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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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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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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衣襟,反手合上门,冒雪走了出去。

几个使女见状,皆识趣地无声退下。

“大殿下。”

秦一走到他身前,轻声道,动作矜持地行礼。

孟守正侧身,大氅肩头的雪簌簌而落。他借着昏蒙的光线低眼看她,半晌笑笑,道了声:“一儿。”

秦一轻动眉头,“夜已深,殿下顶风冒雪而来,是为何事?”

“昨日闻你被诏令禁足,今夜得空,便来看你一看。”

孟守正端详着她,“可看你的模样,竟似对我毫无一丝愧疚之意。”

她抿了抿唇,“自然愧疚。可如今事已成此,愧疚又有何用?大殿下仪表堂堂,兼又气度不凡,在王室诸位殿下中当属翘楚,将来必能找到一位称心美眷。”

“可我,只想要你。”

他慢慢地道,目光不移地注视着她。“你是当真对我无意?可若是当真无意,却又为何等到父王下诏六个月后才上表抗诏?便在昨日之前,我都一直以为你是愿意同我一生相守的。”

她却眼底一凉,“大殿下是想要秦家的拥戴,还是想要我?”

孟守正一字一句:“既想要秦家的拥戴,亦想要你。”

秦一直视他,两束目光在风雪中交汇,而他意态笃定,话语铿锵。她便又垂眼,忽而淡淡冷笑:“可若是用我能换取更大的好处,想必大殿下也是情愿的罢。”

冷风卷起孟守正的外氅毳绒边缘,遮住了他逐渐变沉的小半边脸。他眉间深暗,嘴角却带起一抹笑,“你果然是全都听见了。”

仿若只是一瞬间,他眼中浓深的情意便已了无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如这寒风夜雪一般的凛冽冷意,“我原只是想试你一试,却不想你竟当真对叶增如此倾心——若非心念着他,又怎听得到我在府上同他说的话?”

秦一脸色却异常平静:“大殿下以为我是神仙么?殿下在府中见了谁,又说了什么,我从何得知?”

孟守正一下子寒笑出声,“在我面前还要装么?”

他转头去看她的闺房,里面灯烛尽灭一片漆黑,“若非是因使用秘术而过于疲惫,你又怎会这么早便歇息了。”

孟守正的语气满是嘲意:“旁人或许只知那个叫做云蔻的羽族女人精通蛮、羽二族书文礼仪,入秦府亦只是为了教你这些;可却不知云蔻本不是她真名,而她的飞风流音术早在二十年前便已闻名于北陆宁州了。”

秦一脸色一震,蓦然抬眼。

他笑了笑,“別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孟守正想知道的事情,便是费劲心力也会打探得到。”

他见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又道:“我虽不懂秘术之道,可却能想到这六年来在她的教导之下,你的‘耳力’定是精进了不少,在这毕止内城之中凝神探听旁人所言,对你来说怕不是什么难事。”

她低眼,声音亦冷:“既如此,我便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

孟守正眼中忽又有寒意渗出,“你竟会对叶增如此倾心。可他一个不识礼数、仅知带兵打仗的粗鄙蛮武之人,究竟有什么好?!”

秦一摇头,“叶将军为人磊落坦荡,一心向国、戮力御敌,而殿下却为一己私念而欲置叶将军于不忠不臣之地,又岂是君子所为?须知这构陷之举,是顶顶下作的人才会做的事。”

“下作?”

孟守正冷冷一笑,“若是不想让我如此下作,倒也容易。”

他突然伸手,拂去她发梢上的落雪,声音低下去:“上表向父王谢罪,只要你仍愿嫁与我,我便不去为难叶增。”

秦一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手,“要我嫁与大殿下这般心思阴损之人么?怕就怕纵是我嫁与了大殿下,大殿下却仍会对叶增暗下毒手——面对这大位之争,大殿下又怎会愿给三殿下留下丁点余地?”

孟守正的手滞停在她脸侧,“你当真不会后悔?”

秦一撇眼,不答,回身往屋内走去,口中道:“王上虽是病重,可却并未昏聩。大殿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落雪深深,裙下足迹轻浅,他看着她一路走至门边,忽然攥拳,复又道:“你当真不会后悔?”

她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回头,亦没回答。

半晌后重重合上门板,将他与半夜风雪尽数关在外面。

【二十二】

宫阙沉沉,掩映于落日余晖之下,如巍巍高山,层嶂蔽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孟守文一动不动地跪在殿阶前。

内监立在旁边,半弯了腰,语重心长地劝:“三殿下,叶将军通敌之事朝中还没个定论,王上不许殿下晋谒亦是因还未想好该要如何处置叶将军。殿下此刻以跪相逼,未免过于意气用事了,难不成是想逼王上早早下诏定其通敌之罪?”

孟守文纹丝不动,身上的锦袍自领口一圈直到后背脊梁处皆已凝霜,四肢虽已冻得僵麻,却仍是傲然抬头,隔着数丈,冲殿门内高声道:“叶增里通敌军一事分明便是构陷,父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元光五年河南大败,我淳国连失疆土十三大镇,时东陆诸国皆以为我淳国必为裴氏伪庭所灭,而朝中老臣皆主称臣议和,若非时出叶增此等骁将、连役撼慑进击无阻的均军。只怕我淳国早已不存于世,而父王亦为裴祯幽于天启城中了!如今河南大胜,叶增一役收复河南十三重镇,我淳国河南大军勇武善战之名遍传东陆,莫论是裴氏伪庭还是邻州诸国,谁又敢轻易出兵再度犯我南疆?父王若于此时听信奸人之言,而论叶增之通敌之罪,是昏聩矣!河南若闻朝廷定其之罪,莫说数万名将士不依,便是边疆百姓们亦不会答应!叶增不过是没将谢崇骨的首级带回来,如何能说是他里通敌军、故意放其南归天启?!此荒谬之言,父王不问构陷叶增其人之居心,却在犹豫该要如何处置叶增,莫不是想要自毀我淳国南疆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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