满了整具躯壳。一切都是江云想象的那样,满地都是嫩生生的绿色。
哪怕是如此远的距离,这诡异的一幕却像搁在江云眼前,他面带惊恐的不断后退,只觉那埋藏在心底的恶意被明晃晃摊开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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