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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不准今儿还真得你去呢，摘月姐姐身子也不舒服，昨儿睡前就和我说她头痛呢！这会儿咱们都起了她还没起，我估计是病了。”
摘月一向觉少，习惯晚睡早起，且睡的极浅，今日表现确实反常。
“那我便下趟山好了！”
梁臻伸手去够蓑衣，手在半道被郑旭拦住：“殿下还是待在这里稳妥些，公主还没好，你我若同时离开，万一出了岔子，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一番商议，最后郑旭独自携了些银两下山。不想一语成谶，他真出了岔子。
连日阴雨交通不便，各类物件变得紧俏，有钱都买不着。郑旭连着淌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有货的铺子，只是伙计有事回了趟家，得傍晚时才归来。
郑旭见暴雨已歇，心下一松，计划找个客栈稍作休息，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待小憩后买些好酒好菜与伙计一起将棉被衣物等带回去，与大家一同享用。
如此他便寻了地方安心睡了。
未料到醒来时街上忽而没了行人，原先商议好的店铺也关了门。
一行官差出现，旭欲上前询问，对方却抢先不耐烦道：“让让，让让，此处要封锁，回家待着去！”
“我家不在这里，在二王山，可否让我过去……”
眼见形势不妙，也顾不得衣物了，人能回去就好。
不料那官差将拦木一摔：“实话告诉你，这儿现有人染上疫病了，上头有令，只许进不许出！你再捣乱我立刻将你就地正法！”
官差拔刀示威，郑旭见此，不敢再动。
不知何时，他身后出现了一位须花白的老者，上前道：“小伙子，你要是不嫌弃，我家还有一间空房，你去凑合住着吧。”
郑旭愣了一下，只好跟着老者离开，那官差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到了地方，只见一间小小的茅草房子，内置一小床，虽不大，但很干净。窗户倒是很大，但缺了一块。
老人抱来两床被子，对郑旭道：“你先用着吧，房钱一日十文，饭也是十文一顿，菜一份，饼子一个，再加一碗粥。”
老人笑的一脸褶子，“平日有小商小贩在这落脚也是这个价，我可没占你便宜。”
直到此刻，郑旭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热情。
“那有劳您了。”
走又走不了，只好留下，待在这凑合一两日也可。天色已晚，此时出去未必能寻到住处，郑旭坐在小床前，希望官差快些盘查完，好叫他早日离开这全然陌生而又逼仄之地。
第35章被困
夜风透过破窗灌进来，郑旭将被子裹紧才勉强睡了个觉。
天透亮，房门被叩响。门外站着一脸笑眯眯的老者。手中端着稀粥与青菜，青菜上盖了个微微黄的馒头。
“饿了吧？我把饭给你送来了，菜是我自己种的，这熬粥的米也是今年的米，吃起来绝对香。”
不等郑旭开口，老者兀自跨步进屋，将粥菜放下后一抬眼瞧见破窗户，两手一拍，懊悔道：“您瞧我这记性！忘记给您修窗户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前头蔡大娘那儿借铁锤来给您修好！”
老者身量不高，人又黑瘦，顶着一头白忙前忙后如此殷勤，郑旭虽对他昨日的行为略有不满，但依旧心有不忍：“我与您一同前去吧。”
出了门便是一个小菜园，菜园里头种满了他不认识的各色青菜。菜园紧挨着一家瓦房，除此之外，附近再没人家。
“我呀姓王，你以后叫我王大爷就成。”
老者边走边与他说话，到了瓦房跟前，跨入院门便有两个男娃娃在院子里头玩泥巴，还有一穿红衣裳的妇人坐在门口纳鞋底。
“玉英呐，你家铁锤借我用用，我家那窗户破了，我给这小伙子修修，不然夜里没法睡啊！”
王大爷笑呵呵的开口。
“王大爷您等着我去给您拿，”
蔡大娘起身，眼神打郑旭身上扫过：“这次住了个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啊！王大爷您打哪寻来这等好模样的房客？”
说笑间，铁锤已然寻出。
“大街上呗！还能是哪儿！”
王大爷拿了块木板钉在窗户上，这样一来，虽不漏风，但整个屋子黑黢黢的更显阴暗。
“没事，白日你去前院找蔡大娘说说话打打时间，晚上回来睡觉刚好，也省的太阳刺眼。”
忙活半天，日头出来了，蔡大婶搬了把椅子出来坐，见郑旭在门口，忙招呼他进来。
“吃点瓜子，还有这核桃。都是过年的时候炒的。”
蔡大娘面容慈祥，待人亲切。
“多谢大娘。”
郑旭不善与人交往，见大娘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心中怵，张口便来：“我脸上脏了吗？”
大娘笑笑，摆手道：“有些话，我是见王大爷不在，才敢与你说的，不然要惹他伤心的。”
蔡大娘把鞋底放在一边，手里抓了个核桃，边拿夹子夹核桃边小声说：“王大爷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己养活自己不容易嘞。他媳妇当年难产死了，就给他留下俩儿子。他一个人拉扯俩孩子长大，本想着等孩子长大了能松快些，谁知道那俩孩子不成器，有田不种非要去做生意。才半年就亏了一大银子，为了躲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么多年音讯全无。”
蔡大娘摇摇头惋惜：“你没来之前，王大爷那屋已经将近半月没客人住了。估计他实在是没钱使了，才将你诓来。这都多少年了，要是他那俩儿子在，估计王大爷孙子都有你这般大了，他也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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