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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页)

不如坐在車裡,雨後的夏夜蛙聲不斷,城郊綠植很多,空氣清淡雅,氧飽和度高,身處室外,呼吸都讓人暢快。

能讓他暫時忘記煩悶。

羊咲往回走了幾步,政宗實打量著手中的小玩意兒,仙人球在他手中顯得略為玲瓏,像一個玩具。

不過這個禮物政宗實倒喜歡得緊,他思考著要把小盆栽放在家裡哪個位置,羊咲又折回他車旁,彎下腰,深吸一口氣,「叔叔。」政宗實抬眼,羊咲便問:「可以藉手機用一下嗎,我忘帶鑰匙了。」

政宗實很快把手機遞給他,羊咲撥通爸爸的電話,提示已關機,他只好撥通自己的,不出他所料,儘管這部手機打過自己的電話,卻沒有任何備註,他想政宗實的確是從什麼資料里弄到的他的號碼。

政宗實等了一會兒,羊咲還是滿臉苦悶,想到羊咲腿還受著傷,他按開車鎖,「上來坐會兒。」

羊咲瘸著腿繞半圈,後排的門卻拉不開,政宗實悶在車內的聲音傳入耳中:「坐前面。」

羊咲不推拒,坐上了副駕駛,政宗實隨口說了句,「隨便坐後面不太禮貌,把主駕當司機使。」

羊咲被這話嚇了一跳,趕忙道歉,政宗實見他這麼怕,又輕聲笑了,薄薄的嘴唇上揚弧度不明顯,但眼睛裡還是充滿了笑意,像在看一個小朋友,溫溫和和。

的確,羊咲在他眼中和政語沒差,都是字面意義上的小孩。

「騙你的,別緊張。」政宗實放下亞克力盒。

羊咲打了十幾分鐘的電話,除了嘟嘟聲,什麼都沒有。

「打不通?」

「打通了,沒有人接。」羊咲把手機還給政宗實,拉開車門,「我還是先回去了,可能,我敲敲門爸爸就能聽見,睡太死了估計是。」

政宗實沉默不語,羊咲下了車,車窗已經全部降下,羊咲揮揮手:「謝謝叔叔,再見,晚安。」

政宗實點點頭,沒有留羊咲。

羊咲離開後,他再打開手機,跳出的是一個電話聯繫人,那一串號碼讓幾個黑體字給代替了:羊咲。

政宗實突然想到羊咲下車前說的,敲敲門,爸爸就能聽見。

藉手機撥號是沒必要的。

政宗實心情複雜,他不太願意過多揣測一個俱樂部的孩子。只是又想到政語問羊咲要吃什麼,羊咲說了一句「油爆大蝦」,就好像在旁敲側擊提醒他電梯停運那晚的事。

他不想把羊咲和那一類上趕著在他面前秀存在感的人畫上等號,卻不得不承認心裡怪彆扭。

盯著手機屏幕好一陣,最終是沒有刪掉聯繫人,就讓它存在了手機里,只不過添了幾個字:騰躍俱樂部球員-羊咲。

這一則聯繫人卡片很快從底部的y一行躍入眾多的騰躍俱樂部相關聯繫人之間,官方又嚴謹。

第16章

羊咲敲了一整晚的門,又不敢太用力,怕驚動鄰居,擾民。

的確如他所料,爸爸幾乎是早上七八點才姍姍來開門,睡眼惺忪,拍拍肉墜墜的臉頰:「你怎麼在外面?」

「昨晚倒垃圾忘帶鑰匙。」

「哦哦,嗯,你這幾天去哪裡了?」爸爸讓羊咲進了屋,羊咲出了一身的汗,一進屋,身上的草藥的味道飄了一整間房,「你身上啥味道,像清涼油。」

「受了傷,抹了一點藥膏。」羊咲回答,語氣溫吞,他很疲憊,昨夜坐在門邊睡了一晚,本來身體就痛,現在更是雪上加霜,脖子也酸酸的,抹藥都抵不住。

「哦哦,你受傷了還能踢球嗎?」爸爸問。

「要休息一段時間。」

「那工資呢?他還會給你嗎?」

「會,這是按年算的。而且休息只是不上比賽,不等於停訓,要去訓練。」

「那就好,那就好。」

羊咲聽見這個回答,扭頭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卻沒看他,側身躺在沙發里,閉上眼睛看起來又要睡著。

陽羊咲忍不住質問:「你昨晚是不是又喝酒了。」

「一點點。」爸爸嘟噥,「就一點點。」

羊咲急眼了,「吃這個藥不能喝酒你知不知道……!你總是這樣……」

「我,」爸爸微微睜開眼,望向羊咲,難堪又委屈,「我只是好累而已,好累,對不起小羊。」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羊咲走到他面前蹲下,和他平視,爸爸這才看見了羊咲眼眶裡的紅血絲,淡淡的,卻格外清晰,「你下次不要吃藥又喝酒了好不好?求你了爸爸,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羊咲喉結上下一動,忍不住哽咽,眼前的男人迷迷糊糊地點頭,羊咲這才收拾好糟糕的心情,又洗了一個澡,背著一個足球網包,腳步一深一淺離家而去。

走之前蒸上米飯,炒了兩道素菜給爸爸留作午飯,自己隨便吃了幾個奶黃包。

羊咲這一兩周的訓練都以上身為主,腳不方便動,不用和隊友一起跑圈踢球,李助教單獨帶他,訓練時間要比其他人長一些。

其他隊友五點半下訓,他六點半,李助教順帶給他叫盒飯,在訓練場吃完飯通常是七點多了。

這個點街道燈火通明,他不緊不慢地坐公交,躲開了下班晚高峰,街道上人少了很多。

悠閒日子過了半個多月,政語不知道哪天回到訓練場的。

羊咲崴了腳傷了背,尚且天天到隊,政語折了個小拇指請了半個月的假,只因球隊於羊咲是工作場的甲方,訓練就是他的工作,而對政語來說,政宗實才是甲方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