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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是側目盯著小陳,神色莫名嚴肅,「忽略了就是忽略了,沒關注就是沒關注,不用給咱自個兒找藉口。」
小陳縮了下脖子,但他知道,隊長是對事不對人,與其說是提醒他,不如說是給全隊敲警鐘。
許傑這個案子,陳是和沈熹微他們,確實犯了不該犯的失誤,慣性思維和急於求成。
所謂犯了慣性思維的錯誤,是因為許傑案一開始並未發現異常,也沒有『黑蓮』的介入,現在他們知道,是因為許傑的手機丟失,所以沒能發現『黑蓮』的傳訊罷了。
他們已經讓『黑蓮』組織養出了習慣,居然下意識認為只有『黑蓮app』出現時,才代表這個案件與唐氏有染,才意味著它的與眾不同,這是多麼可怕的習慣,倘若一直沒意識到,日後就算被利用了這種思維偏差,都無知無覺。
至於急於求成,在許傑案被轉到他們1隊時,下面調查科的理由就是有人匿名舉報許傑的死真正的犯人是黃加成,而一直以來,唐氏的案件都由特調中心接手,主要就是他們1隊來負責調查,所以在有機會逮住唐守德身邊最重要的狗腿子時,他們便將主要火力集中在尋找能讓黃加成就範的罪證上,而忽略了其他的基礎信息,也沒有糾結於死者許傑的身份問題。
不過即便現在已經注意到了,許傑的身份卻也查不出什麼異常。
小陳撓了撓頭,原本就幾天沒洗的三寸半,被他這麼一抓一撓,瞬間成了雞窩,「我們查了許傑的過往,也跟景黎取證過,他唯一算得上是與唐氏結怨的事兒,就是上個劇組的勞務糾紛了,還不是為他自己,而是替景黎和另外幾個群演朋友要片酬,把黃加成得罪了。」他搖搖頭,繼續說道,「要說這事確實有些不對勁兒,黃加成雖然混蛋,但也不至於為了那三十來萬就殺人滅口,以那狗腿子的揍性,肯定是往後尋機會報復許傑,讓他沒戲可演,走投無路,又何必買兇殺人?」
陳是點頭,濃眉斂著,思索道:「確實沒必要這麼衝動,如果許傑表面的身份真沒什麼問題,沈臨淵又何必關注他的案子,還刻意接近景黎來翻案?許傑丟失的手機一定有什麼重要線索,去營業廳看看能調出多少他的信息記錄,再讓技術組那邊去匹配監控,查查他經常去的地方。」
小陳趕緊記下工作任務,「好,沒問題。」
陳是:「胡文斌的情況調查怎麼樣了?」
小陳調出另外的資料,遞給陳是,匯報導:「這是從唐氏集團弄來的資料,我們查看了胡文斌在職時經手的所有項目及財務報表,發現了這個名稱為「x」的項目。」他點開資料細節,放大備註條目,「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項目的財務報表經手人只有他,他擁有唯一權限,我們已經與其他員工核實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項目的情況。報表顯示項目有大量財務支出,資金流向為汪東昇管理的唐氏生物科技公司,所有支出都備註實驗費用,但沒有具體明細說明。
陳是冷笑,「唯一權限?倒是挺方便挪用公款的,這唐守德到底是大氣呢,還是心大。」他將平板還給小陳,拍拍他,下令,「去申請一個唐氏生物科技的搜查令,咱去瞅瞅這什麼實驗。」
小陳:「是。」他剛準備轉身離開,又被陳是喚住。
「欸等等,你、你先去洗個頭補個覺。」陳是揚揚下巴,「咱們午飯後再出發。」
小陳雙眼閃著感動的淚花,無比欣慰道:「謝謝隊長!」然而還不等他淚灑結束,陳是接下來的話將他心底溫暖的小火苗澆得死死的,拔涼拔涼地裂開。
「年紀輕輕好好保養身體,這得虧還單身,不然你那小身板兒都不夠你造的。」陳是滿眼的不贊同。
不能怪陳是,畢竟他從沒因為熬夜查案而雞窩頭、氣血虧,那渾身腱子肉,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陳:???隊長,拜託你可做個人吧!
————
一個急剎車,監管局的執勤車停在了唐氏生物科技正門前,身為唐氏旗下最賺錢的產業之一,自然值得擁有三十層獨座寫字樓。
筆直聳立的高樓,樓體整面都覆蓋著自動感光的特殊玻璃,在午後艷陽的照射下,泛著冷硬的光,倒是非常符合科技公司的調性。
陳是率先從副駕駛走下來,接著是張非,不緊不慢地從后座下車,而負責駕駛的小陳則停好車後,急急忙忙跟了上來。
陳是:「走吧,去會會這個神秘的x。」
他邊說邊披上外套,姿勢有些誇張。
張非淡淡睨了他一眼,徑直從陳是旁邊繞過,嫌棄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陳是尷尬地清了清嗓。
小陳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不意外地收到了隊長送來的瞪視。
小陳:???
他忘了,郭子不在,他就是那食物鏈的底層。
一行人走進大廳,直奔前台。
美女接待看著三個制服派來者不善的樣子(主要是陳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前台:「請問。。。」
陳是出示搜查令和自己的身份證件,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
「負責人汪東昇在麼?」
前台:「汪總在辦公室。」t?
陳是:「帶路。」
霸道的要求,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前台也不敢不從,只得趕緊打了個緊急電話,得到許可後,連忙從站台後繞身出來,將幾位監管局領導引向貴賓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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