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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的近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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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第2页)

傅小茶懵懵地抹了抹眼睛,牵着她的手说:“他们欺负人,绾宁你跟季唯则一刀两断算了!让那对狗男女一起睡去!”

“别哭了,小茶,我有分寸。”

顾绾宁没接她的话茬,抽纸巾给傅小茶擦了擦眼泪。

她现在是铁了心要嫁进季家,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当初顾绾宁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疼爱自己的父亲一次次翻脸,在身边无数人的鄙夷唾弃声中跟季唯则在一起,就相当于已经一脚踏进了深沼泽,如今季唯则的劈腿无异于又狠狠推了她一把,让她拼命挣扎都翻不了身。

长久以来,顾绾宁将某种自我人格看得太重,以致于她的思维完全脱离了正常轨道——爱情早已经被击碎得七零八落,物欲也没办法满足体内躁动不安的奇怪因子,各种荒谬怪诞的想法在她心底疯狂叫嚣。

她想,我失去这么多,我遭受这么多,凭什么就不能换来一点点的回报?凭什么那些害我一无所有的人都能心安理得逍遥快活?

她这时候占理,喜欢自我怜惜,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的偏执了。

可顾绾宁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察觉到她的变化,傅小茶对她是真好,但毕竟是年轻活泼的女孩子,心思自然没有细到时刻关注顾绾宁的情绪,否则但凡是用点心,但凡有一个朋友或者长辈在身边提点敲打,顾绾宁也不至于昏头昏脑步步踏错。

与季薄川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还在继续,顾绾宁时刻如履薄冰,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在引火烧身,大半夜梦到自己被人唾弃咒骂,哭着到天亮;偶尔有一两次她又会因为拥有这样见不得人的秘辛而感到刺激,然后从这种畸形的刺激中,求得短暂的痛快感。

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要讨好一个年轻气盛的女孩,简直太容易了,与季薄川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不动声色的宠爱与纵容,让顾绾宁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送过她不计其数的昂贵礼物,完美满足了一个女孩对物质的极致需求,尽管很多东西顾绾宁根本不需要,譬如车,譬如那些她从来没有穿上身过的衣服,那些从来没有戴上身的首饰……

一段关系中,如果你是属于被动接受的那方,而对方又心甘情愿讨好,大约就表示你可以使劲作天作地了,顾绾宁将这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跟季唯则到底还有爱恨情仇,还有纠葛迟疑,而跟季薄川?

无关爱情,他们之间。

顾绾宁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有了这样的基本认知,她半扭曲的心理开始驱使她,通过折腾季薄川,来达到心理和情感上的某种平衡。

“唯则跟我求婚了。”

握着手机,顾绾宁目光落在面前一只漂亮的钻戒上,声音轻飘飘地说:“我们结束了。”

电话那头没吭声,顾绾宁心跳加速,紧张而痛快,她用刻意控制过的平静声音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喜欢那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喜欢玩地下情的猎艳刺激,但是现在我不想玩了,你要么放我一条生路,我们各奔东西,要么,你不甘心,可以向唯则揭发我虚伪的真面目……”

她语气简直恶毒,堪比小人得志的嘴脸,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快。

顾绾宁心里却难受极了,她是在孤注一掷:劈腿这种事情,季唯则做了,她也做了,她心底还有最后一点点渴望……可不可以,抛掉一切重新来过?

随即她又心一横:再不济,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煎熬总好过她一个人痛苦。

她简直已经心理变态。

那头,听完她突如其来的话,季薄川无声地抽了口凉气,然后扯了扯领带,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我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绾宁。”

顾绾宁握着手机的手一僵,声音哽了哽:“谢谢。”

季薄川拧紧了眉头,若无其事地“嗯”

了一声,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我现在正忙。”

顾绾宁被他语气中骤然而来的冷淡吓到,紧张道:“……没、没什么事了。”

季薄川迅速挂了电话,下一秒,手机被他重重摔碎在墙角。

大约在这个时候,季薄川才开始正式认真看待和顾绾宁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