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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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两个幼稚鬼
祝书禾在护肤，回想起微信裡姐姐给她发过来的信息，绘声绘色地学舌，说到村裡大妈们是如何造谣他们的事情。 她觉得这帮人可真是闲得慌，说她浪荡，说顾昭平的职业私生活很混乱，说她因为他在医院裡乱搞而总是和他吵架，说什麽的都有。 总之在得知他们在闹离婚后，不好的话语全放在他们身上瞭。 可真是够无聊的。 取下脸上的面膜，倚靠在洗漱台旁刷牙，突然又想起顾昭平说的“确实有很多人追”
的这话，她又来气瞭。 从回傢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瞭，她仍旧没有要理他的打算。 经他这麽一刺激，模糊的记忆在苏醒，关于他那些细碎的琐事在逐渐填满她曾经受过伤的脑袋。 记起来瞭，全部都记起来瞭。 他说得也对。 读书那会儿就经常看到不少学妹给他递情书，甚至还有外校的…很多。 少年长相周正，意气风发。 那时候的他极受欢迎，长瞭一副好学生的脸蛋，戴著个黑框眼睛，肌肤白皙，笑起来干净清澈，学习成绩好，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他确实很有吸引人实力，爱慕他的女同学也确实不少。 不然她又怎麽会被人… 不过俩人彼此彼此，她也不差。 不对… 她为什麽要去对比？ 关她屁事啊，丢！ 关于她为什麽会知道顾昭平被外校的人追的事情？ 是因为学校有次搞什麽高三学生模拟考，她当时数学隻考瞭45分，而顾昭平考瞭年纪第五，班级第二，直接把她给羡慕坏瞭。 那会儿被数学老师念叨得烦躁，之后她实在没办法，就隻好厚著脸皮去找顾昭平取经瞭。 她转学回来也就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和顾昭平有那麽一点点熟瞭，因为那会儿正是她调戏他最是火热的时候。 三中在新阳路，离他们村有些远。需要坐71路的公交车回去，有回瞧见他，她才发现他们坐的是同一路的车，他比她多出一个站。 这天，数学老师没有拖堂，她放学比顾昭平早，和郑悠悠樊茜她们挥手再见，她独自坐在公交亭下等他，等得昏昏欲睡，其他人都走光瞭，顾昭平还没出来，就在她怀疑他已经回去瞭后，终于见到瞭他。 他依旧是中规中矩地背著个黑色的书包，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五彩斑斓的车灯在不停的闪烁，头顶一盏朦胧的路灯照得她有些模糊，她在模糊的光影裡朝他挥手，喊他的名字。 顾昭平愣瞭瞬，脚步微顿，转头和身旁好友告别，他迈开步子朝她走来。 眼前的人，校服不好好穿，绑在腰间，柔顺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女孩眼睛清澈明亮，冲他笑得明媚，漆黑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你终于出来瞭啊，我还以为你偷偷走掉瞭呢。”
自从知道他俩同一路车回傢后，她总蹲守著他，坐到他身旁说一些有的没的。 依稀记得她刚发现的那一天，顾昭平已经坐在公交车最后排的椅子上瞭。她随著人群上前，瞧见他后那抹惊喜万分的眸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背著书包左撞右撞，挤开人群来到他身旁，坐到他身旁，欣喜地同他讲话，问瞭他很多问题，问到他傢所在的位置，得知答案后她兴奋的报出自己的。 最后说：“哇，我们竟然是同一个方向的耶，真巧，那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吧？怎麽样？”
“我在祝傢村，你在顾傢村下，就比我多出一个站。”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祝书禾，你要记得我哦，三好学生，欸，你长得可真好看啊，你怎麽那麽白啊？可以传授一下美白的秘籍吗？”
顾昭平抿著唇，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耳尖红微微泛红。 她好热情，靠得他很近，源源不断的热情朝他扑来，鼻息间满是她身上清香的气味，淡淡的很好闻。 他没有明确的答应，这个约定似乎不成效。 但俩人却每次都会很巧合的碰上。 这回他以为她早就回傢瞭呢，没想到… “你怎麽还没回去？”
“等你啊。”
“说好瞭一起上下学的。”
虽然她当时隻是想要逗一下他而已。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可后来俩人却都很默契的在遵守著。 顾昭平蹙眉，他道：“下回这种情况就不要等瞭。”
祝书禾摆摆手，说没事。 但顾昭平却仍旧很认真地在强调，见他如此，她隻好敷衍地应下，在想要怎麽开口向他探讨一下数学的奥秘。 她对阿数掏心掏肺，阿数却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实在读不懂阿数的心，她累瞭！ 71路公交车来瞭，俩人一同上车，顾昭平习惯性坐在最后面，她也跟著他一同坐下。 瞧著人，她张瞭张嘴，自尊心在作祟，她难以啓齿。 顾昭平察觉到身旁人欲言又止的举动，他转过头看向她，问道：“你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和我说吗？”
祝书禾飘忽的眼神瞟瞭他一下，深深吸瞭一口气，鼓起勇气正要和他说，就突然被人给打断瞭。 两名女生推推搡搡来到他们面前，害羞而又拘谨地唤顾昭平的名字，而后将一封信件递给他，顾昭平没接，拒绝瞭。 递信件的女生脸一红，怔怔地瞧著他，模样眼看著就快要哭，她身后的女生出声解围，话裡话外都在劝顾昭平就收下吧。 顾昭平丝毫不留情面：“实在抱歉。”
他话没说完，那女生就把信件以及礼物都甩到瞭他怀裡。 公交车刚好到站，她们飞快地下车，没再给顾昭平返还的机会。 祝书禾看得瞠目结舌。 后来在奶茶店裡碰到的就比她们大胆得多瞭，直接上来问他要qq号，顾昭平说不玩qq，女生仍旧不依不饶。 祝书禾在一旁瞧著直觉恐怖。 那是她向他寻求帮忙后的第一次补习，他们在奶茶店，是她提出来的地点。 这地方显然更适合早恋的同学们谈情说爱。 顾昭平说：“下回我们去书店。”
她不明白，为什麽明明她就在他身旁还是会有很多女生上前来接近他，难道她们就不能误以为他俩有什麽吗？ 虽然什麽都没有。 - 顾昭平这小子可真是有魅力啊，就隻是回想到这麽一个小片段就已经感觉有这麽多烂桃花瞭，还是她在场的时候，不敢想她不在的时候是何等场面。 也许有，或许也没有。 她不知道，照她们传的那种程度，以及她回想到过去的种种，这些到底还是影响到瞭她。 捉摸不透的举动，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会忍不住乱想，这种情况更让她恼怒，恼怒自己这汹涌而来的情绪。 他去当爱豆算瞭，当什麽医生学什麽医。 学习成绩好，相貌也绝佳，果然很吃香。 不像她，因为成绩不好，就被人忽略瞭美貌。 贬低她的同时又说她胸大，啧啧，好有意思的思维。 她就当是夸她的瞭。 说不在意是假的。 和顾昭平结婚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说她配不上他，那时候他在读博，医学博士，多麽优秀的履历。 而她的三流大学就不够看瞭。 不过也没关系，她从不觉得自己很差劲。 可仍是觉得很鬱闷。 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她手摸瞭下后脑勺，是后遗症吗？ 顾昭平没在卧室，书房的灯在亮。等她躺回床上，他回来瞭。 在此之前，在电梯裡时他同她解释他方才隻是在逗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让她不要生气。 说的话小心翼翼，俨然没有那会儿得瑟的样子，你说他图什麽呢？ 上床圈住侧躺著的人，脸埋进她脖颈，吐息微热，祝书禾动瞭动，顾昭平收紧手臂，呢喃道：“不生气瞭好吗？”
祝书禾：“我没有生气。”
“好。”
“那明天我们去哪玩？”
他询问她。 他近些年极少有出去游玩的经历，不是很懂。 “我不一定有空。”
她刷著短视频，语气没有什麽起伏地回应他。 顾昭平呼吸微滞，表情有些不自然。 “明天节日，店裡会很忙。”
她今天已经翘班瞭，明天人流量很大，客服号裡订单很多，员工给她发信息要求她明天务必要来上班。 所以她不可能丢下不管。 她妈常说她也就是自己当老板才能这麽潇洒，有员工帮她看店，要不然…像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架势，哪个老板会要她。 没办法，回到老傢工作就是这样子，到处都是熟人约喝酒、打麻将… “不能空出晚上的时间吗？”
“你有空出时间来陪过我吗？”
她平静的目光上下扫视他。 字字揪心，顾昭平脸色僵住，他呼出一口气：“对不起。”
“嗯，没关系。”
她语气平静，平静到让顾昭平感到不安，有那麽一瞬间他甚至希望祝书禾能凶巴巴地骂他一顿。 “那我明天陪你去上班？”
“随便你，我管得著你吗？”
“还说你没生气。”
他捏她的脸。 祝书禾拍打他的手，白瞭他一眼。 觉得自己很别扭，胸口堵的那口气不上不下，拧巴得很。 顾昭平埋进她胸口，像小孩子一样在她怀裡蹭来蹭去：“我错瞭，不再逗你瞭，哪有什麽人追我啊，没有他们说的那麽夸张，我逗你的。”
祝书禾揪住他耳朵，斜睨他，哼笑一声：“你确定没有吗？高中的时候就很多啊，我还记得在公交车上就有人给你递情书呢。”
她的笑容阴森森的，却让顾昭平感到欣喜，喉咙溢出一声低笑。 “所以你是在吃醋对不对？”
“我…没…有…”
祝书禾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 推开怀裡的人，试图掩盖内心的情绪，以及眼神裡的那抹慌乱。 顾昭平低低地笑：“那也是高中的时候瞭，现在出瞭社会谁有闲心看我，每天工作那麽忙，谁会看上同事啊。”
也是，她真是被这些流言蜚语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评价给气糊涂瞭。 啧，烦躁。 祝书禾背过身，不想面对他。 顾昭平抱她，祝书禾推开：“你小子就是招蜂引蝶。”
“怎麽总喜欢喊我小子？”
他吻她的脖子，“我是小孩子吗？”
失控的气息在蔓延开来，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瞭起来。 吻慢慢往下移，移到危险的位置，隔衣物都能感受到他的滚烫。 渐渐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连同嘴… 祝书禾手后仰著头，不断吸气。 手掌扣住他后颈，指腹在他肌肤上摩挲，反问他：“你不是吗？”
“我比你大。”
嗓音含糊，有些哑，听得不真切。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在吃醋啊？”
“你幼不幼稚？”
“你不是说我小孩子吗？”
他咬她，疼得她拧眉。 她抚摸他的头，吸气著摁住他的手，突然问道：“大吗？”
“大。”
“喜欢吗？”
“你说呢？”
顾昭平抬起头挑著眉头睨她。 祝书禾哼笑。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继续埋下头，张嘴。 祝书禾却突然一把将他推走：“肤浅的男人，带著你的枕头到客房去睡吧。”
他愣住：“不是，什麽情况？”
这变脸的速度怎麽比翻书还快？ 她推搡著他往外走，随后将卧室门关上。 “你今晚睡客房，不允许你跟我睡。”
顾昭平懵瞭。 没一会儿，祝书禾又拉开瞭房门。 她从门缝裡探出脑袋，瞪他，冲他道：“还有，你以为就隻有你有很多人追吗？我也一大把。”
紧接著“嘭”
的一声，房门又被关上瞭，反锁的声音十分清晰。 他怔怔地瞧著这一幕，抿唇呼出一口气。 确实，她一直都有吸引人的魅力，她健谈、活波开朗，像个开心果。 而… 常年吃醋、忧心的人从来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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