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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大人物的担当 贰(第1页)

“该死……这混蛋什么路数啊!?二十郎当岁,一个人干翻五十个圈里人,连皮都没擦破!他是天上下来的吗!”

眼见左尘衣踏出门外,朱罗还足足在地上装死了老半天,见他没有补刀的意思,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又惊又俱的对着门外一阵怒骂,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压低声调,生怕被那个阎王爷听着,又回来给自已两鼻窦。

虽说回过味来,朱罗也明白,一位区区哪都通派来的小员工,是没资格在京城地界杀掉吸古阁的人,但前提得是那人没有包藏祸心!自已这几年欺上瞒下,伙同外人干了多少坏事,谋了多少灰色利润,简直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要说那如豹心明眼亮,一点儿看不出来绝对不可能,不过是碍于十数年的兄弟交情,并且自已每次都不过线,才堪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今朝局面,却因为另一桩矛盾,而被外人给生生捅破,这等同于把那如豹给直接架在了火上炙烤,众目睽睽下,如若后者还打算念及旧情,死保朱罗,那就等同于告诉圈里人,吸古阁蛮不讲理,就喜欢欺负弱小,爱咋咋地。

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如豹不管,那如虎都不可能同意!

所以事已至此,朱罗唯一期望的,也只能是那如豹稍念旧情,将自已从宽处理。

“我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是一农村人罢了。”

“哎呦卧槽啊!!”

左尘衣对自已中肯的评价,成为了打断朱罗低声咒骂的丧钟,后者直接被吓瘫软了过去,如若不是少年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他,恐怕他都能直接借势昏死过去。

“哟,这才几点啊,困啦?刚刚那股子横劲儿呢?哪去了?”

左尘衣笑吟吟的拽住朱罗早已破烂不堪的衣领,强行将后者提干到墙角立正,后者望向少年的眼神兢惧万分,甚至发白的唇角颤抖着,连一个字也再蹦不出来了。

“就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爷爷我才刚跨出门没两秒钟,就敢背后咬我,要不是我杀了个回马枪,还指不定从你狗嘴里崩出什么腌臜之词来恶心我呢。”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抽打朱罗,狠狠的给后者来了个回笼套餐,尽管力道不重,对于炼炁士而言,连伤势都不会留下。

可就这么一直被不轻不重的抽巴掌,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折磨呢?

不知过去多久,左尘衣打累了,在身后的那一扇大门,也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而看见来者,已经几乎被抽的神志不清的朱罗才终于哭嚎着吼道:“豹爷!!救命啊!豹爷!救救小的啊!!”

左尘衣闻声回眸,恰好与那张白净的不似男儿,反倒有些阴柔之气的面庞对上,拂晓前夕最是黑暗,以至于前者一时间差点没有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位聪明绝顶的光头。

可这些特征结合在一起,那么来者的身份,早已毋庸置疑。

“嘿嘿嘿,豹爷,可是给小子一番好等啊。”

“是么?不在这抽陀螺解闷吗?我看你表情很灿烂啊。”

那如豹眼神于夜色中深邃而阴沉,仅仅只是越过左尘衣轻瞥了朱罗一眼,便恢复了笑容,全然没有一丝下属被欺凌后应有的恼怒。

“没事抽着玩,有事儿来了咱还得说事儿啊。”

,左尘衣扔垃圾般随意将朱罗扔向远方,旋即缓步走向前方,最终,站立在于那如豹不过咫尺的近处,二人相顾无言,只有心念电转的激烈交锋。

“一点儿味道都没有,说明来的不算急,不对……有羊肉串的味道?他……他来之前还吃了个夜宵?难道就真的不着急吸古阁的情况吗?还是说,他吃准了我言过其实什么都不敢干?十佬都是这种老怪物吗?”

左尘衣鼻尖轻嗅,得出的结论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与之对视的那如豹,心中同样不算平静,反倒掀起相当一阵波澜。

“一个人,掀翻五十个异人的情况下,连皮都没擦着,嘶……圈子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这种小怪物,哪门哪派的?师从何方神圣?”

双方表面无言,心中却各怀鬼胎,任由诡谲的静谧在漆黑夜色中缓缓发酵,沉淀出酸楚的异味。

良久,最终还是身为来者,作为晚辈的左尘衣率先开口,微微俯身拱手,对着那如豹浅行一礼后才道:“晚辈哪都通左尘衣,夜闯吸古阁,求见豹爷。”

“行了行了,和豹爷还玩这套俗的,你的礼我可受不着!小家伙,行啊,够横的,没打听过我们吸古阁是什么地界吗?就把这给砸了?如果今天,你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从今往后咱们的仇怨,可就连公司也管不着了啊……”

那如豹身形不算短小,却在高挺如松的左尘衣面前仍旧不敌,尽管如此,当他最后的尾音落下时,后者只觉一股庞大无比的恐怖压力,瞬间笼罩了自已每一寸肌肤,将毛孔都生生挤开,汗毛炸裂。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这吸古阁说到底,是两豪杰之一那如虎的地盘,当着那如豹的面把这砸了,其实和当着张之维的面砸龙虎山区别也不大,因为后果都是会被弄死,死无全尸的那种。

所幸,左尘衣早有准备,轻轻咳嗽了一声后,徐徐说出了所有。

“豹爷,您听说过鹤与农人的故事么?”

“愿闻其详。”

“从很久以前,我们老家就有一位养鹤人,从十二岁开始,他老爹撒手人寰之后,留下他娘俩在世上过活,后面他娘也改嫁到了外地,可老人家舍不得家中祖产,便留在了家乡,将养鹤这门事业给继承了下来,从那以后,便是学也不上了,书也不读了,全心全意的将心血倾注到了养鹤这门功夫里头去,一养就是一辈子。”

“嗬,干了一辈子,得趁不少钱吧。”

左尘衣摇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有,养了一辈子,也就落个温饱,可能也确实是时运不济点儿背吧,反正忙碌一生,到老了啥也没捞着。”

“但人活一辈子,到头来图什么呢?无非图个平静,图个平安喜乐嘛,您说是不是?”

那如豹笑了笑,没有言语。

左尘衣便继续说道:“可临了临了,在除夕夜前,老人却走了,死在了家里,眼睛被戳瞎了,看不见路,一头摔死在门口,就这么走了。”

“鹤这种畜生啊,顺着它意来怎么都好,要是有一天得罪了它,那可不会顾及什么养育之恩,老头被他们戳瞎眼睛摔死后,没多久它们也被一锅端了,呵呵呵,想想还真可笑,养了一辈子的鹤,最后却被鹤戳瞎了眼。”

“哟,这是在点我?”

“不敢,万万不敢。”

,左尘衣从衣兜中摸索着什么,唇角浅笑微擒道:“只是想给豹爷您提个醒罢了,这世上啊,有些畜生是喂不熟的。”

说罢,左尘衣的视线越过那如豹,面对朱罗已经惨无人色的面庞,厉然喝道:“站起来!当着豹爷的面前,把你曾经干的那点儿烂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清楚!全部说清楚!”

左尘衣说完,将手中一物便扔向了那如豹,后者顺手一接,却是一台已经跳转到相册界面的手机。

那是触目惊心的亏空与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