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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国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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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每每正要煽情地讲出口感谢与推辞,樊振东及时打断施法,轻描淡写:“练完给我加个饼。”

林高远:“给我加个饼再加个肠再加个里脊。”

王曼昱笑:“冷勾云你真的好会爱自己。”

互相打配合带过林琅的伤感。

有阴暗滋长的地方,自有光芒万丈长。

好比一群年少的侠客们剑指天涯,沧海问道,争争江湖第一,每一天都是侠客行。

樊振东今天的混双打得比较普通,林高远抓住时机吃了好几分,掌控节奏和王曼昱联手把二人按着打,开心地蹦上球桌窜来窜去花式庆祝。

樊振东微微一笑没说话,踱去场外休息喝水,视线却黏在了某一人挥汗如雨的背影上。

林琅想了下拿毛巾跟了上去,挨过去坐下,低声问道:

“有心事?”

男孩子之间,好多话开不了口,真说出来怕彼此觉得矫情,往往会采取打球、喝酒等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一切都在酒里”

。其实心头梗住的那一处,始终没有真正纾解,郁结五内。

樊振东也会怕,哎一个男孩子,想法太多会不会很丢脸很矫情。

想了一下,论丢脸,还是没人能比得过杀神师徒,于是酝酿了一下情绪慢慢讲。

樊振东抬起手指,描着乒坛goat的背影:

“夜里定时给龙哥贴了肌肉贴,他到这个年纪,也是一身伤病。”

樊振东眼睛眨巴眨巴,启动久远的回忆:

“你知道吗,我从踏入乒乓球职业生涯第一天起,每一天都在想着要击败的人就是龙哥。他是守擂人,男乒新一代的人要证明自己能扛旗能挑大梁,身上可以担责任了,必须要打败他证道,不然他就算要给后辈让位置,也没人能接得住。小铃铛,你有特别想打败的一个人吗?”

林琅坦荡地答:“没有。大家都想拿冠军嘛,我也是,所以我的目标是打败每一个人,目前还真没有特定的人给我与之角逐的执念。”

真想交手,是想和年轻巅峰期的陈玘交手,然人无再少年,他们永远地隔了一个乒乓球的世代,现在交手好像有点虐待老人。

“那你这样可能是一种幸运吧,”

樊振东低下头,腼腆的笑中带深烘咖啡豆的涩,“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最长的河最高的山,是永不落幕的传奇,从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马龙就把我当弟弟看,可我不要他照顾我,小狼崽都是要咬断狼王脖子的。偶尔我们赛场上各自为战,叫暂停喝水都相互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放杀气,毫不留情地交手、冲杀,看着自己一天一天追赶上他的位置,他不能再叫我小孩儿,我兴奋极了……可是这样的人,他居然会老,会受伤,还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让我愤怒于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待我的‘一生之敌’,他夜里疼得在那憋着气忍疼,我给他贴膏药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胳膊、骨架,已经比他宽厚到让我无法接受……”

林琅拍拍他的背:“这是正常的,人总会老嘛,你就算给谁塑金身,也改变不了衰败的规律,只恨他生早你生迟。不过龙队退役还早着呢,你还是有机会在大赛上打败他,哈哈,我不偏心哦,给你们都加油。”

“比起赢他,我更想的是……”

温和无害的人也会为什么突然转为凌厉,樊振东尽量克制话语中的痛恨,“谁欺负我的老狼王,我就咬断谁的脖子!”

“法治社会法治社会,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哈。”

为了缓解一下樊振东的思绪,避免他钻牛角尖钻进了死胡同,林琅扯着嗓子唱歌逗他笑:

“我懂你的兄弟,啊——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

成功把樊振东逗笑。

意境全都被破坏了,樊振东握拳虚虚地落在林琅身上,假装揍她:“小铃铛你真烦啊!我都要陷进那情绪里面去了,你是破坏气氛大王吧!”

“你才是大王八。”

樊振东虚着打的,林琅回过去很不客气回实的,就欺负小胖脾气好。

再过几天,队里能组成“小杀神受害者联盟”

陈玘站在训练馆另一头,远远看见了就有点坐不住:

“是不是打架了?”

王皓抬手拉他:“有点眼力见好不好?青春期的小孩子们打情骂俏呢,你过去打扰干嘛。”

陈玘一听这话邪火往脑门上顶,快成烧水壶了:

“王皓,关于队内恋爱是有规定的,两个主力不能谈恋爱,配混双的也不能谈恋爱。我正把林琅往女一上培养呢,而且她跟小胖混双也打得那么好,不能因为青春期的情愫就把事业给断了,我坚决不同意,必须把苗头给掐了。”

当年女队的姚彦和许昕恋爱,放弃了上升的通道,没多久遗憾退队。大前辈邓亚萍队内恋爱时,国家队直接把她当时的恋爱对象给开除了。时过境迁,如今的手段没有那么不通人情,队内恋爱对成绩没那么强势的一方是大忌讳。

不提林琅心悦的到底是哪一位,陈玘都不能看到她拼命争取的荣耀之路被堵上。

“时代变了啊玘子,哪都是多久以前的老黄历了,假如两个孩子是真心相互喜欢的,难道我们要当恶人棒打鸳鸯吗?”

陈玘没法子跟王皓详细解释,有苦说不出,忍着哑巴亏憋屈道:

“必不可能,你别想了,林琅必不可能喜欢小胖。”

王皓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黑脸更黑:“哎不是,你咋这个语气,我们小胖咋啦,很优秀的,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你怎么能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