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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應願對那小太監深深行了一禮。
她沒忘記前世小福子竟也沒走,他為了揀拾父皇母后散落的屍體被叛軍當眾施以酷刑,竟生生疼死在殿外。
火光沖天,小太監目送她們消失在長長的宮道上。他抬起頭,茫然地望了一圈這禁錮他一生的宮牆。直到臉上一片冰冷,他這才發現,曾忍受過那樣多責罰毒打練就一顆石心的自己竟然哭了。
*
此時的金鑾殿早已空無一人。
血跡從殿外一路拖曳到寶殿中央,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侍衛與宮女的屍身。她們一步步登上玉階,腳下踩著咯吱作響的兵刃和尚溫的血。
再往高處看去,只剩兩具交疊倒下的身體,一柄貫穿先帝胸膛的長劍,以及一把閃著微光的金椅而已。
景應願牽著妹妹的手。她能感覺到一母同胞的妹妹止不住地戰慄,卻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她仿佛要把所有的恨銜在齒間刻在心裡,無言中,景櫻容只是俯下身,替母親正了正散亂的衣冠。
景應願站在她身邊,凝視著將先帝一劍穿心的那柄長劍。
她見過這柄劍。
劍身頎長,隱隱泛著青光,在熔煉時便淬入了毒汁。她輕輕走過去,握住了劍柄。
陰冷的寒意迅滲入景應願的體內,本該刺骨難耐的寒毒對她卻絲毫不起作用。景應願摩挲著劍柄上盤踞的青龍圖樣,垂眸望向父皇灰敗僵直的臉孔。
前世她苦苦追尋金闕一夜間被攻破滅國的真相,卻未曾想過,會在重生而來的今日堪破。
此時再回往昔,才明白原來一切有跡可循。原來不是後世所傳的忽丸人生來神武驍勇,有傾世英明,而是凡人渺小,不知仙人有意!
「皇姐,」景櫻容陡然起身,一直緊繃著的面色更加難看:「我聽見了馬蹄聲。」
景應願聞言不再猶豫,親手將沒入先帝胸膛的長劍拔起!
「父皇母后,女兒不孝,從前女兒無能,未替金闕報國讎,更無力報家恨。」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殺來,景應願深吸一口氣,將景櫻容擋在身後。
「但今日金闕有我景應願,他年史書之上,你們便算不得亡國之君!」
劍尖仍在滴血,她高高舉起手中長劍,掌中溢出的寒氣令劍身薄薄凝了一層血冰。景櫻容緊緊抓著皇姐的衣角,恍惚間一道驚雷劈下,景櫻容驚詫地抬頭望去——方才還平靜的長空陡然風雲變換,雷電閃現。
鐵騎踏碎紅綠宮牆琉璃瓦一路往殿前殺來。
景應願凝視著面前逐漸破碎的一切。她前世每每夢回此刻,都覺得恨。
若是從前的自己能再強一些,若她儘早一步學會使用靈力,強到可與千騎匹敵——
幾若透明的光亮從劍尖亮起,蔓延過血跡斑駁的劍身,直衝景應願握劍的劍柄,霎時強光大作!金闕最後的長帝姬站在金鑾殿前,身後是她死去的父皇母后,託孤給她的胞妹,是她前世曾無數次幻想建設過的江山社稷,午夜夢回時每每不敢面對的因果!
前世亡國的帝姬一劍斬下。
於是山河開裂,樓宇破碎,更勿論血肉拼湊成的凡人。
劍光斬下之時,雷光隨形而至!自從醒來時便充盈在身體內的刺骨寒意被這道巨雷瞬間劈散,景應願吐出一口鮮血,拄著劍盤膝坐下。滾滾劫雷仍然虬踞在頭頂,她卻無心再留意。
體內的經脈因為那乎修為的一劍盡數破碎,卻又在劫雷中飛融合,甚至變得更加堅韌。
她掐訣在心,心中默數。
練氣初階,練氣中階……練氣大圓滿。
竟是一息破境!
第oo2章劍拔弩張
久違的靈台清明之感。
這道劫雷來得快,去得也快。景應願呼出最後一口濁氣,方才憔悴的面色一掃而盡,看起來竟比方才更加精神幾分。如若不是她仍穿著那身染血的宮裙,誰也看不出面前這位雍容的帝姬竟是方才拔劍之人。
一息破境,劍斬千軍,不知禍兮福兮!
景應願抬頭看著劫雲未散的長空,前世渡江小樓中翻閱到的字句逐漸浮上心來。
那是一本破舊的小話本,略翻幾頁,可在凡世篇中讀見以硃筆勾勒的這幾句:金闕貳捌叄年,帝後得長女,取名應願。是以此女應願而生,天上天下萬物亦皆應其所願之意。傳說誕生時天邊有神鸞銜枝而來,帝後大喜,賜帝姬封號鸞嬰,從此以太子規格教養,盼此女鎮金闕山河完璧,號四海十三州萬民來朝。
鎮山河完璧,號萬民來朝。
這兩句小話本上記載的舊談,卻時常縈繞在景應願耳邊。哪怕她已在垂死之際,仍難忘卻。身為應願而生之女,究竟是應了誰的願?活了這不明不白的一世,卻無一人問她可甘願!
前世她貴為一國帝姬,在這靈氣逐漸稀薄,已千年無人飛升的四海十三州大6上更是天賦異稟,擁有極為精純的靈力。
只可惜她的天才只是曇花一現,雖然背靠整個四海十三州最古老強盛的宗門蓬萊學宮,但只是被收作了學宮外門的普通弟子。
不僅如此,在以堪稱可怕的修煉度快步入築基期後期時,一連數年遲遲無法成功攻破金丹期結丹,受盡外門弟子奚落。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海十三州一甲子一次的大比,卻在大比前夜被不明不白地抽筋剝骨,贈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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