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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呼唤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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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卷二(第2页)

在队长家整整忙了一上午,两人才往回走。

二台子是个大村子,从西往东,稀稀拉拉的人家散落在山根下,还没走出一半,一个小伙子追了过来,老远就喊:“大夫大夫,别走要生啦!”

“在哪?多远?”

“不远,三里地吧,是别人告诉我的,说大夫在这看病呢,我就跑过来了,正巧没走远。”

他气喘吁吁地说,“那咱去吧!可能是个漏掉的。”

说着,两人随他拐向另一个山路。

这是一个孤家子,到屋一看,产妇三十来岁,是第三胎,撒完尿便见了血,宫口已开四指,且疼痛频繁,胎位正常。“这个阵缩频,生得要快”

秦春按照之琴的指导,详细大胆地学着查胎位,听胎心,夕阳西下时产妇宫口终于开全,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之琴让秦春上手,怎么戴手套怎么消毒,一步步指导她,胎头出来后,两手怎么动作,怎么托住身体四肢,又怎样包扎脐带,秦春一步步试着做下去,她浑身紧张得直冒汗,绷紧神经,按部就班地照做,直到把婴儿裹好,秦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工作太神圣了。

产妇后续处理完后,天将黑,吃完饭已快七点了,俩人连夜返回达山。

有天上午,门外又来了马车。一个老男人扶着一位妇女来到诊所,推开门,之琴认出了这两个人。

“怎么了?快坐下,马队长。”

“她肚子疼,让她说吧。”

说着马队长把她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一条又长又粗的大辫子甩了出来,她有气无力地坐着,轻声叙述到:“周大夫,我一辈子没开怀,可是,能有两个多月身上没来了,开始我没在意,以前也有这时候,一两个月没来,之后又来了。

这回有点不太对劲儿,有恶心要吐的感觉,没怀过孩子也不懂,就以为是胃里肚子来什么病了,或者吃坏什么东西了,我大嫂还逗我说:‘是不是有了,两个月没来还吐,那就真是怀上了。’我这才明白过来,真是有了吧,前几天我还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最近五六天,我肚子总是疼,在这处一点不见好,今早疼得更厉害了,还恶心还要吐,简直直不起腰来了,所以就来了。”

刘培新问她平时胃口怎样,大便怎样,昨天吃些什么东西?回答是平时都挺好,胃肠是没病的,就这一个多月胃不好了。刘培新给她查了腹疼处,然后说:“你还是先让周大夫看看吧,不像胃肠病。”

之琴给她先做阴道检查,宫体与停经日期不符,宫体旁可扪及肿物,右下腹部明显有压痛,还有反跳痛,并有大便感。之琴诊断为三点:一、宫外孕右侧。二、急性阑尾炎,不典型。三、两症同患。

“我认为百分之百宫外孕,有妊娠反应,但不排除急性阑尾炎,同在右侧。输卵管随时可破裂,造成大出血,要马上手术,立即送县,一分钟不能耽误,有生命危险。”

马队长瞪大眼睛惊讶地听着,“这么严重呢,真没想到,那就马上走吧!”

“马上走,不能耽误,把钱带好。”

之琴说完,把病情诊断书递给他,他揣进了棉袄兜里后说:“我得出去一下,告诉我大姐一声,马上就回来。”

说着开门出去了,工夫不大就回来了,“我顺便借点钱,怕不够,那咱们走吧。”

几个大夫都出去送他们,之琴扶着春雨上了马车,并告诉马队长,“车要慢些走,不能太颠。”

春雨向大家挥手,马车渐行渐远。

几个人刚回到诊室,门开了,小九子左手捂着右肩进来了,“又掉了刘大夫,还得给我端上呀!”

他哭丧着脸看着刘培新说道,“这几天送粪,粪堆里边还是冻的呢,我用尖镐使劲刨几下,这下可好,肩巴头就疼了起来,手立刻就耷拉下来了,我知道坏了,又掉环儿了,这才跑来。”

刘培新笑了起来,大家都笑了,“你已成了习惯性脱臼了,来吧看看,把棉袄脱了。”

刘培新说完,让他坐在椅子上,并帮他解开棉袄,从健侧退下,露出上身后,刘培新仔细观察,右肩已成空虚状方形,在锁骨下前方已摸到隆凸的肱骨头。

“好了,你这是前脱位,马上就好,周大夫,你帮我从左侧抱住他的右腋下。”

之琴过来,立刻双手抱紧,刘培新将患肢缓缓外旋,几分钟后,双手握住肩部,同时端捧肱骨头复位,只听“咔嗒”

一声,进去了,复位成功。然后屈肘9o度,将上臂用绷带扎好,“固定三周,以后这肢胳膊千万要少用,重活累活少干,多养些日子吧!”

晚上下了班,之琴开始掏灰做饭,把萝卜洗好切成丝,然后烧火,今晚灶坑倒烟,火苗不爱往里进,烟直往外冒,一会儿工夫屋里全是烟了,她把门打开,外边也有烟味,原来今天一点风丝没有,别人家的烟囱也没烟。