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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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透无一郎抬头望向窗外,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黑夜将至,恶鬼临世。于是施然起身,建议日向莲今晚再找一个住处,不要跟他共处一屋。
他今晚一定会打开这扇门的。
没想到日向莲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鲛渔湾的禁忌对他不生效,日向之前也被敲过门,但是开门后,什么都没有,很离奇地活了下来。
就因为这样,之前还被村里人怀疑跟鬼是一伙的,差点把他烧死。但因为关在牢里的那几天,还是有人被鬼杀了,就没人再管他,把他放了出来。
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会目瞪咂舌,但时透不会,他的注意力总放在奇怪的地方,只问道:“谁说要烧死你?”
日向整个人融在火光的余烬中,垂着脑袋几不可闻地低声说道:“所有人。”
闻言,时透心底有一根弦微微动了,血光闪过,差一点又抓到了记忆的浮光。可惜最后的最后,依旧是一场空。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火光渐弱,时透木然对身后的日向莲说道:“睡吧。”
时透没有出声安慰日向,也不擅长此事,他已习惯用固执的沉默和无尽的遗忘来对抗所有苦难。人生的常态就该如此,相信日向比他更深谙此道。
日向看霞柱今夜打算就这么在门边站一宿了,静步挪到床板上合眼躺下。他每天要干很多脏活累活,夜里也总睡不安稳,今日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霞柱总是让日向想到自己的母亲,明明气质相貌都天差地别,但是那种沉稳的样子,很亲切很熟悉。
日向莲脸上带着柔和笑意沉入梦乡,似是顺利地在梦中与想见之人相见了。
那头时透无一郎就这样守了半宿,屋内日向的呼吸平稳祥和,屋外寂静到落针可闻,他闭着眼留心着外边的情况。
久到在同一个黑点来回迷失了两次,门外方有脚步声响起。
来人走得很慢,雪地里发出簌簌动静,雪被卷落带起,离这里应该不出十米。
等了良久,清脆的敲门声划破了暗夜下的静寂。时透无一郎绿眸睁开,空洞的双瞳变得肃杀起来。
时透迎着风雪,拉开了门。
巫女
大雪倾覆,满目惨白,整个渔村都毫无生机地埋葬在无尽的空旷里。地面上蜿蜒的拖痕扫过,带走了半掌深的旧雪。
一个背影正对着时透无一郎,红袍似火鲜艳,包裹的身材臃肿僵硬,又偏偏纤长似鬼影,宛若夜晚绽开的彼岸花,叫嚣着对人类精血的渴望。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那鬼缓缓转头,黑洞洞的面具俯视着时透无一郎,像是嘲讽。
那是个用黑铁浇筑而成的鬼面具,没有一丝缝隙,通体发黑。正常人眼和口鼻之处,围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铁钉,全部钉死,不像是能用于呼吸的样子。
鬼影之下的门槛处,已经多了一具死尸。惊恐的面容和仰张的嘴,让人隔了数米都能感受到死者痛苦。七窍喷涌鲜血,瞳孔里的光已经散尽。寒风呼啸地往大开着的空屋推挤,发出呜呜哭咽。
时透无一郎快步冲了过去,一刀横扫,将还有余温的人类从鬼魅的手下夺了出来。只是一探呼吸,他就知道人已经没救了。
时透无一郎将尸体放下,面向鬼魅,日轮刀倒映着铁面具,寒气逼人。
但这恶鬼没有任何缠斗的打算,见时透将人掠走,也不争抢,直接朝着海岸的方向蹿去。
鬼的动作不像看上去那么死板不便,反而身姿轻盈。无论是宽大的体格,还是厚重的面具,都没有带来任何拖累。
时透无一郎呼出薄气,白衫无瑕,提着日轮刀,直奔鬼魅的逃跑方向追赶。
这个鬼对鲛渔湾的地形非常熟悉,故意不往大路跑,一直带着时透往逼仄阴暗的地方绕。角落里摆满了渔民捕鱼的鱼网和木桶,鬼一边逃跑,一边将其扫落,横阻时透的去路。
时透持刀挡下这些障碍物,虽然没有跟丢,但一时之间也不得贴近鬼身。
屋内不敢熟睡的渔民,听到了外面这喧天的动静,瑟缩在墙角祈祷天明。只要有一人献祭,今夜就能安稳度过。连片的低泣声起伏,像一曲哀怨的悲歌在雪地里回荡。
又一道剑光划过木桶,时透的唇角抿成一道直线,眼神变得锋利。他将日轮刀投掷甩出,帛衣撕裂,鬼魅的外套直接被钉在了最近的木屋上。在穿透之前,还顺道划伤了鬼的胳膊。
血渍挥洒在雪地上,像点点红梅,舒展着花蕊,妖冶异常。
那鬼没有任何犹豫,回身粗暴地扯烂衣物,摸着身侧的铁蟹笼向时透砸来,继续往鲛渔湾的海边跑去。
时透眉间紧锁,心中升起疑窦。
等时透无一郎追到了海蚀崖附近,那鬼退无可退,竟然当着他的面,径直跳入了冰凉刺骨的海水之中。
深蓝的夜海翻腾巨浪,拍打着礁石,站在崖边看一眼都触目惊心。
时透紧握日轮刀,走到崖边俯视着惊涛骇浪的深海,绿眸晦暗深邃。
时透无一郎第一次见到这种只逃不战的鬼,不由怀疑起这是调虎离山的把戏,在海边静观察了一会儿,就大步流星地往村里赶。
原本躲在屋内的渔民们全都出来了,外面的动静渐消。今晚已经有人遇难,其他人安全了。
渔民举着火把围聚在雪地里,中间是具僵白的尸体,已经被黑布蒙上,只露出青白的手脚。
原本以为死的会是那个阴沉呆滞的少年,没想到是岩崎的大儿子没活到天亮,这是这个月死的第七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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