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满庭芳（第2页）

  成太后言犹在耳。

  她的身份……

  银白锦衣沾染月色，一身霜雪冷清，宇文序心事重重，且行且止，不知脚下走到何处。

  天一阁。

  内廷藏书楼，取《易经注》“天一生水”

之意，藏书万卷。

  宇文序呼吸一窒。

  天一阁，旧瑶台。

  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大兴宫中最为华美的明珠，纵使历经大改，依旧巍峨富丽，辉煌夺目。

  当年宇文序初入瑶台，亦是晚风如酒，踏月而来。

  “装他娘贞洁烈女，多少屌肏烂的骚货。”

说话人“呸”

了一声，扯开汗淋淋的襟口，唾沫横飞，“他宇文序睡得，爷爷我睡不得？”

  石阶上的侍女咯咯一笑，双手叉腰：“楚王倒也殡天了，你如何不陪着一块死？”

  尖脸吊梢眉，嫩黄衣裙，神采飞扬，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宛如一株虎刺梅开得热热闹闹。

  宇文序隐约记起，这女子便是看押汪云雁的两名侍女之一，不知是“沉璧”

还是“渔歌”

。

  壮汉受了奚落，连骂几句下流话，吆喝跟班上前动手，与禁卫打成一团。

  “瞧这病病歪歪的瘟鸡样，还是回去多吃几条虎鞭壮壮阳罢。”

  那人了狠，反手砍伤两名禁军，鲜血溅上满脸横肉，凶相毕露。

  “住手。”

  话音低沉，不怒自威。

  咣当——

  腰刀落地，一声脆响。

  “宇文将军！”

黄衣女子3步做两步跳下石阶，深深道了个万福，“奴婢渔歌，见过宇文将军。”

  宇文序颔，转头向匍匐跪地的士兵责问：“你是哪一营的？”

  “卑职……宇文将军……”

那壮汉哆哆嗦嗦，颠3倒四，话也说不全，“卑职……吴、吴王，武、武大刚，率长……吴王率长，饶命宇文将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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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沉良坤。

  “既是吴王账下，为何不在东宫守卫，却到了瑶台？”

  如今谁人执掌大宝未有定论，五人攻入大兴宫，分东西南北中五处而居，沉良坤营帐应在东宫，而瑶台地处大兴宫西南角。

  武大刚不敢回话，嘴里反复念叨的“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