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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驹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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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我张瞭张口,哑然失声。

太医恐怕早已将我的病症一字不落告诉皇兄,包括那天顾伯驹犯浑弄伤的地方。

“太医说,你若不是常年积鬱成疾,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皇兄垂眸看我,目光中似乎有悲悯,“卿云,为瞭区区顾伯驹,何至于此?”

09

我也想问何至于此,但爱恨纠缠,向来不讲道理。

最后我隻问瞭一句话:“可不可以,不要怪罪顾伯驹?”

皇兄淡淡回答:“顾伯驹是功臣,朕不至于公私不分。”

我放下心来。

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我明明恨死顾伯驹瞭,却希望他好好活著。

我想,既然我已经为他落到如此田地,倘若他过得不好,我不是白遭这些罪瞭麽?

说来说去,是我自己不值钱,顾伯驹这样待我,我还舍不得他受苦。

我对皇兄说:“我想回苏州看看。”

母亲是苏州人,儿时我随她省亲,曾到过苏州几次,记忆裡那是一个好地方。

皇兄眉头拧得更紧,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说:“等你养好身子,我派人送你去。”

是不允的意思瞭。

罢瞭,我也不过心血来潮,担心自己死在皇宫给皇兄添麻烦,既然他不允,那便算瞭罢。

“你安心养病,顾伯驹不知道你在这裡。”

——原来皇兄以为我是为瞭躲顾伯驹。

从将军府出逃那天我是想躲的,但那阵劲头过去,我也没那麽在乎瞭。

顾伯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们两个就算折腾到天上去,也就屈指可数的这些日子瞭。

更有可能,他找不到我,已经转身投入云公子的温柔乡,正喜滋滋筹备著二人的婚礼呢。

皇兄走后,我问床边伺候的侍女:“你叫什麽名字?”

侍女答:“回公子话,奴婢名叫彩月。”

彩月……我恍惚瞭一瞬,想起被我留在将军府的小姑娘。

我失踪瞭顾伯驹急不急不知道,她一定急死瞭。

我问侍女:“宫外的事,你可知道?”

彩月拿不准我的意思,小心回答:“平日听宫人聊天,知道一些。”

“那你有听说,将军府最近有喜事麽?”

“将军府……顾大将军吗,没有听说。”

“唔。”

看来顾伯驹还没把云岚娶进门。

也是,原配病逝,总要先守孝的。

说瞭几句话,我便又乏瞭,摆摆手让彩月退下,躺回去阖上眼帘。

身上仍是痛,痛久瞭有些麻木,宫裡的御医再厉害,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很想告诉皇兄不必再强求瞭,多活几日少活几日与我而言无甚差别,又怕这样说伤瞭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