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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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坐正,见着了柳敬诚,他还是几日前的样子,只是发型略乱脸色枯黄了些,眼窝像是几天没有睡好的模样。
“先问问那把琴吧。”
沈遇轻颔首,指尖在小方几桌面的宣纸上轻点着,孟逸臣带来的那位书办随即一应埋头写下了。
柳敬诚:“那琴是何大人送你的,同我又有什么干系。”
沈遇说:“看到那把琴我就在想,何大人又怎会知我所好,我是江国手食客这件事我只同柳大人你讲过。”
说罢,他怒眉一横,对着某个差役:“你,过来撤了他的凳!”
柳敬诚:“……”
以他的品级,本也是有座的,孟逸臣也是设了的,但是沈遇却当着他面叫人撤了,这小心眼记恨着他的两面不一呢。
孟逸臣没有表态,像个观众一样看着。
“黄莲拙已死,若非沈知县你要拱案,我也不至于会提起,你大可就当那把琴只是略重了一点。”
柳敬诚毫无悔意,竟还能从他脸上窥得那日山间小路的诚挚与友善。
沈遇只觉得可笑,“意思是若非我追究死案,挡了你们林党牟利纳权的路,你也不会倒打我一把将那琴指为赃物?!”
“那琴本就不是赃物,那里面的银票地契才是。”
柳敬诚的声音弱了下去,喃喃:“你不要侮辱了那把琴。”
看似他确实是个琴痴,这样的人不应当混官场,毕竟政客的眼里可没有什么旋律,只有紧握在手中的权力和威势。孟逸臣突声嘲讽了他一句:“要说侮辱,柳大人还真怪不了沈遇,还得是你的所作所为侮辱了这把江子仪弹出雁孤行的琴。”
柳敬诚浑身一震,神色愈发颓落,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又笃定道:“是,黄莲拙之死我也有一份帽子,确实是我们向他许诺了云庭知县之位,但一切都是塞北巡抚衙门里出的主意,和内阁赵阁老无关。”
真是赵勤的好狗。沈遇心里点评道。
孟逸臣轻点桌面,沈遇得了他提醒,立马对那位书办说:“劳烦,记录在案。”
书办全程肃静疾笔如飞。
“柳大人,其实吧,你人如其名。”
沈遇说:“敬诚,待上恭敬,御下心诚。我也查了你的家宅财产,你既不贪也没有受过贿。在塞北当了布政使多年,你同何必昌徐书白并不要好,大事上你有见解,小事上你不盲从,按理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应当背他们的黑锅。”
晓之以礼,动之以情。柳敬诚神色怅然若失说:“多谢你了。你说得不错,但却因我是赵阁老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所以我不得不在这个位置上守好本分。我可以不做忠臣,但我不能当小人。”
“成也敬诚,财也敬诚。”
孟逸臣点评道:“赵勤手下有你这样的人,说明林党也着实眼光独到手段厉害。好了沈知县,你该问他正事了。”
“塞北巡抚衙门里出的主意?”
沈遇问:“所以是只有何必昌、徐书白还有你三人在场?”
柳敬诚喉咙一滚,双目瞠圆了要吞不吐,“沈知县,你是诈我的话,还是心里有数……真就半点情谊都不讲么?”
沈遇抬眼,不回答他,目光犀利:“所以是还有谁?”
此慑一出,正堂侧墙的隔间里传出重物倾倒的哐当声。孟逸臣腾身起来“谁?!”
他快步过去推开了窗一瞧,空无一人,一根竖着灯笼的杆倒在地上,而那扇原本紧闭上的后门被谁打开了。
早知道该带他们去地牢里的问审间里。孟逸臣略烦躁,重重地将那扇窗户给拍了回去。沈遇却问:“偷听便偷听,反正也是要记案公开的,我只是不明白他又何必要跑。”
“恐怕是心里有鬼,这是被你的话给吓跑了。”
孟逸臣当即断道:“莫不是那还在路上的粮食备储司的黄崇禧吧。”
柳敬诚听见,不禁松了口气,难以察觉的呼吸,他正色说:“确实,他也是想要你性命的人之一。”
沈遇说:“除了我,税银接着收五两,你们便能从中暴利吗?”
不成想他还记得这茬,柳敬诚冷汗都吓出来了,“最后你同宋润止不也是收的二两税银么?给前线将士的军需也供给上了你还在纠缠什么?!”
“那你又激动什么?”
沈遇冲书办抬了下巴,“记录在案。”
而后愈发口吻温和,却又显得咄咄逼人,问:“税银五两,比原先只多了三两,但算上云庭和伻城百姓二十多万户人口,那塞北衙门便要多出近六十多万两饷银,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一个小数额了。可又为何却在裴副尉带辎重营第三次来之时,巡抚衙门和粮备储司还是凑不齐军需,甚至要宋知县半夜上伻城街头小巷挨家挨户打欠条去借粮!”
沈遇语气终于染上一丝怒气:“柳布政。朝廷的钱呢?”
这话如同破了柳敬诚的心理防线。他踉跄后退半步,呼吸剧烈神色惶恐,额头已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凄声道:“我敢说……你敢查吗?!”
孟逸臣双目如炬,厉声:“说!这满朝今官按察使衙门谁不敢查?!”
柳敬诚哼哼一笑,带着苦涩,“我不会说。”
他看向两人答:“你们既知道我是赵阁老的门生,那我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们也会往他身上攀扯,那我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记录在案!”
孟逸臣突然提高音量对那书办说。那书办愣了愣,支支吾吾难以下笔,道:“可,大人,照他如此说辞,莫非要我们去查内阁……”
他道:“我让你记你就记!到时候上折子是落我孟逸臣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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